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嘿嘿一笑,他賣了個關子,順勢撓了撓腳,似乎那里搔癢得難耐。
「你快說啊,弄到什麼解藥了?」師妹忍不住發問,她下了床,走到韋小寶身旁,手里還提著那寶劍。
「啊,我怕,你別殺我。」韋小寶忙哧溜朝外躲藏,他的動作很是輕捷,在神行百變身法下,沒人能捉到他的。韋小寶知道她不會殺自己,但是他沒有解藥,如果追問起來,他還真不知如何向她們解釋,他只有以怕她拿劍來刺自己為名兒,逃走了。
「嘿,他還真怕我,奇怪了,師姐,你說他有什麼解藥?難道是恢復我們功力的解藥?不太可能。那是解盅的解藥?還真說不定。」師妹回頭對師姐說,她實在不知韋小寶有什麼解藥。
「他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所以不必說那解藥他也會給我們服用的。師妹,你對他那麼凶,他看到你就害怕,你能不能對他溫柔一點,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哦。」師姐勸說道。
「我也知道他和那些人不同,可是,他,他那麼放肆,口無遮攔,不警告他,他會得寸進尺的。我只是嚇嚇他。」師妹分辯著。
「你總是拿著劍來嚇他,傷了他,他是宮崎家的公子,你的麻煩可大了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喜歡他,總是幫他說話。」師妹把劍 當一聲入鞘,氣呼呼地說。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我不管你了。」師姐下了床,她也出門去,砰地把門關上。
「師姐,師姐。」師妹忙跟著追了出去。
田中正來找她們吃飯,見兩人相繼出來,便招呼道︰「二位小姐,飯菜已備好,來,隨我吃去。」
「謝謝二爺。」師姐恭敬地說。
「師姐,你別不理我,我听你的,行不行?」師妹拽著師姐的胳膊,央求道。
「還那樣說我嗎?」師姐橫瞪他一眼,問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的,師姐。」師妹信誓旦旦地說。
師姐撲哧一聲笑了,兩人攜手並肩跟著田中來到大廳。
大廳擺著幾張大桌,桌上全都是大碗大缽,熱騰騰的肉塊,炖成脯樣的山藥,青翠的菜蔬,大多是山野時鮮之物,台階上設有一張大桌子,韋小寶他可大拉拉地坐著,不時擺弄筷著,朝那桌上的菜伸去,他嘴巴輕輕地蠕動,眼楮左顧右盼,神情悠閑,見到二女來了,他忙伸手招呼,示意二人過去。師妹見他那閑適無拘的表情,不禁抿嘴笑了,心道,你可真安逸呢。
「姐姐,我可為你們佔著座位,快來坐。」
「誰要你佔,這座位這麼多,師姐,你看這些菜全都被他弄成這樣,走,我們不到這里坐了。」師妹指著那被掘挖得孔洞猙獰的菜,對師姐說。「他那自私的人,只顧自己,把好吃的全都吃完了。」
「哦,姐姐,你真冤了我,你想想,你們沒來,我在幫你們試菜,這些菜有沒有毒,好不好吃,我試了很多,沒問題,你們可以放心吃呢?」韋小寶嘻嘻笑道,嘴巴吸吮著筷子,甚是得意,似乎功勞不小呢。
二女哭笑不得,他試了很多了,天啊,敢情這里全都是他試過後的剩菜殘湯了。
二女正欲大加責罵他,卻見他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只大碗,招呼二女側耳過去,他低聲說︰「姐姐,你們不要那麼大聲,讓人全听到了,好吃的我全裝在這碗飯下面,全都是滋補美容的鹿肉,過會我拿回去給姐姐們晚上吃的。」
「哦。」二女相視而笑,師姐心里美滋滋的,沒想到這人還真在關心自己呢。師妹卻想,莫非他別有用心,拿這碗肉來讓我吃,或者讓我別再難為他,或者,他放了迷藥,趁早我不備,欲行……哼哼,你那點花腸子,過會我給你抓個現形,師姐你就沒話可說了。
韋小寶把那碗飯放在一旁,一雙筷子豎插擎立,恭恭敬敬地遞給師妹。師妹疑惑地接過去。
田中疑惑地問他︰「宮崎公子,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哦?」
韋小寶一改往日的笑容,一本正經在說︰「田中大哥,你這就不明白了,我們宮崎家在吃飯之前,必須端一碗飯放在自己的房間里,叩拜三首,以謝祖宗恩德,我這就和師姐妹兩人去叩拜去。」
「哦,宮崎公子真孝道啊,請。」
韋小寶三人端著飯碗朝他們所睡的廂房走去。沿途眾人在向他打招呼,他表情肅穆,視若無睹。
他們到了廂房,韋小寶笑嘻嘻地說,你們可以放心地吃了,沒人打擾的。
「你不是要叩拜祖宗嗎?快拜呀。」兩人催促道。
哈,我的祖宗不知是誰呢,要老子拜他,門都沒有,我老媽都沒有拜過,那些對老子沒恩沒德的人,干嘛叩拜,呸,他們拜老子還差不多!
「你的祖宗你都不拜?剛才可是你說過的,快。」二女推搡著他。
「哼,你們又不是我老婆,我的事你們管得著嗎?不拜,不拜,要不,好姐姐,我們一起拜,行不行?」韋小寶本來在推拒,後來,他眼楮一轉,竟答應和他們一起拜了,二女沒有留心他那賊溜溜的眼神,也未去想他轉變得這麼快,其中有啥蹊蹺,她們听說和他一起拜,一時猶豫起來。
「師妹,宮崎公子的祖輩,我們陪著拜拜也是應該的,我們終歸是後輩嘛,後輩向前輩跪拜,有什麼不可以的?來吧。」師姐拉著師妹的手,勸說道。師妹萬般無賴,她只得跟著師姐一同跪倒在桌前,桌上正擺著那碗飯菜。
韋小寶嘰哩咕嚕地念叨著。他扭頭問道︰「師姐叫美川惠,不知師妹叫什麼名字?叩拜神靈時一定要把名字叫出來的。」師妹望望他,覺得他說得也在理,便對師姐說︰「師姐,你告訴他吧。」「嗯,我師妹叫畸步因,你可不能亂說出去。」師姐叮囑他。
「這名字沒我的名字好,‘七步暈’,走七步就暈倒了,確實不太好,不過,你放心,我正好可以做護花使者,你暈倒的時候我馬上趕到,你就暈在我的懷里了。」韋小寶笑嘻嘻地說。
「呸,你胡說八道,我叫畸步因,不是暈,你耳朵背嗎?哼,我要是暈倒,也不要你來裝好人,我有師姐在身旁。」畸步因怒聲說道。
「你听,我的名字叫宮崎川,‘公騎犬’,公爺騎著大狼狗,比你要風光吧?」
「哼,只听說騎馬騎驢,你還騎狗,太好笑了,真個暈死呢。」師妹笑說道。
「你是不是看到我騎得風光,你笑了七步,就暈過去了?」韋小寶回敬道。
「你們倆真不能在一起,到了一塊總是斗嘴打架的。」師姐在旁責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