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吩咐,南宮輝手下這一票人,可是剛才從鎮國公那里順來的,都是忠勇護主之士,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這回皇帝發話了,那還不趕緊的。
這票人手腳麻利的連南宮輝都有點兒咂舌,果然是那個老不死的教出來的,這殺豬扣這得練了多少天,才練到了這種熟練程度。
忍不住脖子後面直冒涼風,朝廷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那個老不死的,人家這手下都是下黑手打悶棍的行家,怕怕。
「陛下,臣等不服,臣等不服。」
那些人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紛紛吱哇亂叫起來。開玩笑,性命攸關,不爭取一下咋行,好多人都後悔了,真不該跟著這兩個草包兄弟湊熱鬧。
「陛下,臣不服,您說皇後尚在人間,但不知皇後現在何處?」
柳如豹不怕死的嚷嚷起來,氣得柳如虎直翻白眼,可是他手腳被綁著,嘴里也讓士兵用他自己的臭襪子給堵上了,干著急,無計可施。
他也終于才知道鎮國公的厲害了,連手下的人都這麼缺德,綁完就月兌鞋子,用自己的襪子嘴一堵,讓你還罵不得別人,自己腳臭不講衛生怪誰呢。
事到如今,南宮睿一閉眼,果然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都到了這般時候,還不知道給朕留點兒顏面,還跟朕較勁,他們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慣得,慣得,都是自己慣得,真是悔不當初,他還不算是糊涂,想想這些人在自己面前都敢這樣放肆,那他們平常在外面,那得多不是東西。不敢想了,搖了搖頭。猛然睜開眼楮,殺心四起。
「放肆,朕乃九五之尊,難道還誆騙爾等不成。更何況這可是事關皇後的大事,朕堂堂一國天子,怎會跟你等信口雌黃。」
「見不到司徒皇後本人,我們就是不服。」
柳如豹繼續作死的行為,他平常混賬慣了,以為有自己的妹子撐腰,妹子背後還有更大的人物,一個小小的皇帝算個什麼呀,皇位早晚就是俺們哥倆的,越發的不將南宮睿放到了眼楮里。
南宮睿怒不可遏。「那朕就讓你服氣服氣。」從南宮輝的手里搶過他的佩劍,「讓你死個明白,魏夫人就是司徒皇後,你現在滿意了吧。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手起劍落,將柳如豹的首級斬落。獻血噴涌,嚇得那些膽小的官員當時就暈過去好幾個。拎著滴血的寶劍,「還有哪個不服氣的,朕一並了解了他。」
不管平常仁慈也好,昏庸也罷,他也是有脾氣的人,這次是真的被逼急眼了。不惜手刃佞臣,這可是前所未有的,那些沒有被嚇暈的,突然明悟了。
再仔細一琢磨,皇帝的話,天吶。魏夫人就是司徒皇後,陰謀啊,陰謀啊,這絕對就是皇帝的陰謀,這就是皇帝為了試探誰忠心不忠心設的局吧。該死的柳家兄弟,可是把我們害苦了。
哪個王八蛋說的皇後不得寵,哪個王八蛋說的皇帝不待見她,這兩口子這得布了多大的一個局,將我等一網打盡,太歹毒了。
想喊冤,想明志,想倒戈,想反水,可是也是想想,頂多再流點眼淚,什麼都沒有了,因為嘴巴被堵著呢。
「皇兄,干的漂亮,這等奸佞之人,冥頑不靈,食君祿,不但不知道報答君恩,還听信謠言,逼宮造反,實在是可殺而不可留。」
王爺您夠了啊,俺們都已經夠可憐的了,您怎麼還拱火呀,難道非要將俺們滅九族您才甘心不成嗎?
