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轎子早已駛了過來,轎簾紗紡隨風飄渺,離鴿筱看不清轎中男子的模樣,但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听見自己的話了,而他是她的救命符。
看著那將軍黑著一張炭臉,似乎找不到話反駁,離鴿筱心里的底氣更足了,經她頭頭是道的‘軍訓’,頓時巧妙的將自己的‘罪過’轉嫁到將軍的身上。
這樣一段合情合理的話,她想就算西涼王愛才不忍責罰也不會姑息令自己失了民心。
「姑娘說得極是。」此時,轎簾內傳來一陣溫潤卻邪魅的聲音,西涼王說話不緊不慢,聲音慵懶的富有磁性,如此溫潤懶懶的聲音不但沒有讓人放松,反而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提起一口氣,強而有力的心髒似乎要跳到了嗓眼里。
這種人高深莫測,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陰柔亦狂戾,如妖如邪般嗜血,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他既不冰冷也不和善,溫潤如玉的嗓子里卻透出了冷血般的妖魅狠邪。
「來人,將這不守軍紀的人拉下去斬了。」冷不防的,就在離鴿筱以為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轎中的男人散慢出聲,聲音听來淡然疏離卻也懾人心魄,感覺邪惡又充滿了威嚴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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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鴿筱淡然站立,看著遠走的隊伍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她也沒想到西涼王竟然如此心狠,她原本只是想保命,也想給那目中無人的將軍一點教訓,然而她卻沒想到一位替他拼死沙場的戰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西涼王一句話就丟了性命。
古代真是個恐怖的地方,沒有一點權力的人,活在這個時代,就如同被人捏在手里的布偶,他要你生,你便生,他要你死,你就得去死。
弱者,真不適合在這里生存,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算不算是聰明之舉,雖然她沒有看到西涼王的真面目,然而從他的聲音听來,西涼王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他擁有絕對的殺生大權,而且善于隱藏,這種有權有勢的人還是少惹為妙。
「真有意思,不是嗎?」街道的閣樓上,兩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窗邊,低頭俯視著樓下的一切。
說話的男人身穿一襲灰色的錦袍,腰間系著一塊白玉,玉的中間還有一個向字,手中的扇子輕搖,妖魅絕色的俊臉,微微揚起的薄唇,性感中透著邪魅,利眸炯炯有神,眼底閃爍著詭異暗芒。
「想不到四大美男之一的風向天、向王爺、竟然對這種女人感興趣,我該為你感到高興還是為你感到悲哀啊?」烈冬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不遠處的酒席,為自己添了一杯烈酒送到唇邊慢慢品嘗,一點也沒有主僕該有的樣子。
其實他覺得離鴿筱更可憐,更悲哀,雖然離鴿筱其貌不揚,人是丑了點,但還是可憐,因為能讓風向天感興趣的人,通常就算不死也只能半活,不過這些話他只能放在心里,以免某個小心眼的人懷恨在心。
在外人的眼中,烈冬陽與風向天只是主僕關系,烈冬陽是風向天的貼身護衛,並無其他,然而在私底下他們亦兄亦友,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