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他很冷,明明已是桃花遍地的季節,可是他依然覺得寒冷,冷得讓他忍不住想要顫抖,記憶中殘留的片段,令他永生難忘,那記憶也是他心底最溫暖的觸動,猶記得當年的桃花下,傷口過大鮮血不止,筱兒撕下了她的小袖子,按在他的傷口中,他清楚的瞧見,筱兒那白女敕細小如藕的小手臂上的胎記,那是一朵粉紅粉紅的花朵,就如她摘下的桃花一樣精致美麗。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桃花,他只知道花瓣的顏色粉紅,就如桃林里盛開的桃花,而他也一直認為那是桃花。
筱兒比他還怕冷,就算失血過多的他體溫下降,但他還是感覺得出來,筱兒很怕冷,沒有袖子的小手在一陣後就已經開始冷得有點發紫,小小性感的嘴唇也微微變色,然而她卻還是那般天真得讓人溫暖。
關于桃花胎記這件事,他一直保密著,除了找人的清鳳,他連當時救了他的下屬也沒讓他知道,除了怕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作假,他更怕這個錯誤讓他無法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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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的海平面漸漸升起,黎明的曙光逝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離鴿筱繞過層層婉轉曲折的回廊,前面是精美奢華的大廳,廳內離宮源建朗筆直的身子高坐與大堂,側旁邊上,四位夫人與三位離府小姐已經依次就坐,似乎早已經在等著她的到來。
「筱兒,听說你昨夜亥時未歸,你說,你昨夜都去哪了?」離宮源一見離鴿筱進門,嚴肅富有威嚴的臉龐板起,陰晴未定。
離鴿筱一個剛退了婚的女子,名聲本就不好,現在竟然還深夜未歸,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她還怎麼找婆家?難道就真的不嫁了?俗話說女人一生就為了找一個好婆家,相夫教子,雖說他還有點私心,想從四個女兒中挑選出一個來接任他的大業,然而為了她們終身的幸福著想,嫁人始終是為首。
原來是有人打小報告了。
離鴿筱冰魅的眼眸輕閃,寒光閃過,她輕垂著腦袋,一頭烏黑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在滑落在胸前,吹彈可破的肌膚細致如水,眉若黛畫,目似秋水,瞳若點墨。
「我看她啊,就是半夜去私-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怎麼半夜三更都不見回家。」離鴿筱還沒有答話,一旁的大夫人鳳氏早已幸災樂禍、尖酸刻薄的開口,眼眸犀利,一身黑色錦袍穿在她身上更是顯老,眼角輕少的魚尾紋,在她冷冷輕笑時微露,囂張跋扈的嘴臉似乎在離宮源面前而稍微收斂。
還不抓住離鴿筱的狐狸尾巴,早早外出,深夜未歸,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看她還有沒有臉呆在離府,她就不相信她斗不死她們這對母女。
「對啊!大姐,妹妹覺得您這話是對極了,您說哪有姑娘家半夜三更才回家的?雖說現在民風開-放,但也不必那麼開-放吧?我看她啊,最好不用回家了,以免玷污了離府的大門。」二夫人成氏話中有話,諷刺帶骨,鄙夷著嘴臉冷冷輕視,立即與鳳氏站在一線,直接對離鴿筱深夜未歸嚴厲的指控。
平日里二夫人與大夫人雖然也是斗個你死我活,然而此時的她們卻是志同道合,因為她們前面有共同的敵人,所謂家產少一個,是一個,少一個她們就多一份,此時她們是姐妹連手,台下也許是姐妹大斗,然而她們眼前就只有一個目標,離鴿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