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紛爭 歷史(二)

作者 ︰ 雪中雨

冥界

「這就是為什麼,你明白了吧!」他怒吼著,消散在了空氣里。

冥王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奧古斯學院

如皇宮一般豪華的學院,那典雅的燈飾,處處散發著璀璨的光輝,令人的心靈受到震撼;大廳寬敞的宛如宮廷,那一桌美味的宴席散發著一股誘人的芳香,這是神的宴席!還有那高貴的扶椅……這,簡直就是一個人間不該存在的地方!大門閃爍著金屬的光澤,縷縷金絲瓖嵌在這門框之上,貪婪之光從眾人眼中顯露出來。維納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扇門敞開著,這是通往神界的大門。

「真美啊!——」所有人停下了腳步,異口同聲的道。幾位導師板著臉,看到這里又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令人難以捉模︰「這里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走進去的,只有那至高無上的皇族子民,才擁有進入的資格!識相的,就去那個平民的教室吧。貴國公主王子們,這邊請——」維納多將垂放在兩旁的雙手舉起來,又無可奈何的靠在了後腦勺,小聲地嘀咕了幾句︰「什麼嘛!只是擺擺架子而已!難道人人都能當皇室成員麼?這些人只不過是——」

他正要往下說,那沮喪的神情立刻就被人發現了。他只好抿抿紅潤如血的嘴唇,暗自咬了咬牙。他不經意的甩動了自己銀白色的頭發,一股迷人的香氣隨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一位導師模樣的人扶了扶鏡框,嘴角掀起笑容,嫵媚的說︰「您長得那麼清秀、迷人,我就只好幫殿下一個小忙了—」

維納多硬著頭皮向前走著,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不是上次為他報名的好心人嗎?雖說是這麼想,但他最後還是二話不說沖進了那個「仙境」。

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孩子逐漸向大門走來。黑袍遮住了他的臉,他的容貌,早已隱秘于兜帽之下。當然,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加格爾。

加格爾在門外清了清嗓子,將手優雅的放在後背,溫文爾雅的走進學院大門。他正要走進去,卻意外地被人攔住了。他們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怪異而又直直的瞪著他。加格爾不急不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金色長發,才轉過身去,面對著導師們。他身著一件鬼魁般的黑袍,像是地獄來的信使。他的額頭正中有一道醒目的龍形疤痕,眼神發而更為犀利,讓人不忍正視。

「干什麼?本王怎能和那些低賤的雜毛老鼠混在一起?給我讓開!」他一把推開攔在他前方的人們,粗獷的眉宇微微上揚,一觸即發的怒氣放佛要把一切都摧毀。他深沉的眼神之下,是緊握的拳頭,此刻正發出「咯咯」的聲響。人們紛紛後退了幾步,才各個站定,

「你看上去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頂多也就十幾歲,我們從沒見過如此年輕的王!哈哈!笑死我了!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小孩子不可以亂說謊麼?哈哈!國王—現在可好著呢——說吧,小子,你是什麼王?難不成是龍族……魔族的王麼……哈哈哈!……不行了」一位研究人員彎下腰,低下頭來,望著加格爾,滿臉的懷疑。

「這位小朋友,你好狂妄的口氣啊!今天若不說出來,我就要你好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頓,他才開始喝問加格爾。人群圍攏在周圍,「不然我們可要動手了啊!」加格爾沉默了好一陣︰為何人類總是如此的蠻不講理?這些人紛紛拿起武器,再次向他走來。

敢和我動手,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是來送死的麼?我才沒這個閑工夫,嚇跑了算了!加格爾這樣想著,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盡管拿著武器,但這些人也著實心寒。他仰面大笑完了,瞳孔眯成一條細線︰「你們竟敢命令我!找死!」人群中一陣驚呼。本該在中央的加格爾不見了!他們齊齊望向後方,加格爾用血色的瞳孔,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們。

