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為期一個多月的磨合,二十人的劍陣已經慢慢由頻出差錯到臻于完美,每個人心中都是長出了好幾口氣。
劍陣的主導是寧皓,阿雲和白笙則是在外圍,因著白笙始終沒有顯露出自己元嬰期的實力,所以被認為只是金丹期比較厲害的修士而已,何況他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子,和這麼多大人堆在一起總是有種違和感。
今天阿雲和白笙在院子里練劍,石忠師傅在一旁看著,有時候也會指點一二,兩人除了和大家一起練劍之外,在師傅的指導下倒是有了不少進步。
又一套劍法使完,兩人靠在樹上休息。「白笙,你說你多幸運啊。」
「?」
「師傅可是我師傅,每次都連你一起指點了。」
「誒,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地道了,你當真覺得你師傅指點我了嗎?」要不是為了陪你練劍,石忠怎麼可能也輪不到指點自己吧。
白笙沖阿雲打手勢「你猜我和你師傅誰比較厲害?」
阿雲給他一個白痴的表情,白笙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己實力強到不用說的地步。
師兄已經醒了,看來生命安全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現在還是不能下床,所以阿雲和是石忠幾乎達成了默契,一方有事出門的時候另一方總是會留下,而且沒有對外透出一點風聲關于薄野的傷勢,畢竟他們不在意,並不能說明別人也不在意,畢竟說長道短的人哪里都是,會說容山養了個廢人,會說石忠這樣的好師傅竟然會被一個廢人拖累到,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傳到師兄耳朵里,讓他生出什麼不好的想法。
阿雲還記得自己跟師兄說自己替他報仇了的時候,師兄復雜的心情,也許是感激,也許是解氣,更多的也是痛心,他知道最初還是因為自己的傷勢,白笙和阿雲才會有那樣的舉動,自己才會被針對,他心里明白,可是日日夜夜被自己的傷勢折磨著,他別無它法。師傅和師妹待自己真的好他也是明白的,所以也從來沒有說出過什麼悲觀的話語,安慰師傅和師妹,也是在安慰自己。
阿雲有時候會想到青青,雖然心里擋不住的悲傷,但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阿雲漸漸覺得也許一切都是緣分,啊娘把它交給自己的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它產生這麼深的感情,現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縱使柴德說青青死掉了,但是阿雲突然覺得,也許青青還活著。它還在某個地方好好活著。
明天大家就要出發去水色閣了,阿雲忍不住的有些激動,五大閣,她除了自己待的容山閣,還沒有去過其它的地方,隱隱有些期待,既然師傅會帶著自己去,說不定還能見到很久不見得東灕師傅,如果他知道自己和白笙能參加,應該很開心吧。
說道水色閣,阿雲仔細回憶了一下,倒是還想起一個人,當初在句余選山門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驕縱的小姑娘範曉萱,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脾氣是不是還是當初那麼差,原本恨得牙癢癢的人,現在回想起來,竟然還多了幾分可愛之意,阿雲嘴角慢慢染上了笑意。
自從上次出了那件事情以後,阿雲和白笙從來沒有靠近藏經閣半步,發現若耶和寧皓都沒有被調查才漸漸放下心來。白笙和若耶好像一直不怎麼親近,反而沒事就來和阿雲一起練劍,比起若耶,石忠到更像是白笙的師傅。
而事實上,若耶為了丹藥長久的陷入殫精竭慮的情緒中,何況她自己是知道白笙真實的身份的,白家的少主,怎麼能讓他學容山的功夫?一個是容山的功夫未必有白家的好,另一個嘛,若耶畢竟是容山的人,如何又能讓白家的人學了容山的功夫去,而且在收他為徒之時就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除了容山基礎的功夫以外,她是不會教白笙容山的秘典的,自然,別人要教,她也是攔不住的。
這次五大閣比試,若耶自然不會去參加,于是白笙還是和阿雲在一起,跟著石忠師傅去參加。不過師傅倒是囑咐若耶和其他道友代他照顧薄野。
第二天,大家整裝好了之後,清一色的白色長袍,遠遠看去,還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意思,參加比試的包括錦榮這個編外人員,一共有二十一個,閣主中行無極領隊,還有五位長老,加上石忠,一共七人。
