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騙我,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這樣騙我傷我的呀,以為是為了我好,其實是在毀我,你們知道嗎?」
望著鑽牛角尖兒的南宮輝,司徒信苦笑著搖搖頭,典型的青春叛逆期延後了這是呀。
「王爺,我警告你,想吃什麼喝什麼,想休息,都隨便你,但是你要是打擾到我賺錢,別怪我不經情面,把你扔出去。」冷冷的吩咐完,瞬間切換成奸商的嘴臉,把頭扭向南宮睿,「那個陛下,你先用著,還缺什麼盡管說,您用完了,我們好談生意的事情。」
「雪兒,錢對你來說,真的比我重要嗎?」南宮輝眼楮里噙著淚兒,「你不是教育孩子們人命至重有貴千金嗎?」
「但是。」司徒星再次目光一寒的瞪了南宮輝好幾眼,「王爺,我做為大夫的時候,是認為人命至重有貴千金。
但是我現在的模式是奸商,是魏家的掌舵人,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這麼好的機會,陛下親自來送銀子,我不要我傻呀。
王爺,我再警告你一下,你要是把這樁買賣給攪合黃了,哼哼,別怪我翻臉無情。
來人去拿點兒冰酪來,給王爺爺去去火。」
說的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紫苑在一邊兒听的激動的只用袖子抹眼淚︰嚶嚶嚶,夫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為了全家人能過上好日子,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來。往後還是堅決听夫人的話,跟夫人走吧。
她是真心實意為大家的好日子好的,得罪月復黑皇帝,可是一個需要勇氣的活兒,夫人為了大家的好日子,就,就準備坑皇帝呢。紫苑現真想振臂高呼,夫人威武。
「陛下。現在請說吧,嘿嘿。」司徒星笑的很貪婪,「您究竟有什麼生意照顧小的呀?」
明知故問嗎?這是南宮睿看到司徒星那一臉氣定神閑吃定自己了的表情的第一想法。這個女人是自己有天眼啊,還是布了這個局。故意誆自己。
他不由得感覺脖子里有面冒起了涼風來,要是後者的話,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朕是為棉衣的事情而來的,莫非,你早就知道了朕的來歷,看你放佛胸有成竹的樣子嗎?」
南宮睿捏氣酒杯一邊往嘴里倒,一邊細細的觀察著司徒星的變化。
司徒星並沒有掩飾什麼,笑嘻嘻的一拍大腿兒,「這您就找對人了。我還真是有。」
咯 一下子,南宮睿差點兒沒把酒杯給扔了。
「你怎麼辦到的」,危險的眯著眼楮瞪視著司徒星,「莫非是你干的,除此之外。朕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在這麼短的世間能辦到這件事情的辦法。」
「哈哈哈哈。」司徒星放肆的仰天大笑,「您還不如直接說是我讓人偷的呢,哼哼。」
被人看穿了心思,南宮睿不免覺得有些尷尬,「認識你了這麼久,朕還是相信你的。」
「哼哼。信不信無所謂了」,司徒星模出一小盒酸梅來。隨便撿了一個扔進嘴里,「我只在乎您會開什麼價錢?這次我也學聰明了,不見銀子,絕對不會透漏半天兒的情報。」
「雪兒,憑你我的關系,談錢是不是遠了。」南宮睿心里十分的惱怒。可是現在真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能省點兒銀子,什麼帝王尊嚴,沒銀子,還要尊嚴有什麼用。「你說呢?」
「消息可是我的人九死一生弄出來的,不是我一個人的私有財產,所以呢」,司徒星再次將一顆話梅扔進了嘴里,用眼神兒勾了勾南宮睿,「沒交情。二十萬兩,少一個子兒,您都不好意思開口吧。
堂堂大周天子,斤斤計較的話,那可就是失了我天朝的威儀了呀。這要是讓不懂事兒史官兒,寫上一筆,陛下的英明可就是付之東流啦。」
「住口。」南宮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的好皇後,你也太危言聳听了吧,朕可不是被嚇唬著長大的,什麼消息,這麼貴,竟然要二十萬兩,你安的什麼心腸。
現在朕真的要懷疑了,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干的了?」
司徒星依然笑嘻嘻的,還神情自若的翹起了二郎腿,「我的好陛下,別的消息不值這個價兒,但是我的消息就值這個價兒,信不信自然由著陛下。
但是我想京城上下,能夠瞬間拿出來二十萬件衣服的,恐怕除了我這里,沒有別人了吧。不然陛下也不會親自前來。
您可是浪費了兩天的時間了,您要是真的心疼那些戍邊的將士的話,這二十萬兩可是不貴的喲。
您再好好想想,是棉衣到邊關的速度快,還是探子們的手段高。