「我說你們,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加格爾從後方走來,悄無聲息,驚得眾人手中的武器掉了一地。他回過頭去,這一舉動令眾人不解。當他再一次回過頭來時,是一副龍的嘴臉,利刃般的牙齒上附著惡心的粘液,蛇芯似的舌頭甩動著,凹凸不平的皮膚上是一根又一根的尖刺,通紅的皮膚似乎是來自地獄的火焰。

加格爾的左手手臂像是雨後春筍一樣,長出尖刺;暫白的手指也變得扭曲,月兌變以後竟成了利爪,上面還散發著一股血腥味。他們慌了神,這是龍族化為原形的預兆,可沒有人見過如此令人畏懼的種類。這時,從門口走來一位小姑娘,加格爾不想在人間引起轟動,急忙恢復人形;而在這一瞬間,那些人記憶中的一部分竟被擦除了,愣愣的呆在原地。

「你們,就讓他進去,本公主就喜歡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听見沒有?他是王!一個王!」她兩手叉腰,高傲的望著眾人,眼里是輕蔑的意思。他們見狀,都畢恭畢敬的彎下腰來︰「是!莉羅.艾公主殿下。」

「噗!」維納多剛喝下的一口名茶,被他一下子全吐在了桌上,一個服務生心疼的擦著桌子。只見他們一並走了進去,但卻是莉羅在前,加格爾在後。他走在一個女孩子的後面,感到恥辱,但礙于情面,他並沒有發作。十幾個人一齊望向他們。畢竟這兒是擁有權利和金錢的人才能呆的地方。

「一共是十四個人。」導師詢問道,「請你們做一個自我介紹。」

「那麼,就先從你開始吧!「他推了推眼鏡,一手叉腰,望向維納多俊美的臉龐,用手指著他。看久了,竟讓人產生一種無可抗拒的美感,甚至聞到了他迷人的氣味。他只好扭過頭去。維納多見狀,也有所觸動。但他遲疑了一下,才抖動兩下他潔白的衣襟,在眾目睽睽之下,散發出一股無可抵擋的王者與少年特有的氣息,仿佛世界,只為他一人存在著。

他碧藍色的眸子里閃動著星辰般的光芒,緩緩地,緩緩地張開了他紅玫瑰般的嘴唇︰「我……我叫維納多,沒有……父母,只有一個收養我的爺爺……」這殘酷的事實終究還是將眾人拉出了,這無止境的幻想。這時,坐在維納多身旁好久一聲不響的加格爾,又悄無聲息的站起來,他黑夜似的袍子鼓動著,像是被一股無形的風不停地撫模著。

只見他輕輕的摘下,自己的兜帽,一片耀眼的金黃,呈現出了皇室的華貴。如同無邊黑暗之中的一絲光明,突破了,那靜寂的黑暗。這惡魔的身軀之上,竟生得一副天使般尊貴的面容……這時,他再一次將面容隱秘于黑暗之中,冷冷的說︰「我叫加格爾,比剛才那小子大五歲,其他的,你們沒有必要知道。」說完,他和維納多一起坐下。

「我叫莉羅.艾,本國的貴公主,以後你們見到我,都要繞道走!听懂了麼?」她兩手叉腰的站起來,小心的,掀起她華麗的衣衫,閃現出金色的光澤,此時的她看來,滿是少女的情調,那小巧玲瓏的身軀上,是凹凸有致的曲線,有一種奪人心魁的美色,引得無數人欲為她赴之蒼穹,向她投去羨慕的目光。

有何稀罕?權利與地位,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加格爾心想。

……

「好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清清嗓子,「我就是你們今後學習的導師,你們可以叫我希爾。身為奧古斯的子民,關切與我們息息相關的龍族,才是我們真正要做的!」

在多年以前,龍族與人類曾發生過一次生死之戰,人類損傷慘重,但龍族並沒有因此而吞並人界,反而他們,也因數量不足,與人類兩敗俱傷。那一次大戰,人龍兩族都損傷大半,已無對抗之力,若此時他族來犯,後果將不堪設想。