大多數的人都獨自御劍下山,而跟著自家師傅的阿雲則免了這個力氣,直接和白笙一起搭著師傅的順風劍,這才想起來,好像除了出了第一次上山的時候,她還從來沒有被師傅御劍帶著出門,第一次上山的時候,大家都做乖孩子狀,認真打坐,反倒是這次,氣氛活絡了許多,笑的打鬧的都有。、
內閣幾個關系比較好的修士不斷的駕著飛劍開始不斷的變換陣勢,閣主和長老們也被他們這種活力給感染了,不僅沒有出言責怪他們不莊重,反而還一臉興致的看著他們。
坐著偷懶的阿雲和白笙見狀,心中消弭了很久的玩樂的興趣一下子就起來的,白笙和阿雲齊齊掐動口訣,白笙的劍一馬當先的射出,立在原本為了個圓圈的十柄飛劍的中央,眾人紛紛側目,一看竟然是白笙在搗亂,腳下飛劍齊齊射出照著中間的飛劍開始交錯的飛,白笙御著飛劍左閃右閃,轉了一圈後,回來馱著阿雲的青月劍又飛了出去,看著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阿雲有些汗顏,這麼高的地方,她是真的控制不了的,好在白笙照著她,青月也能和很多飛劍一起玩耍。
這是內閣的是個弟子,第一次正視阿雲和白笙,從前只以為她們資質略好一些,入門第一年就可以有現在的實力,不過他們從來不知道兩人竟然會駕馭飛劍,雖說那個女孩子的技術實在太差,但是他們像那個時候,估計還沒有阿雲厲害,雖然從道義上說,金丹期就可以修煉飛劍了,但是在金丹期修煉出飛劍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想外閣的十個弟子,出了那兩個元嬰期的修士以外,他們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使出飛劍。
而今天,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就這麼大咧咧的暴露出來了,原來一直是藏著掖著啊,看那個小男孩,和他們練劍從來沒有掉隊過,但是實力一直也沒有被模透,好吧,現在會御劍,起碼是金丹,而且水平比他們只高不低,金丹就可以駐形,看他這麼小得樣子,眾人也模不準他的年紀,雖說可以駐形,但是真的很少有人把自己停留在小時候啊,多奇怪?如果是他真的就像表現出來這麼大,那他剛結金丹就這麼厲害,是不是也太逆天了一些。
不過現場玩鬧的氣氛非常熱烈,關系比較好的弟子們都站在一把飛劍上,其它的飛劍空出來就開始玩追逐的游戲,白笙的佩劍馱著青月,一點也沒有被拖累到,還是牢牢佔據著前三,這下就連長老們都開始側目了,也不知道若耶那個女人是從哪找來資質這麼好的弟子的,心里盤算著白笙必定是會進內閣的,進了內閣如何把他拉到自己這邊才是他們很頭疼的事情。
而整場游戲,寧皓都有參與,好像從來不曾于阿雲有過什麼過節的樣子,但是阿雲清楚的很,不過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玩鬧的有些疲累了,眾人也穿過了雲海,下了山,中行無極拿出一艘雲梭,雲梭劍鋒就漲,很快就變成一艘大船,眾人依次跳入,他們玩歸玩,但是可不是想還沒有到水色閣,就把渾身的靈力給用完了。
雲梭屋子很多,足夠他們這些人一人一間,白笙和阿雲再次堆在一起「白笙白笙,你覺得閣主這件法寶和你的比如何?」阿雲終于找到個能讓白笙抬不起頭來的物事兒,自然十分利用。
「當然是我的了。」
「什麼?白笙你睜著眼楮說瞎話?閣主這個多大多寬敞,你的那麼小……」
「切,比法寶是誰的大就算贏嗎?你的青月比我的長一分是不是就比我的好啊。」
「你倒是說說它哪里好了。」阿雲環著胸,等他給一個交代。
「小點聲,你害怕別人不知道啊。」
「哼!」阿雲面上露出不豫之色,但是聲音明顯小了很多。其實阿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後面總喜歡跟白笙找茬,總覺得要是不發現他個什麼確定就渾身不自在似得,完全就是以找到他的缺點為樂。
……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梭猛地晃動,阿雲和白笙同時在自己的屋子中睜開眼,接著便听到閣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說是到了。
白笙和阿雲同時打開自己的屋門,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了飛梭。
「水色的大門比我們容山的氣派多了啊。」阿雲仰著腦袋,有些驚嘆。
白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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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折騰了一天,本來想著稍微休息一下就寫的,沒想到一閉上眼楮,就直接睡過了。如果晚上紅豆有精神的話,會把昨天欠的那章補上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