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瘦子一听有人出高價,心里都要樂開花了,今天這是撞大運了麼?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連忙抬眼觀瞧來者何人。
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來的人不是誠心來競價的,當然也不是來攪局的。因為他看到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身上透著一股內斂的和善之氣,不怒不威,卻難以掩藏那種大人物的傲氣。
再看旁邊那位,一張長臉似笑非笑,兩條長眉斜插入鬢,這是他最熟悉不過的童年玩伴了,就那張倒霉的臉,潑上硫酸他也認得!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小黑瘦子就看清了形勢,連忙附和著劉軒說道︰「這位爺一看就是識貨的主兒!雖然出的價高,不過既然這位老先生先出的價格,先來後到之禮,我還是听听他的意見……」說著,小黑瘦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大胡子老頭。
「……」
這老頭原本想著就能得手了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氣的他吹胡子瞪眼,兩邊的白須不住的顫抖,咬了咬牙說道︰「我最多出一百五十萬!不行就拉倒!」
小黑瘦子心里一緊,這是財神爺附身了麼?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軒無奈的攤了攤手,面露失望道︰「我最多再加二十萬,這麼個破玩意,我家里有的是!不缺這一件!本少爺來此只是想多淘換兩件有價值的東西,怎麼會為了一個挖耳朵勺而破費!」
「嘿嘿,臭小子!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大爺我花錢,就是圖的一個開心!這點錢算什麼?大爺我眨麼眨麼眼就賺來了!」每說一句,大胡子老頭就用手重重的拍一下劉軒的肩膀。好像他多花了一倍的價格,心里十分的不爽。
劉軒也沒在意,他不會跟一個說大話、又愛面子、腦子愚蠢的老頭計較的。心想我這麼幫小黑瘦子抬價,幫他多賺了一倍的價格,等下肯定要找他要分紅了!
小黑瘦子連忙找來了一個純銀打造的小匣子,小心翼翼的將冰種白玉的挖耳朵勺裝起來,又用紅布包好銀匣子,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大胡子老頭。
大胡子老頭用手捋了捋長須,贊許道︰「嗯,不錯,這銀匣子也是有年頭的了……」
小黑瘦子連忙賠笑道︰「老爺子一看就是識貨的主兒!這銀匣子可是有念頭的了!想當年……」
張文道看到小黑瘦子又要喋喋不休的胡編亂造了,他怕夜長夢多,一是此番前來有事找他,事情做完越快越好,二是怕那大胡子老頭等下再醒悟過來,不買賬了就不妙了。他連忙輕咳了兩聲,示意小黑瘦子差不多白活兩句就行了。
小黑瘦子也知道自己話太多了,趕緊又把編好的一堆話簡短潔說︰「想當年我女乃女乃嫁給我爺爺的時候,娘家給的嫁妝就有這個!雖說是民國時期的,可也算一件有紀念意義的不是?」
大胡子點了點頭︰「嗯,小伙子真實在!這一天出手兩件家傳的寶貝,很有誠心啊!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希望到時候你手上還有更好的寶貝!」
小黑瘦子連忙陪笑道︰「看您說的!要不是我張三兒最近手頭緊,家里實在揭不開鍋,我才舍不得出手這兩家寶貝呢!您這是救人如救火,您就是我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娘!」
大胡子听了,心里自然舒服。付了現金,接過小黑瘦子遞過來的包裹。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雕龍閣,臨走時還不忘沖著劉軒得意的撇了一眼。
劉軒心中嗤之以鼻,二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等到大胡子老頭走遠了。小黑瘦子往街道兩旁望了望,這才轉身回店,關上了店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來到店鋪里屋,張文道拍了拍小黑瘦子的肩膀說道︰「老三,這幾個月沒見,你丫的又變黑了!這心比你這層皮還黑呢!」
「一邊玩去!三百六十行,哪個行業不黑心的?不黑心得去天天喝西北風!再說了,買主願買,賣主願賣,你情我願的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這個小黑瘦子名叫張三立,從小到大,窮的就剩下一張嘴了,能說會道,能說的小兩口打架,說的寡婦再婚。跟張文道是一個村里出來的,從小玩到大,後來跟著張文道成了混混,而他因為太瘦小,打架打不過人家,一賭氣,就不當混混了,改做別的行業,最近兩年開古董店,才慢慢發的家。
因為是童年好友,張文道和張三立也時有來往,有人來惹是生非,張三立也會請道哥過來幫忙。
三人隨意在沙發上落了座,張三立給劉、張二人倒上了茶水,遞到他們跟前,開口問道︰「道哥,這有日子沒見您了,近來一向可好啊?但不知這位爺在哪高就?」
「這是我的boss,劉爺,蘇州劉氏遠洋國際的公子哥,我現在跟著他做事,這次找你來,是有事想讓你幫忙,閑話等到事成之後,咱們再敘!」張文道簡短潔說。
劉軒沖著張三立點頭微笑道︰「哈哈,三哥你這張嘴真是太厲害了!看來道哥說的沒錯!沒選錯人!」
張三立面露疑惑,忙問道︰「奧?什麼事這麼緊急?先說出來,我也好有個準備啊……劉爺的事就是道哥的事,道哥的事就是我張三立的事,您放心,我能做到的,一定幫您做的干淨利落!」說著,張三立啪啪拍了兩下胸脯。
劉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說道︰「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