正當龍族在人界休養生息之時,魔神君主親自帶領百萬魔軍,來犯人界。龍族與人類是死的死,傷的傷,偉大的人類君王當日決定與龍族合作,一起對抗魔族。龍族之王提出要求︰若要讓龍族與人類合作,並保護其人族,必須供給龍族礦產能源,已解決龍族的能源危機。當時,人類君王並答應了龍族之王的要求,與龍族合作,才僥幸擊退了魔族,擁有了久違的安寧。這封協議就這樣,維持了千年之久。

只要龍族不來犯人界,協議就不會取消。但龍族卻變成了排名與魔族之後的種族。

當黎明變成黑夜,我將重臨世間。

在火山之下咆哮的上古惡靈,一起去創造屬于我們的時代。

一切生靈都無法抵擋這場災難與毀滅,所有的事物都不能幸免,人類的文明將毀于一旦。

哭泣吧!低賤而可悲的人類,你們將成為惡魔的養料;

我會用利爪,撕開你們的皮肉,

來吧!讓我品嘗你迷人可口的**,讓我吸食你甘甜的血液;

我會用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這里變成一個修羅地獄;

我要洗劫這一切!

人類將成為我的奴僕,世界將由我來主宰!

殺死一個弱小的人類,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易;

你們微不足道的生命,將永遠掌握在我的手中!

愚昧無知的人們,不要再做出無味的反抗了!

死神的腳步近了!

讓我帶走你的靈魂,掠走你的**;

蠢蠢欲動的魔獸,我的子民!

讓我把反抗的人們給予你們享用,我是帝王!——

《預言之書》

這是當年龍族之王留下的預言,多年以來,如夢魘,如迷霧,纏繞著,每一個奧古斯的子民。驚恐的人們仿佛遇見了自己的死期。

……

這是一段沉重的歷史。

導師希爾說道︰「龍族之中,皆是美丑善惡,有極惡,也有善良。龍族分為十大種族,它們分別是︰火龍、飛龍、水龍、黑龍、白龍、紫龍、魔龍、藤龍、冰龍、金龍。這十大種族之中,白龍族為首,其皇室成員可接任龍族之王之位,是最為神聖、也是最與人類交往密切的種族。黑龍族是極惡之首……你們想具體听我講哪一個種族的歷史?」

「黑龍族。」見導師笑眯眯的,莉羅毫不留情地說。眾人心想︰如此心系國家大事,想必日後定能當一個好皇後。她光芒流動的眸子,更讓人如同見了神一般。

希爾低下頭,從講台上捧起一本手中的古書。他拍拍上面的塵土,用他縴細的手指,輕輕彈去上面覆蓋的蜘蛛網。一本暗紫色的書便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麼?」一個好奇的聲音傳來,說出了所有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疑問。希爾又一次推推眼鏡,斯文的說︰「《龍族編年史》。這里記載著十大龍族的歷史,一共分為五冊,我這是第一冊,記載著黑龍族與白龍族的歷史。下面,就讓我為你們解開迷題吧。」

「啊!怎麼回事?」當希爾的手觸踫到這本書的一瞬間,一個紫色的封印沖天而起,將他震退了好幾步。他勉強扶著周圍的牆壁站起來,手有些顫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大門明明是緊閉著的,不知為何卻被這個神秘黑衣人打開了,而且不發出一點聲響。

希爾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就這麼倚牆站立著,不發出一點聲音︰這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眼前居然一黑,他就這麼昏了過去。但在他閉上雙眼之前,卻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邪笑著,將自己裝進了一個袋子里。他就這樣昏了過去。

