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打架事件在華哥無心的干預下,靜悄悄的平息了,就連學校的老師也沒人提起這件事,我雖然也覺得這事情雷聲這麼大,結束確這麼迅速,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在當時,小混子堵學校門打群架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人覺得奇怪。好像這件事從來就不曾發生一樣,再也沒人提起了。
唯一有變化的是,當我再次走在校園,偶遇高三學生時,見不到囂張跋扈的表情了,反而都是躲避的身影。唐一冰也總是躲著我走,眼不見不煩我也不在意。因為這個人從此以後在我的視線里蒸發了。對此我心中還是感到有些許高興,至少以後不用再去打架,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享受高中生活了!
第二天還沒大亮我就爬起來了,沒等媽媽做好早飯,我就拿著書包準備上學了。媽媽也特別奇怪,問我學校是不是特別好啊?怎麼突然這麼想上學了?我含糊額回答學校很好,我特別喜歡去上學!媽媽看著我這樣著急上學,自言自語說未必學校有寶貝啊?這孩子這麼著急?我怕媽媽繼續嘮叨,匆匆的出門了。
一路上滿腦子胡思亂想,昨天華哥送的女孩叫什麼啊?具體什麼情況?我昨天也沒機會認識,不知道她具體分哪個班了?我要是見她第一句準備說什麼呢?這些事我也不好意思去問,看來只能找一個人了,陳曦!這貨是包打听,信息來的最全,對就找他!想畢加快腳步向學校飛奔。
從六點半一直等到八點上課鈴響,陳曦這貨才姍姍來遲,我好不容易把第一節課熬完,拉著他跑到後山花園無人處,先遞給他一根煙,點火準備給他點著。這貨確一反猥瑣常態吹滅了火機,對我上下打量了半天才開口說話︰「亮子你絕對有事!絕對有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罵了一句德行吧你!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想問問你。幫我打听一下昨天鐵西華哥帶來的女孩,關于她的一起情況。陳曦這貨一听我說這個事,馬上開始裝為難,說不好辦啊!邊說還用眼楮余光掃我口袋里的煙,我明白了這貨心思了,趕快扔給他一盒,說這是信息費,要是情報準確,還有獎勵!這貨麻利的收起煙說了句你瞧好吧!等著!說完就走,可是沒走幾步,又慢慢倒回來,盯著我眼楮說︰「亮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說實話!」我連忙解釋沒有,你想哪去了。華哥要我幫忙照顧她,可是她什麼情況我都不了解,我怎麼幫忙照顧啊?我又不方便直接去問,只能找你了。誰讓你是這個學校消息最靈通的人!陳曦看了我半天,突然朗誦起了詩;王母桃花為誰飄?我情詩句次第敲,愛河浪漫機緣巧,你乘輕舟會鵲橋。我听的暈頭轉向,還在想這詩什麼意思,他確背著手走了,飄來一句話︰「亮子你早熟的厲害啊,太讓我操心了!等著吧!」留我一個人傻傻的看著他背影漸漸消失。這貨是成精了,沒看出來這麼有才啊!
一直等到中午放學,陳曦這貨打探消息回來了,告訴我昨天華哥帶來的女孩叫凌亞楠,哈爾濱人,爸爸是個體戶,好像是和俄羅斯那邊搞外貿生意的,和鐵西華哥是好朋友,她媽媽沒上班專職幫著他爸爸做生意。由于沒時間照顧凌亞楠,怕她學壞,就轉學來白城這邊小姨家。現在高一(6)班就讀。坐在靠近第二個窗戶的座位。說完還不忘和我擠眉弄眼的說,他偷偷的爬窗戶看了凌亞楠,確實挺漂亮的!
我罵了句操行吧你!是個女的你都覺得漂亮。這貨見我變臉也回罵我,說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他打探消息多麼不容易等等,我把口袋里僅有的5塊錢遞給他,讓他自己買包煙。就當是獎勵!他毫不遲疑的收起錢,說下次有什麼需要打探的盡管開口,千萬別跟哥們客氣,一定服務到位!
我也沒心思和他多貧嘴,知道了凌亞楠的一些消息,心理感覺特別充實,心情大好!想叫毛忱一起出去轉轉,沒想到這貨說他數學還有不明白的題目,要去找老師去咨詢,沒時間陪我。吃了閉門羹,想想這學校也沒什麼熟人,還有一個王雷,就找他!
