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囚禁
「站住!別跑!」維納多徑直沖向那個身影,他懷中的物體也隨之掉落,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娜琳‘,他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握住了她縴細的手。淚花濺在她的臉上,娜琳的意識一點一點地復蘇。她猛然睜開雙眼,看著臉色蒼白的維納多,突然一把將他推開︰「你到底是誰?要干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圭恩趕緊跑了過來,看著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是維納多啊!你最好的朋友維納多啊!你難道不記得了嗎?」維納多站穩了身子,又慢慢地走向娜琳,他臉上浮現出擔憂與心痛的神色。娜琳的心一驚︰為什麼我會覺得他與我似曾相識呢?維納多……維納多是誰?一個普通人類麼?我又是誰?為什麼一時之間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呢?這究竟是為什麼?娜琳捂住頭,痛苦地申吟著,這種絕望深深地扎入她的頭皮,令她無法自拔。
「快回來,維納多,沒有用的。」圭恩沖過來,抓住維納多的半伸開的手,「她已經不認識我們了,她不再是我們的朋友,她再也不是……」
「圭恩,你別說了,雖然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相信她,可以想起以前的事。」維納多泛泛地說,他的心中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兩人就這樣對恃著,這一切都令人難人置信。維納多冰藍色的眸子,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淚光。
「娜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圭恩沉默地站在一旁,娜琳的一舉一動讓氣氛很緊張,局面有些尷尬。娜琳完全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有多麼擔心自己。終于,她嚴肅地問了一句︰「你的頭發為什麼是銀色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龍族……」維納多剛想繼續說下去,便被圭恩捂住了嘴。圭恩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小聲說︰「你這樣做會暴露自己的!萬一她是龍神皇派來的奸細怎麼辦?還是小心為好。」
「她又不是外人,你快放開我!」維納多推開圭恩,又回頭看了娜琳一眼︰還好她並沒有走!
娜琳走過來,好奇地問︰「龍族……你是龍族嗎?」
維納多點了點頭︰「我是末代龍族之王維克的兒子維納多……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龍族之王是你的爸爸嗎?怪不得長的這麼像,一樣的可惡……」娜琳故意壓低了聲音,「不過你爸爸現在在我弟弟的手里,你也一起作好受死的準備吧……」
圭恩和維納多覺得越听越不對勁,一種不祥的預感彌漫在他們的心頭,維納多剛想說︰「你怎麼了?」就看見娜琳的臉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他連忙把話又咽了進去。她的眼里閃動著血色的光芒,照亮了這沉寂的黑暗。
「萬惡的龍族之子,接受黑龍王的審判吧!尊敬的黑龍王,請助我一臂之力,好讓殺了這個家伙,為龍族雪恥……」娜琳的周圍騰起一陣黑色的煙霧,無數魁影在他們的周圍嘻笑著,發出淒慘的慘叫︰「白龍一族,不得好死!維克的兒子,父債子還拿命來。」
娜琳在它們的襯托下變得更加陰森,她身上的氣息令維納多很不舒服,他捂住了鼻子。
「就是你的父親,險些殺死我唯一的弟弟,我族只剩兩束血脈,我要殺了你——」娜琳的話深深地刺進了維納多的心里︰我的父親究竟他做了什麼?不,他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人,不!他的臉頰變得通紅,人也變得煩躁不安。
他顫抖著︰「你的弟弟到底是誰?告訴我……」
「他呀,」娜琳發出惡魔般恐怖的聲音,「不就是地獄亡龍麼?」
「不……不會的,我最親密的人不可能是地獄亡龍的親人。」維納多看著娜琳竟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小廢話受死吧!」她的手深深地插入了維納多的胸膛……
「父親……他只是一個慈愛的父親,這永遠不會與其他人的父親有什麼區別。」他的嘴角流下一串血珠。但他知道他的心也在流血,圭恩一把將維納多拽到了身後,維納多捂著胸口,喘看書著︰「這感覺……真的好真呢……那一天(第十二章龍族末日的審判)……我親手結束了我自己的生命……而現在我又活了過來,卻又與死有何區別!」
「你瘋了嗎?她是黑龍族的人,擁有的是純正的黑龍族血統。你的血只會激起她殺戮的渴望。」圭恩有些激動地說。
「是血,白龍族的血,有了黑龍族,白龍族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她露出了黑龍族特有的爪牙,從心里涌起一陣渴求,「也許在這一代,該是黑龍族來吮吸白龍族的血液吧!弟弟,快來,你的仇人就在這兒。」