二十萬兩,能夠保佑半壁江山的安寧,您多賺那。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我真心沒有多要啊。若是換了別人,別說二十萬兩,兩百萬我都不賣,大周的半壁江山,我想就算是我賣兩千萬兩,也是大大有人想買的。」
「你這是危言聳听。」南宮睿大聲的斥責起來。「漫天要加兒。」
「我若是當真圖謀不軌,就不跟陛下說這些了」,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奴家累了,去歇會兒,您再好好的考慮考慮吧,這個價格真的不貴的呀。」
起身走出了花廳,回頭沖著里面勾了勾嘴角兒,進了書房。
待司徒星走了,南宮睿皺著眉頭看著自家弟弟,「輝第,你以為魏雪衣所言可是真話?」南宮輝捏著酒壺,只管喝酒,一言不發。「輝第。」南宮睿一把搶過了南宮輝手里的酒壺,「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為兄在問你話呢,你听到了沒有啊?」南宮輝猛然抬起了頭,那怨念絕望的眼神兒,嚇了南宮睿一跳。多少年了,兄弟兩個風雨同舟,攜手共濟,何曾見過弟弟這般的眼神兒。「輝兒,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唬為兄啊。」
「哼,你就是一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睜眼瞎,我懶得再跟你說一個字了。」
「輝第,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究竟受了這麼女人什麼樣的蠱惑,竟然如此責備起為兄來。」
「雪兒沒有蠱惑我,天底下都看的出來,雪兒對你情深意重,就是你什麼都看不出來,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就是喜歡自欺欺人騙自己玩兒。你怎麼對得起雪兒對你的一片心意呢,你就不覺得愧疚嗎。我都替你臊得慌,替你臉紅。」
「混賬,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南宮睿被自己弟弟給罵的狗血淋頭,登時就掛不住了,他是皇帝誒,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能挑戰自己的威儀。
「是我是混賬,但是我說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你就沒有想過嗎?好好的一個大周,鬧到現在這種局面,究竟是誰造成的。
堂堂大周天朝,國庫存銀,不足白兩,你覺得你這個皇帝合格嗎?你覺得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你覺得你對得氣戍邊的將士嗎?你覺得你對得起天下的百姓嗎?
你的大舅子小舅子,把每年國庫的八成以上的銀子弄沒了就不說了,在地方私自增加稅負,買官賣官兒搜刮地皮也就不說了。
竟然讓京城百姓沒有棉衣過冬,讓戍邊的將士沒有棉衣穿,這不都是你縱容的結果。」
「是,是。」南宮睿痛苦的跺著腳,「這都是朕的錯,他們不是已經伏法了嗎?有一個還是我親自了結的,可是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這些個跟柳兒沒有關系,她甚至還拿出銀子來」,將那疊銀票,在南宮輝面前晃了晃,「這就是她給朕的,可笑朕堂堂一個天朝的天子竟然要用一個女人私房錢。你怎麼就看不出來柳兒對朕的情深意切來。」
南宮輝瞪圓了眼楮,這個哥哥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冥頑不靈,雪兒真是太心慈手軟了,竟然才這麼點兒錢。
「大周的江山,眼看都沒了,民心都失了,你還在替那個女人說話,若是沒有那個女人,我堂堂天朝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嗎?
你的對得起母後,對的起恩師的教導嗎?你倒行逆施將司徒皇後轟了出去,你將你老丈人攆去了邊關,你將你老丈人在京城的家變成了馬廄,你又得到了什麼?
是沒人管的了你了,可是你卻把江山社稷給弄成了什麼樣?
比起柳夢影毀你的江山要你的命相比,魏雪衣不知道要比她好多少倍。
她屢次三番的救了你的命,她力挽狂瀾當機立斷,幫你解決了朝廷的危局,她不計較個人名譽的得失,跟你演戲,幫你有力的駁斥粉碎了了那些亂臣賊子企圖用你戕害司徒皇制造事端的陰謀,你從來都看不見她的好,她的真誠,她的善良。
要我說,雪兒要的太少了,照比她為你做的這些事情來說,她給自己要的太少了。
魏雪衣就是這麼一個傻女人,默默的站在陰暗處,幫你掃除荊棘,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默默一個人吞著各種苦果,卻永遠盼不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