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半年前,我遇到今天這樣的群架,估計會第一時間抽冷子放倒一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經過部隊半年的培養,已經完全摒棄了下三濫的打法。打得贏並不是看你放倒幾個,而是你的戰友沒有受傷才是標準。對于這一點,我們三個人顯然心領神會,圍著我們的雖然是五個人,人數上佔優勢,但技戰術和我們明顯不是一個層級的,所以我們並不特別緊張。
加之我們手里握著的是將近一米長的螺紋鋼,一寸長一寸強這話沒錯。對方的刀子和木棒佔不到什麼便宜。對方試探攻擊了幾次都沒有結果。僵持了一會,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北風吹得特別厲害,卷積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很疼,眼楮要不停的眨。我們雖然穿著軍大衣,但是凜冽的北風還是輕車熟路的鑽進身體,不消一會身體就感覺有點僵硬了,由于我站在上風口迎著風體會最為明顯。
對方五個人,為首拿刀的家伙面對著我,北風對他沒影響,側面站著兩個,影響有限,但是我後面的兩個就難受了,估計和我一樣,不停的甩頭眨眼。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見此我低聲的對王雷和毛忱說︰「速戰速決!四隊方向龍嘉先搞掉,毛毛先用大米!」
在部隊訓練的時候,教官總是叮囑我們,戰友行動時不要說明語,最好使用大家都熟悉的暗語,讓敵人一時沒辦法明白,所以我們把東南西北分別按地理位置,暗語表示為教學樓、四隊、國道和餐廳。向輝因為和四隊的龍嘉談戀愛之後,變得有點傻乎乎的「二」,所以我們把數字二稱為龍嘉。對此向輝抗議了好久,但叫時間長了也默認了。至于大米這是學院格斗訓練經常用的暗語,就是利用腳把地面的沙子踢起來,因為我們食堂大米里經常有沙子,所以這個暗語也比較貼切和易懂。
王雷和毛忱稍微愣了一下,雖然每個隊的暗語都不相同,但是在火車上大家一交流,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很快都點頭說明白。
見我們嘀嘀咕咕的說著,對面圍著的幾個人一頭霧水,為頭的也不知道我們說的什麼意思。有點惱怒的問其余的人︰「他們三個說啥兒?什麼龍嘉大米的?什麼玩意兒?」幾個人都搖頭說不明白。
我听著他們的對話,心理笑死!如果一句話就讓你們听明白,我們這半年的兵就白當了!
為頭的家伙見沒一個人知道,面子上有點過不去,狠狠的對我們說︰「nb了你們!還玩上黑話了,行!一會大哥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黑!」說完舉著刀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當他的刀剛滑下,手臂還隨著慣性後擺的一瞬間,我大吼了一聲︰「走!」與此同時,毛毛把早已插進雪里的腳踢出去,飛揚的雪粒子快速的襲向站在南面下風口的兩個人。這兩個人本能的舉起手臂護著臉,等的就是這一刻,我和王雷即時跟進,用盡全力的掄起鋼筋砸向兩個人的小腿。同時毛毛快速轉身,把我和王雷閃開的空間補位。
「啊」、「啊」兩聲慘叫之後,南面兩個人已經倒下了,非常痛苦的抱著腳踝,從他們的扭曲的表情上來看,這一定非常疼。這我非常理解,因為我們在格斗訓練課上,教官告訴過我們,人的腳踝是下肢最敏感的關節,一旦被重擊,直接就喪失戰斗力了。
可能是我們的動作太快了,其余還站著的三個人肯本沒反應過來,為頭的也有點傻,沒想到我們來這出,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臥槽!」,等反應過來想沖上來解救,卻被毛忱掄著一米長的鋼筋阻擋,一下子也不能近身。
我和王雷對倒下的兩個人快速補刀,用鋼筋狠狠的砸向大腿外側,這個部位是人體筋肉最敏感的,也就是俗稱「麻筋兒」。一鋼筋下去,兩個人像被電擊了一般,原本抱團的身體一下子展開了。由于動作太大腳踝一拉動,又疼的抱團。在地上反復的做著抱團、展開動作,就像一個剛下鍋的龍蝦。這兩個人半小時之內基本廢了,可以忽略不計了。
倒下兩個,場面瞬間變成三比三。但不管是技戰術還是氣勢,明顯我們佔絕對優勢。因為我從為頭手里不停抖動的刀就能看出,他們怕了!估計以前遇到的沒這麼強悍,以為拿出刀子就能嚇唬住,沒想到今天遇到我們三個了。
王雷顯然也看出對面的三個人在抖,口氣戲謔的說︰「這樣就他媽倒了?老子還沒運動開!衣服月兌了好好陪你們玩玩兒。」一邊說一邊月兌軍大衣,露出了里面的軍裝。
我和毛忱也把大衣月兌了扔在一邊,顛著鋼筋抬頭問︰「還怎麼來啊?」對面的三個人看見軍裝,氣勢一下子就沒了。為頭的咽著口水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沒想到啊!…原來是…是解f軍叔叔!」
我們三個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為頭的見我們沒反應,自己找台階繼續說︰「軍民一家、魚水情深,解f軍叔叔的錢我們不能要!是不是?」說完望著身邊的兩個小弟,一個馬上一臉媚笑的捧場說道︰「對對對!哥你說的對,解f軍同志鎮守邊關這麼辛苦,他們的錢我們怎麼能要呢!絕對不能!」另一個接著奉承說︰「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嘛!」