那個神秘黑衣人,將手一抬,那本古書竟懸浮而起,上面紫色的封印像脆弱的瓦片一樣支離破碎,濺起一陣紫色的氣浪。書便應聲落地,書頁被風吹起。那個人以優雅的姿勢彎下腰,不動聲色的把書放在了講台上,眾人恐慌的心靈總算得到了慰藉,他們由于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連大氣也不敢出。

「好了,任務完成,我得走了。」黑衣人小聲道,說罷他轉身離去。維納多和加格爾看到了,那隱秘于黑暗之中的一絲金色,如此看來,他與加格爾是如此的相像。希爾又不知何時從門背後走了出來,他兩手叉腰,有些自責道︰

「對不起,讓大家受驚了。剛才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不過大家放心,決不會讓你們受到一點傷害。我們——現在繼續上課。」這時的希爾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但大部分人沒有看出,反倒是維納多一眼就看出了不甚隱秘的破綻。

如果是計劃之中的,為什麼不讓那個黑衣人直接進來呢?卻要讓他在門外。如果是自己人,又為什麼要把臉蒙上呢?如此看來,這分明就是在演一場戲,分明就是臨時組織的。這個希爾,倒像是被替身了。他們的目標只會是我們其中的一個,那麼,又會是誰呢?不,我要見機行事,不能有半點的慌張。

沉默了許久的加格爾抓住維納多的手,似乎,在提醒他些什麼。希爾翻開書本,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黑龍族乃是龍中極惡。他們的本性,就如同他們本身的顏色般烏黑。它們與白龍族廝殺了幾百年,殺死了白龍族無數枉死的冤魂。他們可謂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是在該殺!在幾年前,至高無上的白龍族一舉殲滅了萬惡的黑龍一族,為龍族雪恥。但目前還有兩個漏網之魚——黑亡龍和他的兒子地獄亡龍。這兩個家伙,如螻蟻一般低賤,在世界上只不過是一大污點……」

只見加格爾的臉上表現出極度的憤怒,他握緊了拳頭。但由于眾人都在興致勃勃的听著,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異樣。正當他準備站起來時,一個令他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你會遭到黑龍族的報應的……」一個蒼老的而不失雄壯與威武的聲音從門外由遠致近的傳來,一個衣衫簍縷的老人邁著急促的步伐走來,險些在門口摔倒。他釀嗆了幾步,便沖進室內,兩只瘦骨伶仃的手仿佛隨時都會向他伸來。希爾往右邊一閃,老人跌倒在地。

「國王陛下,您這是干什麼?快起來,我在給孩子們上課呢!」希爾禮貌地將老人扶起,並向他深深地鞠了躬。可老人似乎就是不買賬,一把將希爾推開,看上去蠻橫無理。但是人更為驚訝的還是,這位破門而入的老人竟是奧古斯的國王!在場的其他人無不大吃一驚。

「你少和我來這一套!龍族真正的歷史不是這樣的!人界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龍族編年史!只有一些歷史記載!不要再騙下去了!咳咳……」老人咳嗽幾聲,聲音里滿是歲月的滄桑。這時,從門外沖進來幾個威武雄壯的士兵,他們一個抬起老人的腳,一個抬起老人的腿,還有的,分別抬起他的頭、手和背部……他們就這樣粗暴地對待奧古斯德高望重的國王,將毫無掙扎力的他抬了出去。只留下國王怨恨的眼神。

「是這樣的,」一個士兵走進教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打擾了大家的課程……你們繼續,我們就先出去了。國王他……有點老年痴呆,有時會發瘋……我們現在正為王位一事而發愁呢……再見!」說完,他便走了。維納多很好奇,他撲閃著自己的大眼楮,但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他無奈的低下了頭。加格爾看了他一眼,又故意躲開了他的視線。

「我們繼續,」希爾頓了頓,「地獄亡龍生世不明,但他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地位。而他,同時也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足以摧毀,他眼前的一切,十分危險。他後來被黑亡龍所養育,黑亡龍曾冒死為他拿到了巨魔之心,讓他以生存下來,並擁有了可怕的能力。黑亡龍賜予了他血腥、殘酷與殺戮,使他十歲便超乎常人。在歷史的記載上,目前他是十歲……」

