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紛飛,血雨四濺,青石板之上剎那一片猩紅,眾人驚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想……想要殺我?那你就得做好早死的準備!」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笑天一只手用力撐住金色戰斧,另只手抹去嘴角不斷流下的血跡,聲音沙啞有些無力的說道。
而項楓,一只胳膊和半只腳被金色戰斧卸去,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瞬間就讓他痛暈了過去,對于年紀輕輕,從來都以項氏家族第一人自稱,天賦絕佳,被家族一直供著的他來說,何曾經受過如此可怕的傷害,面對泉涌般的血水,和遠處還在不停抽搐的半只腳和半條胳膊,他瞬間打心底出發,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無力!
「楓兒?楓兒輸了,族長停止比賽吧,楓兒輸了!」三長老激動的從青石板對面沖到項楓面前,看著他蒼白的臉龐,心疼到了極點,聲嘶力竭的朝項雲大喊大叫道。
「比賽是結束了!但是,這兩個畜生作為項氏族人,卻像死敵一樣,下手不知輕重,都極其殘忍,我一定演嚴厲懲罰他們!」項雲來到笑天和項楓面前站定,拉著一張陰寒的面龐,目光犀利的看著二人,語氣極度不善的說道。
「那個……老爹,嚴懲我們?那……也行,只不過你得先讓我們參加完血脈傳承吧?」強行支撐著軀體,不讓自己跌倒在地,任憑項塵等偏向自己一方的家族兄弟姐妹,七手八腳的幫自己包扎傷口,听到項雲的話,笑天咧開滿是血污的嘴巴,斷斷續續的說道。
看著三長老等人在幫助項楓包扎,而笑天還再堅持,大長老听到他的話語,氣的吹胡子瞪眼道︰「參加完血脈傳承?就你們兩個現在這個德行,強行進入祭壇,還不被折磨死了!」
「你真的想依靠現在受傷的軀體進入血色祭壇?你知不知道,血脈傳承的條件,第一條就是,要以最完好的精神、*狀態為基礎?你現在只剩下半條命!老子奉勸你還是等待下一次吧!」項雲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笑天顫抖的身體,眉頭深鎖,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行!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血脈傳承!下一次參加?那得等到什麼時候,一年、兩年、還是像這次一樣,要等四年?听到項雲說讓自己下次再參加,笑天瞬間大急,顧不上傷口的痛楚,一把抓住項雲的衣角,使勁的搖擺道。
看到笑天滿臉焦急,連傷口都不管不顧,大長老嘆了口氣,扶住笑天一條胳膊,語重心長的道︰「你現在身體受創比較厲害,要是以這樣的狀態進入祭壇,我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還是等下一次吧。」
听到大長老的話語,項雲不待笑天出聲,接著道︰「血色祭壇,眾所周知,他是我們項氏一族僅僅用來傳承血脈之力的,即便是我們,也不知道他有何風險存在,無數年來,每一次進入傳承的族人,都是嚴格按照祭壇要求來完成,而你,現在身體嚴重受損,第一條就違規!」
「那我也不能再等到下一屆吧?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必須參加,即便是風險很大,哪怕是以我的姓名為代價!
另外,你們不是平常教導我們,在武道一途的修煉上,充滿了各種凶險與挑戰,要我們勇敢面對麼?如果我連這點未知的風險都不敢面對,以後還怎麼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遠?」
「笑天!你……」看著笑天虛弱而堅定的面頰,大長老焦急的喊道。
「……你真的打算冒險進入?」項雲的眉梢跳了跳。
「我決定了,不管什麼後果,我都自己一人承擔!」不待大長老等人多說什麼,笑天聲音不置可否,微笑著說道。
「好!不愧是我項雲的好兒子!三長老帶項楓回去療傷,大長老和其他長老團成員準備開啟血色祭壇!」听到自己的兒子,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項雲嘆了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我也必須參加!」本來痛暈過去的項楓,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笑天和項雲等人的對話,睜開無比憤怒的雙眸,氣憤的喊道。
「好!既然你們要找死,我又何樂而不,你們可以進入祭壇!」突然听到項楓嘶吼的喊聲,項雲表情冰冷,語氣陰森,思索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畜生!你這是胡鬧!以你這樣殘廢的軀體進入祭壇,那和自殺有什麼區別……」三長老扶著項楓的雙手顫抖不停,听到項楓的話語,簡直快欺詐了肺。
在項雲的要求下,大長老帶領長老團三十二名長老,依次離開了青石廣場,眾多參加項氏一族這一屆血色傳承的少年少女緊緊跟隨在後。
繞過青石廣場,大長老帶領眾人徑直向項府後院而來,一刻鐘後,眾人進入了後院,隨著彎曲幽靜的小道,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來到後院一處四面小山環繞,風景極其秀麗的草地上停下了腳步。
擺在眾人面前的,一眼望去,除了秀麗蔥郁的花草樹木,就是屹立在草地上的高大巨石陣!
