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三)
「現在該怎麼辦?看樣子是逃不出去了。」娜琳絕望地說。
「要是,要是道格還在就好了。」維納多咬著牙說,「不過,我倒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是帶血的祭祀!維納多,你覺得很痛快,不會有一絲痛苦。」龍皇冷笑幾聲。(不是龍神皇)
維納多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看到龍皇的手一揮,一個藍色的光陣在地上閃現,他們一齊消失了。
瑪麗此刻是驚恐萬分,幾名侍衛不由分說把她抓了起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
「傳……傳送之陣?」維納多一驚,他似乎想起了某個人,手臂猛的一輕松,他還沒來得及逃跑,一條鐵鏈便牢牢地扣住了他。他用力地掙扎一下,可都無計于事。他環顧四周︰現在應該是在龍皇的大殿里,兩排侍衛佇立守在大殿之中。空曠的大廳正中間,是一個讓維納多毛骨悚然的東西——一個祭台!更讓他吃驚的是在祭台正中央的柱子上綁著他的父親維克。維克吃力地睜開雙眼,含糊地喊道︰「維納多……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父親一定不知這其中的原由,都被綁起來了我維納多還能如何月兌身?祭台是一個巨大的圓形,中間是一根柱子,兩側是兩個血池。上面刻著許多龍文,還有些維納多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祭台右方有一個座椅,那一定是為龍皇準備的。維納多心想祭台上有兩排階梯,扶梯上插著各式各樣的刀具……這個祭台構造並不復雜,讓人一目了然,維納多吸了一氣。
再向前看去,龍皇已經坐在了祭台中央的座椅上。果然如此,維納多被一個人推著,來到了大殿的左側。他的身旁是排列整齊的侍衛。維納多旁邊的兩個侍衛看著龍皇,竊竊私語起來,維納多听得很清楚。
「龍皇陛下又要進行祭祀了,不過這次他好像想要殺了維納多一家人!龍皇陛下好殘忍哦!他們也是他的子民啊!」
「可不是嗎?龍皇陛下都以最殘忍的手段解決將要被祭祀的人,要用他們的血放滿整整一池的呢!」
「也不知他與維納多一家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般趕盡殺絕,龍皇立的法律我可受不了!」
「我也是!不不如換一個慈善的老者來當這個王!那樣也許就會減少殺戮!我的弟弟年幼不懂事,因為這個才……」
「因為不準議論龍皇的法律麼?小孩子好奇也很正常,更何況還有如此分明的等級制度!」
「我要反了他!你也一起吧!」另一個人點了點頭︰「要不我們一會接近龍皇,然反……你懂的……」
「好!就這麼干!」兩名侍衛終于達成了協議,維納多也是一陣欣喜。突然他又看到了那個身披鎧甲的人……
那兩名侍衛把藏進了袖子里,他們並排向前走去,內心的恐懼更是無可言喻。他們都咽了咽口水,兩個人極力地讓自己袖子里刀具不發出一點聲響。才走到離地獄亡龍五米遠的地方站定,彎下腰來,向龍皇行禮︰「龍皇陛下,我們有要事要與您商量,能否讓我們二人走進您與報告您?
維納多也很緊張,他听到了龍皇的聲音︰「好啊,那請你們先把維納多帶到我這里來吧。」
「是。」他們很疑惑,這兩個侍衛也不明白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但是暗自高興起來,維納多也是一頭霧水。
「快走!」兩名侍衛押著維納多向前走去,他也沒有反抗。這半分鐘都不到的路程在維納多看來是那樣漫長,宛如一個世紀。維克又昏了過去,維納多看著面前的龍皇,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我們已經把維納多帶過來了。」兩名侍衛低下了頭。
「好,很好,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那麼就可以去……」龍皇的手伸了出來。
「去什麼?該不會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維納多看見一道紅光閃過,兩個生命已暗然消逝。龍皇的手上是腥氣的血色,閃爍出紅色的光澤,因受熱而凝成了固體。兩具軀體隨之倒下,滿是血腥。維納多的視線里已再無阻礙——只有龍皇。龍皇拍起手來,「他們可以去死了呢……」
「龍皇……你又是誰?」維納多驚恐萬分。
「我親愛的維納多,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忘了我。」龍皇陶醉的說,「現在我們已再無阻礙,可以放心地除掉你了呢。」
龍皇掀起掩面的紗布,金色而耀眼的光澤呈現在維納多眼前,還是那只傲視萬物的血色瞳孔。
「地獄亡龍……」維納多失神地叫出聲來。
冷靜!維納多,再想一想辦法!他思索著,閉上了雙眼。若是無法逃月兌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要困在這里了。他動了動身子,有些結巴地問︰「龍……龍皇,哦不,地獄亡龍……我在祭祀前能否再看到我的親人們一次?瑪麗、維克,還有我的兄弟們……」