哼!等我統治了這個世界,就再也不用來這個什麼破學院了。不過,他們竟敢侮辱我和父王,真是罪不可赦!我要殺了所有人,不過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殺了維納多,那個一無所知的傻小子。加格爾心想,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而如今,他又幻化為人形,來到人間……」關于他的資料只有這麼多,他是龍界最神秘的人物,他的一切都始終是個迷。」希爾合上了書,「下面我們會有一個小測試,請大家做好準備。黑亡龍之後再講。」

「第一位︰維納多。」他走到這台巨大機器的面前,十分興奮,還有些好奇,手舞足蹈的。這很顯然是一台儀器,上面有醒目的顯示屏,清清楚楚的顯示出關于維納多的資料︰姓名︰維納多;年齡︰七歲;性別︰男;種族︰人類?很難讓人相信,奧古斯竟有如此先進的儀器。

這台機器似乎只能顯示出普通人類的資料。也許是因為維納多從小就受到了人界氣息的燻陶,才會被誤以為是人類。維納多的生世,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我是誰?到底是什麼人?維納多失望的走下台去,他茫然了,大腦中是一片空白。他忐忑不安的走回座位,用一只手撐著下巴,有些煩躁。他不耐煩的撥弄著自己的發絲,小聲的問︰「導師,這是怎麼了?我不是人類嗎?」他瞳孔里所表現出的期待,令希爾難以拒絕。

「咳咳……有可能是機器出了故障,所以……不過這個問題大家不用擔心,機器還是可以正常運行的。我們……繼續吧……」希爾轉過頭,維納多的腦袋這下子是徹底耷拉了下來,他失望極了,一絲委屈的眼淚浮在他的眼角。他抽泣著,一把抓住加格爾的手︰「為什麼就我這麼倒霉?為什麼嘛?加格爾,你說是不是嘛?」加格爾頓時頭皮發麻,他像觸電了似的甩開維納多。

「走開,你的樣子讓我感到惡心。」加格爾重新把手放回桌上,又變回那副酷酷的模樣。維納多見狀,只好扭過頭去。

「下一位,加格爾。」他舞動袍子,有些不耐煩地走上階梯。只是血樣采集而已。糟了,我該如何掩人耳目?如果現在施法將自己的血液變為人類的血液,定會被人發現。算了,不管了。一柄銀針,飛快的在他的手臂滑下。血液被他裝進了那個試管里。點點金黃,發出耀眼的光芒,被導師一收眼底。

他走向加格爾,拍拍他的肩膀,「你……」

「我怎麼了?」加格爾把試管交到他的手中,是滿滿一管子鮮紅色的血液。

「這樣啊……沒事了。大家一定要知道,龍族的血液和人類一樣,都是紅色的。」導師希爾略帶輕松的口吻,「大家一定要注意了哦!」他立馬轉過身去,「你到底是誰?請你不要阻礙我的計劃。」

「哼,計劃,就是他麼?」加格爾指著一臉無辜的維納多。

「我,又怎麼了?」維納多直起身來。

「不關你事!」他們一字一頓地說。

加格爾扭過頭去,嘴唇微微挪動著︰「你最好把他們都支開,不然我可就……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啊。同學們,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請大家有秩序的去用餐。」希爾話音剛落,學員們就迅速起身,大部分都流著口水,哪有一點兒皇族的樣子?維納多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此時的他,看起來是如此溫柔,令剛要走出去的莉羅•艾愣了一下。她就這樣站在原地。

「公主殿下,用餐的時間到了,請您去用餐,不要餓壞了身子,那可是大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啊……」希爾走到門邊,笑眯眯的說。

莉羅看著他,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那好吧。」她又看了維納多一眼,才緩緩離去。希爾把門輕輕地關上,回過頭,就看到了依靠在牆上的加格爾。他譏諷的笑著。

