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情緣 第一章︰童年回憶

作者 ︰ 馮家貳少

陣陣微風吹過,海面上波光粼粼,幾只海鷗鳴叫著在天空中盤旋,清晨的大海被淡淡的薄霧所籠罩。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時退時進,沖擊著岸邊沙灘的潮水,帶走少女剛留下的串串腳印,一身潔白衣裙的她,漫步走在沙灘上,邊走邊觀望著這薄霧彌漫的海面,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來到這里了。

望著海平線上露出半張臉的火紅太陽,少女突然止住了腳步,那張十幾年來都不曾忘記過的幼女敕小臉蛋突然又浮現在腦海。

嘴角微動,浮起一抹笑意,明亮的美目在望向那火紅太陽時,一眨不眨,在溫和而不刺眼的紅光照耀下,少女陷入了一段童年的回憶中……

少女名叫方雅月,今天之所以會早早來到這里,是因為有一個人曾經答應過她,會回來找她。

「你叫什麼名字?」

在回憶中,一名年齡大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面向年僅六歲的方雅月問道。

小方雅月嘴唇動了動,想努力說出話來,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搖了搖頭,蹲下嬌小身子,用石子在地面上畫了個月牙。

「你不會說話?」

看到方雅月嘴唇明明在動,卻沒有聲音,聰明的小男孩感到有些驚訝,但目光隨即看向地面上的月牙,笑著對她說道︰「看你畫的應該是月亮,你叫小月亮嗎?」

方雅月點點頭,幼女敕的小臉蛋顯得有些黯然,默默低下頭去,一雙白女敕的小手攪著衣角,目光時不時偷瞥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小男孩。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小方雅月自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啞言之癥,也正因為不能開口說話,許多小伙伴都嫌棄她是個啞巴,不想和她玩,只要她一靠近,就會遭到驅趕,從而性格變得郁郁沉悶了起來,內心是多麼希望有個人能陪自己玩!

「走,阿武哥哥帶你一起去海邊玩?」

小男孩伸手拉著方雅月的手,另一只手指著遠處的大海,道︰「那里的貝殼好多,好漂亮。」

「阿武」方雅月從此在內心深處,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遺憾的是,好景不長,方雅月只跟阿武相處不到一個月,一位中年男子便把他帶走了!

在阿武離開的那天,方雅月抱他送給自己的小熊,戀戀不舍地跟在後面,當看到他要上車那一刻,方雅月哭著喊出了來到這個世界,六年的第一句話。

「阿武哥哥!」

正要踏上車的小男孩,突然听到方雅月的聲音,猛然回頭望去,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聲喊道︰「小月亮,我會回來找你的,我還要做好多漂亮的衣服給你穿。」

這是阿武在一次玩耍時,發現方雅月穿的衣服非常破舊,補丁一個接一個,然後向她許下了的一個承諾。

…………

歲月如梭,轉眼十一年過去,當初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十八歲的姑娘,成長得亭亭玉立。

徐徐輕風吹過,少女長發飛舞,衣裙飄飄,遠遠望去宛如那九天下凡的仙女,此刻的她,完全寂靜,透露出讓人陶醉的一種藝術美感。

太陽緩緩升起,已經完全露出海面,由火紅色慢慢轉變成了耀眼的白色,釋放著強烈的光芒。

回憶中的方雅月,突然感覺眼楮有些刺痛,趕忙揚起白皙的玉手,遮擋那刺眼的陽光。

「你真的會回來找我嗎?」眨了眨有些刺痛的眼眸,少女喃喃自語道,她曾無數次這樣問過自己。

揉了揉被強烈陽光刺得有些生疼的眼眸,待得不痛後,方雅月開始在沙灘上尋找了起來,突然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只滿是斑點的海螺身上。

快步上前,撿起滿是斑點的海螺殼,倒了倒里面的泥沙,少女紅唇微抿,甜甜地笑了下︰「就是你了!希望你能把我的願望帶給海螺仙女,然後她就會幫我實現了?」

「海螺仙女」只是傳說中的人物,少女知道或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但這是一份思念的寄托。

雙手握著海螺,美目微閉,少女一副祈誠禱告的樣子,心中默念︰「海螺仙女,請你讓我再見阿武哥哥一面,求求你了?…………」

方雅月只知道當初的小男孩叫「阿武」,至于全名,她卻不得而知,由于當年年齡還小,誰又知道問他的全名呢!

