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仙游記 17、中土婆婆(上)

作者 ︰ 長弓當挽

這時,卻听到外面傳來有人大聲爭論的聲音,三人探頭一看,正是荷子,雙兒,秋田子,還有中村,他們終于找到這兒來了。武士甚是奇怪,他說︰「怪了,他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是不是你這小子玩了啥花招?」

「沒有哇,一路上,我都被你拽著跑,地上滑溜,林中有刺,我哪有心思來玩花招?」韋小寶故意揉著那受傷的腿,似乎挺委屈的,武士不便再說啥了。韋小寶見了,心里可樂了。你女乃女乃的,還想玩老子,你走到哪,他們四人都可以追你追到哪,你是老鼠都能把你挖出來,你不知道吧?嘿嘿,老子只是略施小計。韋小寶的手在悄悄地拔拉著那條破褲子,碎布條掉在地上,二人都沒注意到他這細微的舉動。

「這麼說,他們幾人都是宮崎小友的朋友?」老太婆望著韋小寶說,還不待他回答,她便對武士說︰「你去把他們幾人引開,老身這里不喜更多人知道,快去吧。」

「可是,可是,這小子呢?」

「你們這麼多人當他是寶,老身對他可沒有好感,只是想問問他一些問題,以解心頭之惑,你把他們引下山去,老身與這位宮崎小友隨後就來,成了吧?」

「謝謝婆婆,謝謝婆婆。」武士忙不迭致謝。

「你不必謝老身,老身也並不是在幫你,這位宮崎小友他自個來定斷跟誰,老身只講孰是孰非,而不偏護誰的。」

「婆婆真是太好了,你能這麼明白事理,你一定能,能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韋小寶說著,他一會兒竟把神龍教那常掛口頭的諛詞說了出來。

「不會的。」老太婆竟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天宇,思緒飄飛到悠遠的遠方。

哦,你是不是想起你的情人來了?女人想起情人來都是這種表情,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發呆,你那情人又怎麼知道?像我韋小寶,想誰就對誰說,愛誰就追誰,哪弄得自己這麼不開心,我才不會呢。對了,她和我那九難師傅性格很相似的,不過,我九難師傅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你卻是一棵草,沒法比的,我那老婆不也是公主,還不是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你這樣的人,在瀛國這小小的地方,武功還不錯,我韋小寶還是不會把你怎麼樣,識趣點,像我九難師傅一樣,幫著我點,我再去給你找個情人來。

韋小寶當人人像他一樣,只要另外找到所愛,原來的愛人也可以擱放一旁,不予理會,殊不知很多女子都是痴心愛著一人,天荒地老,始終不渝,他是悟不透的。

「那我去了,老婆婆,我在山下等你啊?」武士只得這般說道,她的話,他唯有依從,更何況現在身上中了盅毒,他敢不听嗎。

「好吧,老身助你一臂之力,你先在這稍候片刻。」說著,老太婆把長長的衣袖輕輕一拂,只見漫天嗡嗡的小蠅子悄悄地朝四人飛去,黑壓壓的,頗為壯觀。

「不要,婆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要。」韋小寶連忙叫出聲來,急切阻止道。

「放心,宮崎小友,它們不要會傷害你的朋友,老身已對它們下過咒語。」

啊,韋小寶和武士驚訝得目瞪口呆。這老太婆竟有魔法?她能趨策毒蠅子,能下咒語?她是妖婆,還是仙人?老子要是學了這一招,管它武雄,山本,田中,統統都跪在地上,向我韋小寶求撓,「韋大人,你老人家放了我們吧?我們都听你的。」他們乖乖地把房子,票子,女子,廠子,店子,褲子,鞋子……交出來,求著老子要他們的,哈哈,我韋小寶真是比戚繼光戚老英雄更威風。韋小寶在胡思亂想著。卻不見荷子他們四人連滾帶爬,倉惶逃走了。