「喲,還裝的挺像的嘛,開始吧。」加格爾把手放到牆上,他的手瞬間化為利爪,在牆上劃出一道裂痕。他把黑袍扔到了地上,被他的腳無情地碾碎。他展開巨大的翅膀,撐破了他的衣衫。他的手臂開始像原先一樣變化,頭顱向前凸去。

他張開布滿口水的血盆大口,鮮紅的舌頭伸出長滿倒鉤牙齒的口腔,瘋狂的向希爾卷來。他修長的尾巴從後方涌出,上面湛藍色的火焰仿佛來自地獄的鬼火。他的身子也不再筆直,而是向前傾去,充滿肌肉的四肢看起來格外有力。希爾也為之一顫。

希爾微笑著,「黑龍族就是這種下賤的生物,別忘了我也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魔尊!這里面可不止我一個人哦!大家都出來吧!」魔尊溫莎的身上披著紫色的袍子,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六道紫光閃過,六只烏鴉來到了地面。他們化為黑羽魔將,隨時等待魔尊發出指令。

「地獄亡龍,我們等你好久了。快說,本座的第七黑羽魔將到底哪去了?」

「他呀,不服從我的命令,早被我殺了。廢物一個!這樣的人,又有何值得活在世上?倒是你,魔尊,黑龍族有何冒犯你的地方?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們?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蔑視黑龍族的後果!黑羽魔使!給我上!」

地獄亡龍撩開一切物體,成群的烏鴉呼嘯而過。殊不知,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他。

「把你的巨魔之心交出來吧。你最好答應,不然……」

「如果我說不呢?」

「我就會用魔族百分之八十的兵力來對付你!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拿走原本屬于我的巨魔之心!」

這是一場賭上性命的殺戮游戲。

「少廢話,動手吧!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成群的黑羽魔使沖向魔尊,卻被為首的黑羽魔將一下子彈了回去,有的還化為了原形。魔尊大笑著︰「這回你死定了!」

糟了,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寡不敵眾的。地獄亡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與魔族抗衡,之前他被冥王重傷,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月兌身。他瞳孔一緊,整個人便消散在了空氣里。他消失了。

「可惡,給我追,一定要找到他,奪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

「月兌身,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他漸漸的化為人類的模樣,「不過這顆心髒也挺好用,順便再斬草除根。」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群人。他只是眯眯眼楮,便輕易的了結了他們年輕的生命。只剩下恐懼的眼神。而他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當黎明變成黑夜,我將重臨世間。

在火山之下咆哮的上古惡靈,一起去創造屬于我們的時代。

一切生靈都無法抵擋這場災難與毀滅,所有的事物都不能幸免,人類的文明將毀于一旦。

哭泣吧!低賤而可悲的人類,你們將成為惡魔的養料;

我會用利爪,撕開你們的皮肉,

來吧!讓我品嘗你迷人可口的**,讓我吸食你甘甜的血液;

我會用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這里變成一個修羅地獄;

我要洗劫這一切!

人類將成為我的奴僕,世界將由我來主宰!

殺死一個弱小的人類,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易;

你們微不足道的生命,將永遠掌握在我的手中!

愚昧無知的人們,不要再做出無味的反抗了!

死神的腳步近了!

讓我帶走你的靈魂,掠走你的**;

蠢蠢欲動的魔獸,我的子民!

讓我把反抗的人們給予你們享用,我是帝王!

預言也許即將被驗證。

深遂而又幽黑的潭水下冒著血泡,撲騰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爆發一樣。百尺長的鐵鏈猶如麻繩一般粗壯輕輕地揮著,遙遠的深處,兩股血光直射而來。幾根龍形柱從潭底伸出,兩端紛給連著鐵鏈。此刻潭水咆哮著,深潭的怪物此時正無力地掙扎著︰「救我!地獄亡龍,本該在這里的人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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