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黑發黑瞳的我,第一審判地目光變得無比的凝重。「好邪惡的力量,這就是您的底牌嗎?莉莉安娜殿下。」第一審判喃喃自語的說道。
終于,我還是釋放了這禁忌的力量,我感受著這在身體里膨脹的邪惡的力量,頭腦變得無比清醒,所有的感情漸漸的全部消失,只剩下冰冷、嗜血和殘忍的情緒在腦海中蔓延。
「第一審判嗎?」我對第一審判開口說道,可是發出的聲音讓我自己都感到了顫抖,冰冷無情,不帶一絲生機,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第一審判,而是一直螻蟻,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可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違和,仿佛我天生本就該如此。「你準備好了嗎?既然挑釁我,那就,去死吧!」說完這句話,我的身影向著第一審判掠去,沒有在使用瞬移,而是憑借自身的速度,而這一刻我的速度與瞬移無異。
「敢對我說去死,你還是頭一個!」第一審判狂笑道,手中的重劍架住了我揮來的鐮刀。「這股力量確實強大,無比邪惡的強大,但是,您能掌握這力量嗎,弱小的人駕馭強大的力量,最後只會傷害到自己。」第一審判微笑著對我說到。
「這不用你來操心,你還是多想一下該怎麼從我的手底下活命吧。」我對第一審判的警告充耳不聞,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傷到自己,真是開玩笑,從沒有听說過自己的一部分會傷害自己的身體。這禁忌的力量,是我與生俱來的力量,在我出生之時就已經存在與我的體內,,只不過一直被封印著而已。但是就算是封印起來,這股力量的殘留還是對我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泯滅了我的感情,讓我成為一個無情的人,直到我將血脈封印才開始擁有了感情這種東西。
「活命/?莉莉安娜殿下,您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就憑這股力量,雖然棘手,但還沒有到讓我無法應付的地步。不要小看我第一審判的名號啊!」劍公爵微笑著說道,眼中帶著絕對的自信,這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那就讓我們看看吧,最後倒下的會是誰。」對自己的實力,我擁有著絕對的自負。「一招,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招,那我自己認輸。殺死你,絕對不需要第二招。」
「那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自信。」第一審判似乎也被我的話激怒了,雙手重劍發力,兩個人各自後退而回。
「你會看到的。」我淡淡的說道,然後念出了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禱文︰「比黑夜更黑暗之地,比永恆更久遠之時,我願獻上祭品,只求將我眼前的敵人粉碎。失樂園,永恆的的回憶之地,永恆的遺失之地,永恆的墮落之地,請向我敞開你的懷抱,展現你應有的面貌吧。」
當禱文的最後一個字落下,漂浮在我領域中的無數光團接連破碎,化作光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惡而強大的力量從我的體內噴涌而出。第一審判在這一刻變了臉色,恐懼地神情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怎麼可能?這股力量……」第一審判的語氣帶著驚恐。
「我說過,只要你能接下一招就算是我輸,我絕不會食言。不過現在你還是考慮該怎麼保住小命吧。」我的語氣冰冷的讓人忍不住戰栗,這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中傳來。「鐮法——原罪。」我的聲音不悲不喜,平淡的可怕。
隨著我的聲音,無盡的黑色的魔力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懸浮在我的頭頂。這把鐮刀之一切罪惡的源頭,是一切罪惡的起始,這是原罪之鐮,匯聚了這個世界上最邪惡,最罪惡的力量而成。
「這是原罪之力,怎麼可能?這是足夠與神明相抗衡的力量,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審判感受著這罪惡的力量,忍不住顫抖。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的出生就是原罪,就是罪惡,是不被這個世界認可的事,但我還是活下來了,帶著無盡的罪惡活下來了。現在你明白了嗎?這就是禁忌的力量,我寧死也不願踫觸的力量,可是你們卻讓我下定決心使用這力量,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所以,感受死亡吧,不,感受這比死亡更讓人絕望的感受吧。」我冰冷的說道,「吞噬一切吧,原罪!」
隨著我的聲音,由這個世界的原罪匯聚而成的鐮刀向著第一審判斬去。第一審判看著斬向自己的鐮刀,眼中充滿恐懼,但是卻連逃跑的勇氣都失去了,只是感受著此刻的驚恐與絕望。
名為原罪的鐮刀斬下,一切都結束了。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肆虐的魔力,只有一片憑空消失的土地,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在無聲的敘述著這一擊所蘊含的恐怖。