眼眸微閉了片刻,方雅月睜開美目對著手中的海螺殼,輕輕地說道︰「阿武哥哥,月兒可是等了你十一年了!你過得好嗎?什麼時候來找我啊?」

十一年風雨飄搖,少女已然長得亭亭玉立,等待的人卻依然沒有出現,萬千思念化成了期盼,期盼變成了願望,一切也就成了習慣,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祈禱了!

「嗯!」

把自己的萬千思念融進海螺殼里,擁進了大海,望著它瞬間隨著退卻的海水消失,方雅月揚起白皙的雙手,放到嘴邊,合成喇叭狀,大喊道︰「一定要把我的心願帶到?」

海螺殼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少女再次寄出一份心願,白皙俏麗的臉上浮現甜美的笑意,雖然十一年未見,但她堅信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自己的。

「雅月!」

突然一聲大喊從身後傳來,剛寄出心願後,再次陶醉于那段童年回憶的少女,猛然從記憶中被喚醒。

方雅月回頭望去,卻見一道身影從遠處朝這邊奔來,奔跑中的身影行動矯健,幾個跳躍間就清晰映入眼簾。

「馬戴!」

看到遠處快步跑來的熟悉身影,方雅月黛眉微蹙,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當即拍了下自己額頭,該死的,竟然忘記今天要去應聘了!

馬戴居住在方雅月家隔壁,是一位張姓大媽的兒子,由于他為人耿厚老實,做事勤快,常幫方雅月家做些粗活,兩家又彼此是鄰居,兩人也就成了好朋友。

在昨天,兩人就相量好今天去某承包酒宴的公司應聘臨時工,然而方雅月卻把這檔事給忘了!

轉眼間馬戴就來到面前,望著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個哮喘病般的樣子,方雅月感覺有些內疚的道︰「對不起,我一時間忘記了這事?」

「呼!」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抽風般的呼吸,馬戴望了眼滿臉歉意的方雅月,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就要向前走。

被馬戴突然間的舉動嚇了一跳,方雅月條件反射般掙扎開了,白皙俏麗的臉上,瞬間浮現一抹微紅。

對于馬戴,方雅月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她看來,馬戴就跟哥哥一樣。

拉著的手突然被掙月兌,馬戴先是一愣,隨即心情顯得有些失落,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道︰「怎麼啦?」

掙扎月兌的方雅月,感覺到有些尷尬,低下頭去,突然發現自己光著腳丫,立即打破了這微妙的局面,抬頭道︰「馬哥,我還有雙鞋沒拿。」說完飛快地朝不遠處跑去。

望著跑去拿鞋的少女,馬戴心頭涌起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他自認一直對方雅月很好,自從她們家搬來後,倆人就一直交往,關系彼此也不錯,但對方好像劃有一條界線,絕不允許自己超越那條線!

無奈地搖了搖頭,馬戴在心中喃喃道︰「相處那麼久了,依然有隔閡啊!」

「馬哥,快走吧?不然趕不上了!」

拿起鞋子的方雅月,微眯著眼眸,望了眼已經升起半空中的太陽,稱著愣在不遠處的馬戴喊道,然後腳步匆匆向前奔跑,後天就是媽媽的生日了,生日禮物就靠這份臨時工了,絕不能失去啊!

望著奔跑中的少女,馬戴一時間被她那裊裊婷婷的跑姿,迷得一時失神,不得不說現在的方雅月已經具有一定的魅惑。

片刻恍惚後,馬戴拿出手機來看了下,立即驚叫了起來︰「媽的,都十點半了,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等等我!」邁開健步,朝前跨去,馬戴緊追方雅月身後,同時扯開哄亮的大嗓門︰「來不及了,只能打的去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緊隨而去,一陣輕風椋過,揪起一股沙塵,這里轉眼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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