「你走吧,就說你也被這群毒蠅子趕回去,宮崎小友卻不知到哪去了。」老太婆說話總是那麼沉靜,輕言細語,卻極具威懾力。

武士瞧了韋小寶一眼,匆匆走了。韋小寶看到那群飛出去的蠅子像一條黑色的流動的繩帶,一瞬間便進入老太婆的袖中,無聲無息。

「走吧,咱們邊走邊聊,你的腳好點了嗎?」

「好多了,多謝婆婆關心,婆婆,你那一手實在瀟灑極子,你把衣袖一揮,千萬只蠅子就飛了出來,多麼有趣呵。」韋小寶吹捧著,他這麼一說,是想為他以後學這一奇妙的絕技開個好頭。

老太婆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沒什麼,你是從中土來的?中土哪里?」

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呢?看她表情對中土似乎挺有感情的。「我是揚州人,婆婆到過那里嗎?」韋小寶試探地問道。

「揚州是個好地方啊,老身不曾去過,唉,中土這麼寬廣遼闊,可惜老身卻沒有機會去一一走走了。」老太婆傷感地說。

「婆婆你的身體這麼好,武功,盅術也這麼棒,沒人敢對你怎麼樣的,你去中土玩玩吧。」

「唉,老身心已枯,念已滅,沒有興致了。恐怕老身就在這里度過余生了。」老太婆興味索然地說。

「婆婆可是中土人?」

「你怎麼知道的?」老太婆瞪著他,看到他那狡獪的眼神,心中暗想,這孩子真個伶俐聰敏的,我若是沒有馴養這些毒物,孫子也有這麼大,這麼可愛吧。

「我想婆婆若不是中土人,或者中土有讓婆婆掛念的事情,你老不會問起中土來的。」

「你孩子家知道什麼,老身來到瀛國,心若枯井,身居化外,何來記掛中土之念,老身是一時好奇,才向你打听的。奇怪,你這中土人,怎麼成了宮崎家的人?你快快從實說來,休對老身隱瞞一絲一毫。」

咦,這老婆子對宮崎家的人很關心的,老子就按那武雄編造地說出來,假使你查出我說假話,也怪不得我的,我可是武雄逼來瀛國,他要我這麼說的。這麼一想,韋小寶老老實實地說︰「我爹從小把我放在中土,前段時間,武雄姑父才把我接回來的,我,我在中土過得很好,一點也不想到這偏僻的地方來,這里,我一個熟人也沒有,一個親戚也不認識,一頓飯也吃不下,嗚嗚,婆婆,你送我回去好嗎?你想在中土了卻的心願,我會幫你去了結的。」

「唉,好孩子,婆婆謝謝你了,婆婆現在孓然一身,在那里沒有掛牽了,再說,老身是羞于見人,無顏面見江東父老。」

妙,我還真以為你的嘴巴撬不開呢,憑我韋小寶的摩功,耍賴功,你就是金剛之心也會被我敲破,不過,這招棋還真險的,若是她真的要送我回去,我不是丟了很多機會,嘿,這里的妹妹咋會舍得我走喲。

「婆婆,你不回去也好,在這里,我可沒有親人,她們全都在欺負我這中土人,我一來就受著他們的瀛國人的歧視,我不該到這里來的。」

「傻孩子,你是瀛國人,他們會瞧不起你嗎?慢慢你就會好些的。」

「不,我沒親人,他們都在嘴里說一套,心里做一套的,不像我們中土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我可是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韋小寶說得鏗鏘有聲,他臉上現出少有的堅定剛毅的神情。他想起他的恩師陳近南對他的那番教誨,一時情動心涌,豪情盈胸。

「好,孩子你真做得好哇,老婆子終于看到一個好男兒了,原來只有咱們中土才有這樣的人哦。」老太婆激動地說,忽而,她又垂下頭去,「可是,你的血脈中流的是瀛國的血,你只不過一時習慣不了這里的生活,你終究不是中土人。」

原來你還是愛我們小玄子的,好哇,老子有你這樣的高人相助,那可就想干嘛就干嘛,喜歡誰就可以追誰,哈哈,老子這韋大英雄肯定能超過戚老前輩了。

韋小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的頭磕了下去,說︰「婆婆,我絕不做瀛人,我是中土人,如果你老人家不信,你就讓我去做點事情,向你表示我的誠意。」他可不會提議用那些剛烈的做法,比如割手指,滴血什麼的。

「那好,你就割血發誓吧。」老太婆相信他了,她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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