看到五城兵馬司衙門外面那慘樣,司徒星一皺眉,這當時的戰斗得多激烈,竟然會弄成這樣,而且到現在都不敢出來收拾,行刺的那得多凶殘。
上前叩門,什麼人,牆頭上探出了一個腦袋,司徒星想了想,拿出了南宮輝曾經給過自己的令牌,「我是鄭王爺的朋友,听說王爺受了傷,特來探望。」
「王爺不在這里,已經回府了,你走吧。」
「我叫魏雪衣,京城人稱我魏夫人,不才略通醫術,若是耽誤了王爺的傷勢,你可吃罪的起?」
「混賬,王爺好好的,等等,你說你叫什麼?」那人脖子都伸長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魏雪衣,「你就是神醫魏夫人?」
司徒星微微一笑,「怎麼小哥看我不像嗎?你是放行還是不放行呢?」
「我得去請示請示,您請稍等?」
不多一會兒大門就開了,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人,胳膊上纏著繃帶快步的走了出來,繃帶上還有森森的血跡,司徒星看的眼楮一暗,認識,天,這不是自己二舅嗎?咋混的這麼慘。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眼楮一亮,趕緊往前過走了幾步,「下官。」
「我沒興趣听您是誰。」司徒星一揮手,「王爺在哪里?」
「夫人你來的正是時候,王爺收了重傷,高燒昏迷,下官派了人去別的衙門和禁衛軍處求救,卻無一人前來增援,有怠慢的地方,還望夫人不要介意。」
哎呦,司徒星感覺一陣的牙疼,二舅啊,你平常得多不招人待見,怎麼混的這麼慘。
「大人,這些是朝廷的事兒,跟我沒有關系,我是受陛下之托,來看望王爺的,您還是趕緊帶我去謁見王爺吧。」
「明白,明白,下官明白。」
在二舅的帶領下,司徒星到了後堂,一股子的血腥味,燻得她一皺鼻子,「大人,我這里有些金瘡藥,麻煩你讓人去給眾人療傷吧,王爺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伺候,您留下幫一下忙可好?」
「哎呀,求之不得,您要是不讓下官留下,下官還不放心呢。」
司徒星走到了南宮輝的床前,一看心里一陣的不高興了,只見南宮輝,一身的傷口,到處都用白布纏著,幾乎就沒有什麼好地方了,跟個被人撕碎了的破布女圭女圭差不多,牙關緊閉,口唇發白,面無血色。絕世風華的一個美少年,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
「二舅。」
「誒。」
「尉遲錦榮。」
「誒,小的在,星兒,真不是我貪生怕死,二舅我真的盡心了,但是你小心上人傷成這樣,卻是是因為對方太強大,寶貝兒,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好吧,司徒星終于明白了,自己舅舅這人緣兒怎麼就這麼差了。
「二舅啊,我弄明白了,為什麼沒人前來救援啦。」
「啊,為啥?」南宮錦榮在一邊兒戰戰兢兢的看著家里這個小魔女的動靜,並且隨時準備逃跑。
「而且我還知道你為啥越做官兒越小了。」
「哎呀,寶貝兒。」趕緊躬身行禮,並且一躬到底,「你倒是說說呀,算命的都說讓我忌口,我現在辣的酸的甜的腥的都不吃,你說怎麼還這麼點兒背呢?
人家正指揮使在家跪搓板呢,四個副指揮使一個喝高了,一個孩子滿月,一個喝涼水閃了腰,一個打噴嚏折了肋骨,你說說啊,我就一個小小的吏目,咋就趕上這麼檔子事兒呢」,抬頭望天,珠淚連連,「差點兒就讓人家切開晾著,再也看不見你們了,忒憋屈,娘的老子還沒娶媳婦兒呢。
孩子,你跟著老師也學了不少年的玄學,你說舅舅我這是為啥呀?」
「啥都不因為,就因為你嘴欠,整天胡說八道,把自己的運氣都給順嘴得瑟沒了,過來搭把手,把繃帶都拆開,這也是人干的活兒,有這麼包扎傷口的嗎?好歹你也是絕仙谷出來的,你想把師傅給氣個好歹的是怎麼的。」
畢竟是自己的便宜小叔子,司徒星不想自己動手,自己這個舅舅嘴巴沒把門兒的,萬一到皇帝哪兒瞎說,就皇帝老兒那斤斤計較的脾氣,她可受不了。
「這不能怪我呀。」尉遲錦榮一臉的委屈著往前挪,「明奇那王八蛋比我長得帥,還特別會打小報告,師傅不樂意搭理我,我是跟師娘學的。」
「切,就你這張破嘴,死人都能讓人給氣活咯,就師傅他老人家那脾氣,能受的了你才怪。
趕緊動手啊,還楞著干嘛呢,還想不想升官兒發財了,我告訴你,要是鄭王爺有個好歹的,別說升官兒了,估計你的小名兒都挺玄乎的。」
司徒星一邊兒說著,一邊掏出一個水晶瓶,用一根銀筷子,將南宮輝的牙齒撬開,將瓶子里面湛清碧綠的液體,倒進了南宮輝的嘴里。
「不是還有你嗎?」南宮錦榮動手解著繃帶,一邊閑話,同時還不忘八卦,「我可听說了,坊間傳的沸沸揚揚的,說你勾了皇帝和鄭王爺的魂兒,而且兄弟倆還為了你大打出手,私底下決斗好幾回了呢。」
頭疼啊,司徒星掏出一個小包裹,一邊兒幫南宮輝二次清創,一邊鬧心,你說姥姥姥爺挺明白的人兒,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敗家玩意兒。
「我說二舅啊,禍從口出,你說話不能注意點兒呀,你們家腦袋是不是很富裕呀,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這些話要是讓狗皇帝听見了,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你知道不知道哇?」
「哼,這能怪我嗎?」尉遲錦榮,脖子一揚,「就老子這機靈勁兒,這一身的好身手,就應該跟姐夫一樣上邊關保家衛國去,娘的,讓老子整天管這些雞鳴狗盜的事兒,老子憋屈。
發發牢騷怎麼了?
要說也是你個死丫頭不爭氣,你要是像人家柳家那個狐狸精似的,你舅舅我能在這里當這個不入流的小吏?
你看看人家柳家,一個個趾高氣揚的,高官的做駿馬的得騎,想欺負誰就欺負誰,那多威風。嘿,你听我說話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