高二在我們高一的右側,去高二必須要經過高一(6)班,平時走這條路,也沒什麼感覺,今天離高一(6)班越近,不知為什麼心跳的特別快。等走到高一(6)班門口時,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慢慢的過了第一個窗戶,馬上就要到第二個窗戶了,我感覺口干舌燥,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咽了一口唾沫,裝作很隨意的向里面一瞥,教室是竟然空的!我靠!忘記已經是中午放學了,教室里怎麼會有人呢?懊惱之極!當時的心情好比烈火遇上冰雨,熱情一下子就冷卻了。垂頭喪氣的向前走,剛走到轉角就撞到一個人。我氣急敗壞的剛想罵你tm瞎啊?可是你字還沒說出口,就硬生生憋回去了,因為我看清了撞我的人,是她!凌亞楠!
她也被我撞倒了。就在幾步遠的地上揉著頭,那一瞬間我徹底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等她自己爬起來,走到我身邊,我才語無倫次的說︰「你…我…沒事…不對!…你沒事吧?」聲音也越來越小,臉紅的像熟透的隻果,眼楮都不敢正視她。凌亞楠看我這幅囧樣,並沒有發火,輕聲的說︰「下次走路看著點!」然後就離開了。這聲音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如此的悅耳動听,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也不過如此吧。
等我清醒過來,凌亞楠已經走的不見蹤影了,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記耳光,罵自己是個窩囊廢,做賊一樣的想見人家一面,等真正見面了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這麼好的機會自己都浪費了,還會有下次嘛?我越想越窩火。王雷也不想去找了,中午飯也不想吃了,郁郁的回到了教室,一下午不和任何人說話,傻子一樣的坐著發呆。
等晚上放學的時候,要不是毛忱提醒我要回家了,我還坐在教室發呆,木然的收拾書包準備離開,這時有個同學叫我,說外面有人找我,我無精打采的回應來了,慢慢的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看見找我的人,我第一想法就是上帝這廝說話太tm靈了,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留個窗戶,至少也是一個後門!因為來的人是凌亞楠!
當她看見我的時候,表情特別意外,連說怎麼是你?原來在她來學校之前,華哥已經告訴她我叫祁亮,在高一(1)班。晚上放學回家,為了安全就找我護送,她今天是第一次自己回去,路不太熟悉,就過來找我了。
她吃驚過後,笑著對我說︰「原來中午撞我的人就是你,你就是祁亮!」我傻傻的笑結結巴巴的說︰「是我…是我…小弟我就是…不…不不…我就是祁亮!」她听我說話結結巴巴,有點慚愧的說︰「華叔沒說你是結巴,對不起啊!」我一听急了馬上說︰「我不是結巴,你听,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我一緊張開始說上繞口令了!她听到之後笑的更厲害了,直說我這人真逗!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傻乎乎的陪著傻笑。
等兩人笑夠了,她才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我來之前華叔對我說,學校周邊治安不太好,可能這段時間放學要麻煩你送我一下,等我熟悉了就不用麻煩你了。可以嗎?」我听到她說話,聲音就像百靈鳥一樣動听,只顧著听也沒听清說什麼。直到她第二次問我,我才听清楚,連忙回答可以可以,只要你需要,我隨叫隨到!她听完微笑著說感謝,我問清她住的地方,距離我家很近,就一前一後的騎車出了校門。
當時的社會風氣還沒有現在這麼開放,一男一女並肩騎行是很惹人注目的,她可能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好意思。臉色有點微紅,對我輕輕的說︰「你能騎快點嗎?我跟著你!」听他這麼說,我當時就明白了,猛蹬幾腳超過她一個車位,騎在她前面,她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我。
長長的路盡頭是將要落山的太陽,黃昏的落日把整條街都染的金黃,道路兩旁高大的楊樹,枝葉都被夕陽鍍上一層金紅色。夕陽的余輝透過霞雲,形成一線閃爍的金斑。路旁的樹枝切割著夕陽,把光的碎屑不斷地灑向染金的地面。夕陽的半個臉蛋已經沒入地平線,黃昏夾著習習涼風飄然而至。我偷偷的回頭看她,長長的頭發被清風徐徐吹起,雙眸中閃爍著金色,額頭上的汗珠好像珍珠一樣晶瑩剔透。心中不覺的感嘆,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的!
能帶著她慢慢的騎行在路上,雖然沒有語言交流,但是我還是被一種幸福和滿足感溫暖著全身,心中甚是歡喜,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這種心情,就肆無忌憚的唱著當時的流行歌曲,張真的《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天地我笑一笑古今我照一照
喔人間路迢迢
天要我趁早把煩惱甩掉
痴情的最無聊幾回哭幾回笑
喔哼首快樂調
我不是神仙也懂得逍遙
……
她听我這樣放肆的唱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小聲的跟哼唱。我真的希望這樣的場景,可以一直持續。雖然她並不了解我此時所想,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