「咳咳咳咳。」南宮睿感覺胸口憋悶,咳嗽幾聲,感覺不好,趕緊用手帕捂住了嘴,一股腥甜吐到了手帕上,他不敢看趕緊將手帕合上塞進袖子里,無力的揮揮手,示意將這些人押走。
「來人將這些亂黨押去刑部大牢,看管候審。」
南宮輝這麼一句話,當時又昏過去了好幾個,嚇得,好嗎,這王爺更狠,直接就把它們給劃拉亂黨一群了,哪還有個好。
司徒星正在握著小寶的手,教她寫字,「寶貝,來,豎勾,左邊一點,右邊一點,小寶的小。」
「哇哈哈哈。」小萌貨開心的直拍桌子,「娘親,那爹爹怎麼寫呢?」
「那個。」司徒星面色一暗,「那個太復雜了,你往後再學也不遲。」
「不行不行,爹爹馬上就要來了,爹爹看到我寫的字,一定會很高興的哦。我要學,我要學。」小萌貨筆一松,摟著司徒星的脖子蹭啊蹭,「娘親,人家要學嗎?」
「好吧,今天寫到這里,我們明天再學。」
小寶蹬著腿兒,「人家要學嗎?人家要學,人家今天還米有學夠呢。」
「那你自己照著字帖臨摹。」
「嗚嗚嗚。」小萌貨松開司徒星的脖子,用手揉著自己的眼楮,「娘親不疼小寶了,心情不美麗,我哭給你看啊。」
「不許胡鬧啊,再胡鬧一會兒姥姥做的好吃的,哼,我都給舅舅送去,一點兒都不給你留。」
「不要,不要。」小寶放棄了揉眼楮,扒拉著司徒星的頭發,「娘親,不要,我乖還不行嗎?」
司徒星笑了笑,用食指輕輕的點了點小萌貨的鼻子尖,「這還差不多,走,娘親抱你去吃東西去。」
「雪兒,雪兒。」剛走到書房的門口,突然門打開了,猝不及防,被外面撞進來的人嚇了一跳,司徒星飄身向後跳開,「王爺,您這是干什麼?差點兒撞到我們了,您在別人家能不能夠稍微講究一點兒。」
「爹爹,抱抱。」小寶一看南宮輝,咧開了小嘴嘴,伸著胳膊要抱抱。
「哎呦,講究個屁呀,小寶乖,爹爹還有事情跟你娘說,你乖乖的,改天送你兩只小白兔。」一听兔子,小寶可樂,一邊兒歪著頭憧憬去了,南宮輝咬咬牙,「我皇兄突然咳血昏倒了,你得管管。」
「找孫先生啊,他不在莊子里嗎?」
「孫先生束手無策,我只能將皇兄送到這里來了,你快去看看吧,皇兄就拜托你了,我還得去找人羅織罪名,收拾那些亂臣賊子,我走了啊。」
說完,不等司徒星答應轉身就跑,他又不傻,司徒星不是個狠心腸的人,自己留下來,反而多費口舌,自己要是走了,光是小寶,司徒星就拗不過。
「神馬人品那。」司徒星望著南宮輝遠去的背影感嘆。將小寶放到地上,「小寶乖,去廚房找姥姥玩兒。」
「嗚嗚,娘親。」小東西不想走,「娘親,那個咳血是神馬癥候啊,很嚴重咩?娘親你救救爹爹啊。」小東西生怕司徒星要跑了似的,死死抱著她的腿不松手。
「救,救,娘一定救,小寶你松手,你再這樣下去,娘動不了,你那爹就真沒救了。」
小萌貨一听,趕緊把手送了,可憐兮兮的望著司徒星,「娘親你快去,我乖乖去找姥姥。」
「好。」司徒星到了外面,正好看見德福,「陛下人呢?」
德福趕緊恭恭敬敬的行禮,「娘娘,陛下自然是送到您的房間里,您快去看看吧。」
司徒星差點兒沒趴下,「等等,德福,這啥情況,您剛才喊我什麼?」
「哎呀,夫人這個不重要啦,救人要緊,萬歲爺,萬歲爺情況真的是不太好哇。」
「不行,話說不清楚我不管,皇帝的命重要,女人家名節也很重要,你給我好好說說清楚。」她其實是在要挾德福,你要是不老實交代,還想不想要皇帝的老命了。
「娘娘。」德福跪下了,「您就不要再掩飾了,皇後歸位,天下太平,也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什麼跟什麼呀,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
德福老淚縱橫,「娘娘,柳氏兄弟前去逼宮另立,萬歲爺力挽狂瀾,言說皇後健在,您就是皇後,況且您本來就是皇後,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哼。」司徒星冷哼一聲,「原來如此。」
老不死的,狠狠的一跺腳,還是把自己給賣了,這就是宿命?這就是月兌不開的宿命嗎。不,我司徒星的命,由我自己掌控,誰都別想擺布我的命運。
邁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間里的人都攆出去。
打了個法決,手上多了一朵聖潔的夕顏花,將夕顏花放在了南宮睿的胸口,一股股的黑氣,涌進了夕顏花里面,夕顏花漸漸的被侵染上了黑色。最後化作一股黑煙,正欲消散,司徒星拿出一只水晶瓶,將那股黑煙收了起來。伸手一揮,紫色的幕布打開,她邁步走了進去。
心情頓時舒暢了一些,眯著眼楮,貪婪的享受著這里的安靜,看著那些快樂的花花草草,她真是羨慕極了。
走進那個透明的穹頂,將水晶瓶放到了那個水晶平台上,悅耳的高山流水鳴音過後,一個玉盒被平台送了出來。滿意的將玉盒收好,平台退去,她憑空畫了一個符號,一個藥箱憑空冒了出來,將玉盒放了進去。
穹頂消失,她拎著一只水晶瓶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只晶瑩剔透的紅嘴紅爪小鳥落在她的肩頭。
「主人,你在找什麼?參鳥可以幫忙啊。」
「種子,成熟的種子。」
「您找種子做什麼?」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