「隨你我怎麼叫!不過這確實是一個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呢,誰知你小子會耍什麼把戲,修拉過來。」龍皇朝不遠處的修拉擺了擺手,修拉心領神會,一路跑著來到龍皇身邊,只風他在龍皇的耳朵邊上小聲地嘀咕幾句,便識趣地站在了一旁。
「好吧,維納多,我答應你,不過這是你最後一次的選擇了,你要死在哪兒?」龍皇又朝維納多走近了幾步。
「我,那個,在宮殿外的廣場上吧……」維納多也耍了個把戲︰人越多的地方越好!這樣,反叛的人一定都會有所作為。況且人多的地方傳播性也大,說不定能踫到那個身披鎧甲的人,他一定能夠把我救走的!但這要看龍皇答不答應了……
「嗯?廣場隨便挑一個吧,修拉,你立即下令,聚集所有臣民到五十里以外的廣場上,」龍皇又繞著維納多走了好幾圈,反復思索著,這讓維納多又有了不祥的預感。
「二十分鐘後,由我親手解決維納多一家,不用祭祀了,這樣多痛快!」
二十分鐘!恐怕再快的車輛也無法到達那兒吧!五十里!在這途中,這麼短的時間里,怎可能將消息傳達出去?除非是加急信!那個身披鎧甲的人會知道麼?他會在二十分鐘趕到麼?維納多你又栽到坑里了,這下真完了!做個大噩夢!我再也不能回到現實生活當中去了……等等,龍皇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地獄亡龍啊!維納多又有了希望,他稍稍醞釀了一下。
「龍皇,我們可以用傳送之陣過去嗎?還有可以早些通知我的親人和其他人麼?我不想死的太孤單。」
「我也正有此意,但維納多你突然變聰明了,這個不是好兆頭呀!吩咐下去,對維納多嚴加看守,我就依了你這臨死前的心願,讓我的臣民們在二十分鐘趕到廣場。否則斃之,把瑪麗、維克他們也給我帶過去!」龍皇有些狐疑地看著維納多。
「傳送之陣!」龍皇的話音剛落,一個巨大光環便包裹著他們與一些侍衛消失在五十里之外的廣場中心。
「給我圍住他。」龍皇背過身去,維納多的身上仍纏著鎖鏈。一大群侍衛便圍了過來,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不出十分鐘廣場邊緣便陸續出現了匆匆趕來的人們,修拉的軍隊遍布各地,龍皇的命令正在被不折不扣地地執行著,可以說修拉的辦事水平是一流的。看龍皇的神色悠閑得很,他在來回地踱步,輕松自在,維納多可是心急如焚。
——每過一秒,他逃月兌的機會就失去了一秒,他怎能氣定神閑神態自若呢?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等于他的生命也流失了一半,但願他能快點兒來,可逐漸增多的人群里他始終無法看見那個曾經救過他的身披鎧甲的人。
他到底在哪兒?眼看著十五分鐘就要過去了,黑壓壓的人群密布著地面,把大地貼的密不透風。維納多咬著牙硬是流出了汗水,大概已經十八分鐘了吧,未來的一切誰也說不定,一切都是末知數。他低頭一看,廣場上面站著一位婦女。
——那是他的媽媽——瑪麗!他真想對她大喊一聲,叫她離開,即使是在幻境他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員傷亡。
當到了第十九分鐘時,瑪麗因站的位置太顯眼被兩名侍衛抓了起來,拉到了高高的、廣場中央的台子上。她沒有絲毫的反抗,因為她早料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為了能見到她鐘愛的兒子,她對死義無反顧。
這對母子之間沒有任何話語,只是沉默。維納多仍然不肯放棄,他不想再次看到母親悲痛而劇烈扭曲的面龐。遠處逐漸出現了一個小白點,那個小白點似乎是一名正匆匆趕來的侍衛,他擁進一片的人海中高聲地喊著︰「讓一讓!讓一讓!」
礙于對龍皇的尊敬,人們只好讓開,侍衛也是龍皇的人,冒犯了他們也就是與龍皇為敵!沒人惹得起龍皇。
真是個濫用公權的家伙!但那個侍衛如果是那個身披鎧甲的人就好了,裝扮成這個樣子一定能救走我。維納多默默地祈禱著,宛如一個世紀的漫長等待。不出所料那個人影由遠至近而來聲音听起來就像——那個他所期盼的人!
只不過這會兒他沒有披著鎧甲而是穿上了一件侍衛的衣服,當然在某個地方一定有個可憐的侍衛被搶去了衣服。維納多忍住了狂喜,他等待著事情的下一步的發展。那個人(簡稱神秘人)一步步地走上台階,但他的腳剛踏上最後第四階便被攔住了。
「什麼人?干什麼?交出令牌!」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喊著,維納多的心一緊。神秘人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模索著,他並不熟悉令牌存放的位置。
「找到了沒有啊?你是個新來的吧。」其中一個輕蔑地說,他瞟了神秘人一眼。
「沒有就趕緊給我滾開。」另一個咆哮著,神秘人有些慌亂。‘啪噠’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神秘人趕緊去撿呵,這正是他苦苦尋找的令牌,他趕忙遞了上去,欣喜若狂但這只是在心里。此刻維納多看到這些也有著同感。
「走吧,不過有什麼事非得跟龍皇說麼?」兩名侍衛仍然很懷疑,但好歹這一關過去了。維納多和神秘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要過的這一關最為凶險,得說服龍皇,想辦法接近維納多,並把他救走。在龍皇的眼皮底子下干這種各可絕非易事。維納多動了動,示意瑪麗幫自己解開鐵鏈,讓神秘人拖住龍皇,自己月兌身真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