她的兩眼里泛濫著血光︰「已經沒有什麼比親手殺死一條白龍更刺激了事了……」
娜琳嘯叫一聲,是如此刺耳,。也許‘娜琳’這個名字已經再也配不上她了,這只是人類的雅號——她同所有的黑龍一樣,混沌的記憶在他們腦中蠢蠢欲動。久而久之只形成兩個字——復仇。維納多覺得已經無法用‘惡魔’兩字形容此時的她了。一切都被她忘了,忘了啊!維納多似乎向來就如此優柔寡斷可事實並不容忍他這麼做。
「維納多!你還在發什麼呆?快跑啊!」圭恩攙起維納多,「你的傷並不是很重,現在要麼放棄,要麼繼續前進!」
「我不會因自己的一絲逃跑的念頭而斷送四個人的性命的。」維納多又上前走了一步,「院長、梅菲爾、道格還在等著我們呢!包括娜琳!」維納多撲到娜琳的身上,她身上的皮膚已褪變成黑色的鱗片。維納多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他一驚,但他不想放棄這一機會,他要以最小對娜琳的傷害將她制服並帶走,以後再尋找解救的方法。
「黑龍……娜琳,你最好別掙扎,我不想傷害你!」維納多的語氣里既有對黑龍族的怨恨也有一絲心痛。
「那麼你打算如何……」圭恩來不及細想,他看見維納多展開雙翅,把娜琳掠向本就不高只有三米的走廊上方。娜琳不知怎的也展開黑色的翅膀,擊打著維納多潔白的翅膀。黑白交錯,娜琳畢竟不是維納多的對手。
他也一直告訴自己︰不可傷害娜琳,當的心底涌起對黑龍族的仇恨時,又想到他救下自己的善良與那份好感。他朦朧地看著娜琳,卻怎麼也不了手。可時間不能就被這麼浪費,他先發制人,從掌心卷起一陣寒氣,漸漸地閉上了雙眼。娜琳向他掠去,「受死吧!你閉上眼楮是想死的更快一些麼?」
他忍住了,點點藍色正從地面涌現,如雨後春筍般的越聚越多,幾乎布滿了長廊的地面。娜琳沒有因此而停止她的飛行,只听‘ 嚓’一聲,一條兩米多長的冰稜拔地而出,徑直伸向了娜琳黑色的翅膀。
‘璞哧’她的一只翅膀已懸掛在上方,她痛苦地叫喊著,翅膀掛在冰稜上,血液正在漸漸凝固。維納多睜開雙眼,掀動翅膀飛向娜琳。
「你要干什麼?快走開,不然我就……咬斷我的翅膀。」娜琳毫不遲疑張口咬向翅膀的根部。
「干的好!維納多!但千萬別讓她咬斷翅膀!她立馬就會逃走,成敗在此一舉!」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圭恩也有些累。也不敢怠慢,站在遠處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已經下定決心一有機會一定會去幫維納多一把。
「你干什麼……」娜琳覺得一股重量壓在了她的確良身上,背部一陣酸痛。她向下墜去,死死地咬住了牙,準備承受巨大的痛苦。她害怕地閉上了眼楮,可奇怪的人她的翅膀並沒有在冰雹稜上鑽的更深,只覺得創口一陣輕松——哦,冰稜不見了解。維納多按在她的勃子上,她連大氣功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下子就把命給丟了。
但願她想錯了,即使自己(娜琳)的身份是地獄亡龍的姐姐,他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維納多在她咬斷自己翅膀之前及時撤走了冰稜,他向後退去。娜琳的身子又重獲了自由,她心花怒放繼續飛行著,只是那只受傷的翅膀飛起來有些吃力。
「別動!」維納多終于忍不住了說了一句,圭恩抱怨了一句︰「你這不是要把自己的命白白送給她麼?」
娜琳可不管這些,她根本听不見維納多的忠告︰「憑什麼我要听你的?」
她降落下來準備再一次撲向維納多。
「 嚓, 嚓, 嚓。」是冰稜鑽破地地的聲音,冰稜向針一樣團團圍住了娜琳,仿佛是一座冰做的監獄。
她這才反應過來︰若是自己再任意地動一下,早被冰稜刺穿身體!
「別動!」她似乎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了,等一等。自己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他似乎對我有些好感且不忍讓我受到傷害。娜琳總結出了兩點,她裝作頭痛的樣子,大聲喊叫著︰「我的頭好痛啊!好痛啊!」
她入戲地閉上了眼楮,許久安靜了許久後才睜開來,還十分疑惑地問了幾句︰「我這是在哪兒子?你在干什麼?維納多為什麼把我關起來?快放我出去!我是娜琳啊!」她自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演戲罷了。
「你恢復正常了?太好了!」維納多右手一揮,冰稜隨即破碎。圭恩還想說些什麼,可現在卻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跟隨你玩了!」娜琳收回翅膀向走廊深處跑去,她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趴在地上,掙扎了好幾次也起不來。維納多向前追去還一邊說︰「別跑啊!娜琳!」
娜琳也深知自己不是維納多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圭恩。她發出一陣長長的龍吟,這聲音傳遍了整個龍皇之城的各個角落。維納多有些發愣,這難道是黑龍族向同類的求救聲麼?為什麼我又想到了地獄亡龍……和黑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