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只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得疼。揉了揉眼楮發現天還是黑的,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
「阿雲姐姐,你醒了嗎?」
阿雲模了模自己的頭發,還不算太亂,就裹著單子坐在床鋪上「小白進來吧。」
吱呀一聲,阿雲想著這門看起來還是有些年頭了,不過倒也干淨,沒有什麼亂爬的小蟲子。
白笙端著一個木制的托盤,上面放在一碗白粥和一小碟咸菜,盡管簡單的不像話,阿雲仍舊配合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阿雲從床上接過粥碗,捧著碗就開始喝,猛地抬頭,正映入了一雙充滿笑意的眸子,瞬間塞得鼓鼓的臉頰就染上了幾絲紅暈,阿雲十分艱難的才保持住沒有噴出去。
終于緩過氣來才覺得有些羞愧,倒不是囧態被人看去了,只是覺得自己明明年歲比較大啊,竟然又被別人給照顧了。
白笙把手背在後面,眼楮完成了小小的月牙兒。然後,突然扭頭走掉了。
阿雲正狐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看見白笙又跑了回來,只是這次回來,懷里多了兩套衣服「喏,這是你的衣服。」
葉依雲這才發現白笙沒有再穿著原來那縮小版的公子服,而是穿著明顯跟他懷里衣服一個色系的小徒服,盡管如此,也難掩他眉目間的風采,阿雲覺得自己總是用一個成熟的眼光去評斷他的長相似乎不好,但是白笙啊,的確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男人,盡管他還很小。
等到白笙出去以後,阿雲迅速的換上了青衣,就是普通漢家女子服裝的款式,只不過腰封有些不同,料子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模起來光滑異常。
吃飽喝足以後,天色仍舊是黑的,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很明亮的星星,阿雲仰躺在床上,想著幾個月以前她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普通少女,世事真是變化無常啊。
突然間,她想起來那個住在茅屋里的女子,她發現這非常人都有非常之處,明明不是多麼妖艷的人,偏偏有一種魅惑的風情,這世上很多人都穿紫色的衣服,她也是第一個能把那種貴氣穩重的顏色穿成那般妖嬈。
花花也妖嬈,不過她只是個孩子,而她,是女人。
連石忠修士都喊她師姐,不知道她又是怎樣驚才艷艷的人物,可是她為何又會住在那樣的地方呢?
阿雲猛地驚醒,定定的看著屋頂,明明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自己為何會一直想她?
而不知她想的人也正在想她。
遠處的茅屋中,兩人相對而坐。
「若耶,你還真在這住著了不成?」
「東少爺,你管的可真寬。」
淡藍色的身影周身的氣質明顯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他倒也樂的自在,兩腿一鉤,就搭在了被子上,顯得格外的修長。「好妹子,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關心我?」被喚作若耶的女子眼波流轉「我怎麼覺得你是舍不得我那老實的石師弟呢?」
床上的男子做生氣狀假假的嬌羞了兩下,若耶看著眼前的男子毫無在世人眼前的矜貴樣子,也很是開心。
五河四海和其廣闊,知交好友卻沒有幾個。也就是他,敢在自己跟前這麼隨意罷了。
「妹子妹子,你覺得那幾個新來的孩子怎麼樣?」
「長得挺俊的。」一瞬間,若耶的眼楮里就有了明媚的光彩。
「好妹妹,在我跟前,就不必演戲了吧。」
「根骨上佳,資質在整個容山可排前三,比起我們容山走了狗屎運,我更願意相信他早就有了師門。」
東灕一拍大腿「妹子你也這麼想啊。我也覺得那小孩很不錯,而且他身上肯定有寶貝,連我都查探不出他身上是什麼東西掩蓋了他的實力。不過看他小小的,應該只是貪玩吧。」
「他得慶幸自己沒有什麼異心。否則小覺不會讓他活著過雲海。」
東灕清了清嗓子,收回亂搭的腿。「咳,我這次來呢,就是為了幫你監督他是不是那個……被派來的奸細。」
「想不到你正經起來還是很人模狗樣的嘛,你確定你不是為了石師弟來的?」
東灕語氣一滯,這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啊啊啊,總是提他,自己不就是有次太瞌睡借了人家一家肩膀嘛?至于這麼老提老提老提嗎?
「好吧,實話跟你說,我覺得那小孩資質不錯,尤其是木系的靈根,放在你們容山可惜了,我決定來教他一些東西。」
「教著教著你就成了他師傅,然後他就是青木的人了是吧?」
「好妹子,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若耶背過身去「反正現在都是一年不如一年的光景,外頭看來五大閣同氣連枝,是五座不可攀越的高峰,事實上你我都清楚,現在的五大閣早就不是當初的五大閣了。」
「呦呦呦,若耶妹子可不像是會說這樣話的人,容山可是連妹子這般高的高手都用來守山門了,那底蘊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起的。」
若耶噗嗤一聲笑了,東灕啊東灕真是白瞎了一身好樣貌好風度,偏偏行事最為不羈。不過就是這樣才對自己胃口,不是嗎?
「算了算了,你就在這住下吧,別太張揚,閣主不在,外間我可以做主。」
東灕目的達到,站起來又假假的行李,若耶大大方方的受了。
「你是為了那個女娃子來的吧?」
東灕面色一僵,又迅速恢復了平靜「女娃子,什麼女娃子?」
若耶無奈,開始送客。「走吧走吧,離我這遠遠的,我可不像看見你,生氣可是會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