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有事嗎?沒事小女子告退了。」
司徒星起身就要走,形同陌路的兩夫妻,真心沒什麼好說的。
「雪兒,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朕心里很亂,你不能陪朕待一會兒嗎?」
司徒星想了想,「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不,就陪朕待會兒就好。」南宮睿沒有要罷手的意思,「放心,朕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朕就算是再昏庸,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的。
你就這讓朕抱會兒吧,朕現在,不怕你笑話,朕心里很亂。」
「哦,是為王爺的病情,您跟王爺還真是手足情深,真是讓人感動。
不過陛下放心,王爺不會有事的,雖然對方淬了毒,但是尉遲大人的醫術,貌似不差。」
親親舅舅啊,感謝我吧,我幫你說好話了,你準備獎勵我多少零花錢呢?你要敢賴賬,我就找大舅給你上點兒眼藥去。
「那是自然。」另司徒星很詫異的是,南宮睿居然用的很欣慰的語氣,「他就是嘴不好,性子不走正路,整天闖禍,被人彈劾,哪個衙門都呆不長,不過能力還是有的。
你看他那副德行,明明比朕還小好幾歲,不知道這幾天又抽什麼風,弄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陛下既然嫌棄,不如把他撤了吧,我正缺這樣的管家呢。」
南宮睿用詫異的眼神兒看著司徒星,「你,要他,干嘛?日子過得太逍遙了,想給自己找點麻煩玩玩。」甩了甩袖子嘀咕,「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盡想些什麼?」
「陛下此言詫異。」司徒星往前湊了湊,「其實這樣的人才好用呢,心眼活絡,而且還有能力,有些明里不能干的事兒,用這樣的人正好。
您也知道,這年頭兒做買賣不容易,總是有那麼些個賴賬的戶。
我看中的就是尉遲大人這一點,不按常理出牌,跟這樣人作對的人,那得多憋屈,要不陛下幫我說說唄,收回來的銀子我們五五分成,絕對會比那個不入流的小官吏目強的多。」
司徒星這麼一說,南宮睿眼楮一亮,「喲,照你這麼說,他不僅不是這個禍害,還是個人才?」
「人才。」司徒星挑了挑眉,自信心滿滿的道︰「大大的人才,萬金難求的人才,陛下請想啊,就比如眼下吧,陛下要想懲治那些不作為的衙門,似乎有點兒難度,還是得以穩定人心為上策,但是陛下一定會覺得心里特別憋屈。
這時候,尉遲大人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呀,打個悶棍收點兒保護費,下點兒巴豆蒙汗藥什麼的。」
「放肆,全都是雞鳴狗盜的主意。」南宮睿頗有點兒頭疼的望著司徒星,「你究竟跟誰學了這麼多下九流的本事。」
「呵呵,貓有貓道兒,狗有狗道兒,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陛下何必認真呢。
小女子只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而已,所能想出來的自然也就是這些雞鳴狗盜了,沒什麼事兒了吧,我先走了。」
「別走,再陪朕待會兒。」南宮睿死死的拉住了司徒星的手,「其實你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話雖然粗了些,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我去看看王爺的藥好了沒有。」
「你這麼著急走做什麼。」南宮睿站起來,摟住司徒星的腰,「本來以為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你可以在朕的面前展露真性情,難道是朕看錯了嗎?你也跟別人一樣,當朕是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朕現在真的很矛盾,其實你一直什麼都知道對嗎?」
「奴家不知道陛下在什麼?我看您是累了,還是歇會兒吧。」
「你怎麼會不知道?」南宮睿有些慍怒,「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一直都知道一切,你們都什麼都知道,只有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朕說句實話。」
看著南宮睿可能因為難受而有點兒扭曲的面容,她猶豫了,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在火上澆點兒油。
「雪兒,你老老實說。」南宮睿將頭搭在了司徒星的肩頭,「你是不是一直都認為朕是個昏君,一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呀哈,司徒星心里雀躍了,我可以說是嗎,混蛋,我可以說真話嗎?
「陛下,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其實您自己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問我。」
想了想她還是把球給踢了回去,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她可不想惹毛了皇帝老兒跟自己秋後算賬。
而且,皇帝老兒肯定已經是有了主意,不然以他和南宮輝兄弟情深的樣子,親兄弟給傷成了這樣,以他平常護犢子的作風,早就應該雷霆萬鈞的發作了,可是現在確實拉著一個不相干的自己在這里聊天,說明皇帝現在心里很矛盾。明明心里已經猜到了,但是卻是不願意相信,而是在這里逃避現實,以期找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哼哼,司徒星心里暗樂,您找錯人了誒,老娘巴不得看你們狗咬狗一嘴毛呢,找老娘答疑解惑,老娘又不是神棍。
「雪兒,你就不能跟朕說句真話嗎?朕現在就相信你。
朕覺得好累呀,好像生平從來沒這麼為難過,就算是當年被福王他們欺負,都沒這麼為難過。」
「那您就乾綱獨斷唄,小女子與陛下站的角度不同,實在是無法理解陛下的難處。我覺得您需要靜一靜,我扶您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娘的,吃豆腐還吃上癮了,老娘的肩膀好辛苦啊。
「呀,娘親,你和爹爹玩兒親親嘛,小寶也要。」
「混賬,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干什麼?」
「哎呦老姐,我說你也太不講究了,還有孩子呢,你說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猶如晴天霹靂的兩個聲音響了起來,司徒星嚇得一哆嗦,只見門口站著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都不好惹。心里罵死南宮睿了︰狗皇帝,老娘這回被你是害慘了。趕緊撲通一聲跪倒地上,眼楮一閉,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