這個小弟歌詞剛說完,就被為頭的狠狠的踹了一腳,惡狠狠的罵道︰「說的什麼j8玩意兒?不會說話別吱聲,不亂說能死啊!」小弟被踹出很遠,爬起來也不敢出聲。為頭的罵完轉臉對著我們,一下子就變成了笑眯眯的表情。我都在佩服這個人,表情轉換太快了,而且特別自然,毫無突兀之感。
「解f軍叔叔,這是個誤會啊!」為頭的解釋道︰「我們真的是第一次干這個事,快過年了,家里還沒什麼年貨,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要張嘴吃飯,要是有一點辦法,我們也不至于干打家劫舍的營生啊,逼得沒辦法啊!」說完還哭了,不停的擦著眼淚。
這一刻我都被感動了,剛想和王雷毛忱商量一下,準備放了他們。就听見出租車門 的一聲開了,司機快步的跑過來。拉下為頭腦袋上帶著的頭套,還看了一下脖子。端詳了一下對我們說︰「誤會個屁!」
原來司機由于害怕一直沒有下車,但是看見我們把場面都控制住了,尤其是听到了為頭的祈求,雖然斷斷續續听不大清楚內容,但是他感覺這個人很像搶劫同行的人,就下車過來確認,拉下頭套發現頭發是一頭黃毛,脖子後面還露出紋身,就確定無疑了。這個黃毛就是前幾天打傷他同行的人,搶了不到一千塊錢,還殘忍的把司機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
司機激動的說︰「解f軍同志,就是這個黃毛,前幾天把我的一個同行打成重傷,這快過年了,老婆孩子還在醫院里陪著,你們可不能放過他啊!」
黃毛見自己裝不下去了,表情突然變得惡狠狠的,對著司機說「你他媽不說話能死啊?解f軍能管你一輩子啊!你記住了,我記住你車牌了,以後踫見我弄死你!」
和司機說完,黃毛又對著我們說︰「臭當兵的,哥哥我今天給你們面子,這事就這樣了!各自走人當沒發生,要不然魚死網破誰他媽也沒好處!」說完重新舉起刀對著我們,兩個小弟也來了精神,在一邊鼓噪說要砍了我們等。
司機被嚇住了,藏到我們身後,驚魂未定的說︰「解f軍同志,要不然算了吧,我們走吧!你們難得來一次,我可是要經常跑這個線路。難免以後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黃毛幾個人听到司機這麼說,氣焰更加囂張了,更加有恃無恐的比劃著刀子和棍棒在一邊叫囂。
我征求王雷和毛忱的意見,王雷大喇喇的說︰「打架就要打到底,這幾個人留著也是禍害,廢一個是一個吧!」
毛忱同意王雷意見,但是告訴司機,這幾個人交給我們,讓他就近去報警。司機開始還有點猶豫,毛忱勸說道︰「斬草除根,未必你以後每次跑這個線路都提心吊膽的?你想想你同行的遭遇!你看著辦。」司機想了半天,下定決心去報警,然後開車匆匆離去。
黃毛看我們還想打,加上司機去報警了,馬上變了!又開始裝可憐了,哭訴自己的無辜和不容易,我們听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見他也沒有什麼惡意了,就放松警惕了。
可是正在我走神的時候,黃毛突然把手里的刀對著我扔了過來,我沒來及反應,刀子直接砍中了我上衣口袋位置。人也倒栽蔥倒在地上。王雷和毛忱看見我倒下,都驚呼了一聲,毛忱趕快過來扶我,檢查我受傷的地方,王雷則發瘋了一樣,沖向了黃毛。手里的鋼筋掄的虎虎生風,把黃毛打的哭爹喊娘,不一會就不省人事了。王雷這哪里是打人啊!招招要害簡直和殺人一樣,另外兩個小弟都嚇傻了,篩糠一樣跪在地上不停的說不是他們干的。
刀子砍在我軍裝上衣口袋位置,鋒利的刀鋒把口袋都割開了,刀刃正砍在里面的學員證上,但並沒有繼續前進。原來我習慣把電話ic卡插在學員證里,厚厚的幾個ic卡阻擋了刀刃,僥幸躲過了一劫。
毛忱見我無恙馬上對王雷大喊︰「雷子!亮子沒受傷!」听到毛忱叫喊,王雷才停止對黃毛的毆打,跑到我身邊。此時的黃毛已經如同尸體一樣,滿頭的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王雷手里的鋼筋正滴著鮮血,估計要是毛忱再晚叫一會,王雷肯定會打死他。
確認我沒事,王雷這才放心。我起來之後,把剩余兩個人的腰帶和鞋帶抽下來,綁住他們手腳。五個人兩個綁著手拎著褲子,兩個還像龍蝦一樣在地上抽搐,最後一個是黃毛不省人事。
都辦妥了之後,三個人點著煙等警察到來。我對王雷和毛忱說︰「這次打的回家還真刺激!」
王雷挪揄毛忱︰「你啊,半年前就是被踢的貨,今天下手這麼利索,還是部隊鍛煉人啊!」
毛忱反擊說︰「格斗訓練被打出來的,這幾個人太弱了,沒成就感!」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天耗時間,估計一個小時左右,我們都快凍僵了,警察終于來了。還來了120救護車。分別把五個人帶走之後,一個領導模樣的警察對我們表示感謝,還要留下我們的聯系方式,我們婉言謝絕了。表示只要是當兵的,遇到這事都會出手幫忙的,不是什麼大事!警察見我們執意不透露,也沒強求。但是安排了一輛警察特意把我們送到了白城,這事我們以為就告一段了,沒想到休假結束回校後,我們風光了,大大的火了一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