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空曠的曹營現在是人滿為患,隨處可見黃巾兵士與曹兵互相廝殺著,激戰著。
太史慈嚴陣以待,力阻卞喜的前軍,夏侯淵則是堵著薛勝的後路,但何曼又挺殺著夏侯淵的後面,臧霸亦是沖擊著何曼的後門,真是一爆接一爆,冤冤相爆何時了!
沒想到曹兵竟是還留著一軍,真是該死!薛勝忍不住咒罵道,這所謂的先生還真是謀劃深遠,發覺周圍的弟兄都已經被逐漸壓制,他急忙高呼道︰「諸君隨某殺將出去!」
薛勝攜著親兵們往後而去,似是想趁著後路混亂之時逃出去。
「賊將哪里走!」夏侯淵兩腿一夾馬肚,疾馳追來。
薛勝慌忙持弓拉弦射之,奈何皆被夏侯淵擊落,「好膽!吃某一刀。」只見一把大刀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斷擴大,我命休矣!
「薛大哥速走,這里有某!」卞喜從前面殺退下來,一個飛錘將大刀打偏。
「不行!要走一起走。」
「大哥,此時不走莫不是辜負了剛才戰死的兄弟們的一片苦心!」
薛勝痛苦的看了卞喜一眼,掙扎地說道︰「我們走。」
可惡!到手的大功竟是飛了,夏侯淵頓時大怒,刀勢更是猛了幾分。
「妙才,這是某的!」太史慈策馬持戟殺來,前後夾攻之下卞喜頓時支守不住,破綻百出。
「就是現在!」夏侯淵一個橫掃,用刀背將卞喜拍落下馬,卞喜正欲起身,只見一把戰戟頂著自己的喉間,「來人把這賊將給某綁了!」
「子義,你不厚道啊,這廝可是某擊敗的。」夏侯淵頓時不滿道。
「妙才,某可是剛才與之打斗了許久,耗了其不少氣力,怎麼能說是你的吶?」太史慈勒馬上前。
「這廝自己跑來某這,豈能再算子義你的。」夏侯淵辯道,先生說了生擒賊將可是一件大功,吾怎能輕易放棄。
「妙才這話可是不對。」
「兩位將軍別爭了,這事可容先生定奪,當務之急是追殺賊軍。」旁邊的裨將忍不住說道。
「差點誤了大事!」夏侯淵頓時反應過來,還有好幾個賊將,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此話在理。」太史慈拍馬而出,直直往大門殺去。
「等等某!」夏侯淵亦是發力急追上去。
而薛勝等人剛見寨門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見一將持槍從旁殺出,攔截在自己面前。
「此路不通!」臧霸笑道,此人必是賊軍的領將,某運氣還真是好,「先生言降者不殺,從寬處理,爾等還不放下武器。」
投降?我薛勝如何對得起那些兄弟,他苦笑一聲叫喊道︰「事已至此,一死而已!」
「好膽!」臧霸一槍突起,身後的曹兵一擁而上。
「大帥且走,某來殿後。」本在前面的何曼一看形勢不好,立馬回軍而來。
「走的了嘛?」臧霸一套百鳥朝鳳槍法飄乎靈異,直取薛勝,那些黃巾親兵根本不是一招之敵。
「還不快走。」何曼咬著牙以棒劍纏住臧霸。
「走!」薛勝心中突然痛恨起自己,為何要前來偷營,不然何以折損如此之多的弟兄!
該死,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臧霸氣憤的突起一記橫挑,卻是被何曼劍棒交叉擋了下來。
「咦!你這廝還有點力氣。」臧霸驚訝道,隨即發現對方的腰間正滲出血水了,「你有傷?」
「有傷你又能耐我何!」何曼沖撞上來,全是不在意生死。
兩人斗了不過十余回合,何曼漸落下風,臧霸正喜,卻見太史慈並著夏侯淵同時殺來,他兩不會是來撿漏子的吧。
臧霸隨即硬生生地抗了對方一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槍將何曼挑落下馬,「來人,給某綁了。」
「是,將軍。」
「宣高,你沒事吧。」太史慈、夏侯淵勒馬佇立。
「這點小傷算什麼,只可惜讓另一個賊將跑了。」
「那還不快追。」
「怕是追不上了,剩下的只交給元讓吧。」臧霸擺擺手說道︰「營內還有不少黃巾軍士,我等還是除賊要緊。」
「也罷。」三將各自領兵回掃大營。
且說逃將出去,一路狂奔的薛勝,看著身後百余人,想到卞兄弟、何兄弟可能已經被殺,頓時悲從中來,仰天大嘆︰「某愧對諸位啊!」
「大帥,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等還是先退回城內為好。」只見張興領著數余騎從一旁而出。
「是你!」薛勝大怒︰「張興,汝不是言此戰必能偷營嘛,何以曹兵早做準備!」
「大帥,此事是某失算,未曾想曹軍此次的謀士竟有如此鬼謀。」張興屈膝沉聲道。
「大帥,我想張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一切可回去詳談。」旁邊的裨將提醒道。
「唉!「薛勝嘆了一聲,頓了頓說道︰「起來吧,隨某回去。」
「等等!大帥,彼能知曉我等偷營,必回在前方歸路埋下伏兵!」張興抱拳說道。
薛勝聞言臉色頓變,回想起剛才的情形,竟似一場噩夢,那曹兵的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張興,既是如此,我等何以對之?」
「大帥,不若我等轉個方向,繞道歸去。」
「也好。」薛勝想了想點點頭,隨即橫韁調轉馬屁,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其實不知該說黃巾軍什麼好,早先張毅為夏侯惇指的一處不是張毅想的那處,因為當時夏侯惇站在張毅的對面,在加上那是會議末尾加上去的,有點匆忙,也未來得及核對,結果就造成了夏侯惇埋伏在了另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本來薛勝在怎樣逃奔,也斷然是遇不上伏兵,可如今換了一個方向,卻是正好與夏侯惇撞個滿懷,不知這算不算得上天意使然?
「將軍,怎麼這麼久了也不見那些黃巾賊子前來?」旁邊的一位親兵忍不住問道。
「放心吧,會來的。」夏侯惇嘴上雖是如此說道,心里卻暗暗思忖,莫不是張參軍放心不下自己的傷,故意讓自己來這做個閑職。
應該不會,參軍那日所言也不似假,難道是妙才、宣高他們已經把賊軍一鍋端了,連點湯也不給我留。
夏侯惇越想越覺得是,忍不住罵罵咧咧道︰「真是不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