高約三十米左右,長寬在百米以上的巨石建築,深灰色的表層,看上去青苔密布,年代久遠,就像是蟄伏在這里的一頭上古巨獸一般,給人異常沉悶、壓抑的錯覺。
眾多少年少女,首次來到項府後院,起初進入時的新鮮、好奇感,很快就被巨石建築陰森、冰冷的感覺壓制的蕩然無存。
笑天在項雲的扶持下,慢慢的跟隨眾人,來到巨石陣旁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非但沒有絲毫不安、驚悚的錯覺,而且顯得非常興奮,在他看來,只要進入祭壇,血脈傳承完畢,那麼自己也將真正踏上武者修煉一途,踏入階位高手的行列。
自己將真正開啟武者生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多姿多彩的武者世界,就會像自己的哥哥凌天一樣,受人尊崇,被人贊譽!
「等待了這麼多年,終于要突破階位了!」看著巨石建築,笑天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蒼白無力,雙眼放光,激動的喊道。
「你這個小畜生!還敢大喊大叫,等你有命從里面出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項雲看著笑天神情激動,眉飛色舞的樣子,有些氣惱的輕聲威脅道。
「好吧好吧,老爹不必擔心,你兒子不會夭折的,等我出來了,任憑你處置。」緊緊握住項雲粗壯有力的臂膀,笑天討好的向項雲低語道。
「哼,要不是你是老子的種,剛才老子一定揍死你個小混蛋!對了,傳承開啟之前,還要進行祭祀洗禮,趁著這點時間,老子給你先治療下傷口,順便給你補充些天地元力,免得你進去之後真的死了,那樣老子會難過。」
「我沒記錯的話,您是一個正宗的木武(木屬性武者),你會治療傷勢?別鬧了老爹,要是哥哥在的話還可以,你就免了吧?給我補充些元力倒是還差不多。」
在天域武者世界里,眾所周知,除了煉藥師以外,只有水武和光武等能夠使用治療天地法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木武也同樣具有一定治療的法則奧義,所以听聞作為木武的父親想要給自己治療傷勢,笑天很是不以為然,以為是在開玩笑。
「沒時間和你浪費口舌,你放松身體便是!剛才背部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並不重要,而項楓那下子在你胸脯捅的那一下才是重點,老子給你先處理下傷口!」
項雲一邊說著,一邊右手平伸開,放在笑天胸脯受傷位置,青色光華閃動,木屬性天地元氣猶如滔滔江水,急速灌輸向笑天被刺位置。
瞬間,笑天只覺得剛才冷颼颼,快要完全失去知覺的四肢和身體,慢慢開始恢復了溫度,並且渾身都不再那麼的難受,開始緩慢的恢復起來。
傷口本來在急速流血,但是隨著木屬性元氣的輸入,血流也開始變小,並且漸漸有了止住的意向,笑天望著父親項雲不停的灌輸元氣,有些幸福的道︰「老爹,進入血色祭壇,真的有危險?」
「你說了,你個欠揍的小混蛋,你明知道傳承即將開始,卻非要弄得要死不死的進入!
血色祭壇在我們項氏一族已經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在我們家族的各類典籍中很少有關于它的記載,在我的意識中,只是很久以前听聞上一代的族長說過,血色祭壇曾經出現過三次意外,而那三次意外的出現,就使得它威名與凶名並存。
至于說那三次出現意外的緣由,任何人都不是很清楚,只是,上一代族長告訴我們,只要完全按照血色祭壇的規定進入,風險才會降到最低。
而你和項楓兩個畜生,連第一條規定‘完好的*和精氣神’都沒達到,至于說會不會遇到麻煩,那就只有我們家族的列祖列宗才知道了!」
「那個……那我們不會真的在里面丟掉小命吧?我還沒有活足夠了,我偉大的理想都沒實現,不能就那麼不清不楚的掛了!
親愛的老爹,你知道的,我的理想就是‘像哥哥一樣,受到任何人的贊譽,不但成為家族的絕對天才,而且是武道一途的奇才!」
「天才?有命活下來再說吧!混蛋玩意,和老子小的時候一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