我的領域也被這一擊撕裂,展現出了領域內的結局。三名審判盡管只是被余*及,但卻已是身受重傷,徹底失去了再戰之力,只能憑借微弱的呼吸還能斷定他們還活著。第一審判出全身布滿了傷口,胸口被貫穿,一只手臂被斬斷,左邊身體已經殘破不堪。
「咳咳!」第一審判咳出一大口鮮血,然後虛弱的說道︰「沒想到我竟然會敗了,敗得這麼徹底。原罪的力量,不愧是莉莉安娜殿下,親王的人最寵愛的女兒,我輸得不冤。」話還沒有說完,第一審判的身體已經開始化為塵埃,最後消失在暗夜之中。心髒被毀,就算是強如他也沒可能活下來。
「莉莉安娜?這是怎麼回事?」不遠處,雪蘭和昂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哪里,而與幻術師他們對戰的兩名審判,已經被制服後扔在那里。雪蘭他們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根本無法相信。
「雪蘭,昂,莉莉爾,你們來了。」名為原罪的一擊抽干了我的魔力,黑發黑瞳也在領域破碎的一刻消失,我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子。「如你們所見,我贏了。」
「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昂不可思議的地問道。
「什麼也不要問了。」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本以為沒有再見你們的機會了,可是沒想到能夠在最後看到你們,真好!」我微笑著說道。
「大小姐,您是什麼意思?」听到我的話,昂驚恐的問道。
「是啊,你不是贏了嗎,為什麼要說這些?莉莉絲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莉莉爾的語氣已經徹底慌亂了。
「我觸踫了緊急的力量,那就要付出代價啊。」我淡淡的說道︰「不過,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應該吧。」我能感覺都得到,運用這禁忌力量的代價已經開始了顯露了。
「什麼意思?什麼代價?應該又是怎麼回事/?」雪蘭驚恐地問道。
呵呵,代價嗎?代價就是我的記憶啊。在我的領域中,我確實是不死的,因為每次死亡後,我都會憑借記憶復活,代價便是永遠的失去這段記憶。而運用禁忌的力量,代價便是我全部的記憶。不知道,失去了全部記憶的我,還算不算是我。我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我漸漸的想不起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而我到底又是誰。
我的眼神漸漸失去了神采,變得沒有一絲生機,就像是一個機械的木偶。
「大小姐,您怎麼了?」昂看著我的眼楮,驚恐地呼喚道。
「誰,是誰?你是誰,你們是誰?」听到昂的問話,我呆滯地回答。
「莉莉安娜,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這是假的對吧?你只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雪蘭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恐。
「你是誰,莉莉安娜是誰?我又是誰?」我的語氣呆滯死板。
「怎麼會這樣?」雪蘭驚恐的後腿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眼中盡是不信的神色。
「莉莉絲姐姐,我是莉莉爾啊,你不記得我了嗎?」莉莉爾焦急的向我問道。
「莉莉爾?」我呆滯的重復這個名字。
「對,對。莉莉絲姐姐,我是莉莉爾,你記得我。」莉莉爾驚喜的說到。
可是我的回答將她再次擊倒了地獄,「莉莉爾是誰?」
「昂,這是怎麼回事?你跟在莉莉絲姐姐身邊最久,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對不對?」莉莉爾向昂問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恐怕,大小姐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在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昂緊咬著牙關說道,「只是不知道,大小姐的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只是暫時失去記憶,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也或許……」下面的話昂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已經明白,或許是徹底失去了記憶,再也想不起來。
「不,我不相信莉莉絲姐姐會忘了我們,我不相信。」莉莉爾已經哭出聲來。
「親王大人,或許會有辦法。」一直沉默的風公爵說道。而听到風公爵的話,大家眼前一亮,是啊,親王大人一定可以幫莉莉絲恢復記憶,一定可以。
「誰?」我向著一個方向喊道,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我敏銳的感知還存在,甚至經過了那禁忌力量的洗禮,變得更加強大,輕易便發現了有人在監視著我們。
「被發現了?」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