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去……地牢里的光線非常暗,軒子冰前方不遠的鐵牢里,一個女子,一身藍衣……她趴在地牢里的干草上,長發凌亂的將她的臉遮擋,令人看不清。
軒子冰,長嘆了口氣,搖頭︰「對不起……南宮……對不起……」
地牢的女子,掙扎著,開始呼吸……
打從一開始,她回到了房間,想要給荷西一個驚喜的時候,她就被人跟蹤了。她回身一看……竟然是荷西,她嚇著的不行,想要生氣,卻給那荷西撲了過來,要親她的動作雷到。忘了要掙扎……
問題是——荷西湊近時……那抹香氣,也隨之她的呼吸進了她的心肺,令她昏昏欲睡……
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醒了……渾身,卻是無力到了極致。掙扎……意外的……她發現——她的腳,居然沒有任何的知覺!!!
輕笑,她——清澀,真真正正的清澀,真真實實的清澀,終于撐起了自己的身子,透過了自己凌亂的長發之間看去……她看見了軒子冰,那個帥氣的白衣男子……正在狼般的盯著自己看著。
恨嗎?
那種眼神……為什麼那麼的怪異?既有溫柔,又有悲憫,更帶著噬骨的恨意???
「啊——!!!」低吼一聲,腳部傳來的巨痛將清澀瞬間擊倒,她痛瘋掉的一頭扎了下去,倒在了干草堆上。
「抱歉……」軒子冰,清淡的,呢喃︰「真的……好抱歉……」
清澀,趴在地面……好久好久後,待那巨痛散下了一點點的時候,清澀才終于發覺︰她的腿……斷了!!!
吐了口氣,清澀暗忍了忍……汗,便渾身泛濫的冒了出來,一大滴一大滴的,滾落……
遍身濕透。
軒子冰看著清澀……痛苦外加糾結的搖頭︰「我只是還有話,想找人說……但是,已經沒有人,會願意听了……沒有人,能夠在我的身邊,听我嘮叨了……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找不到別人……只能,找你了!」
清澀暗罵了一句髒話,冷笑一聲。
「清澀……」軒子冰輕喃著,隔著一欄鐵棍,憂傷的,凝望著清澀……「知道嗎?南宮那般的愛你……愛到可以失去一切。失去所有……」
清澀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給人在她昏迷的時候虐待過一般,渾身沒勁就算了,還酸痛的不行。顯然,剛剛她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是麻木的狀態了,所以……現在漸漸的恢復過來,便終于慢慢的感覺到了痛。
痛的難受無比。
靠啊!有人鞭過‘尸’啊?居然殘害一個昏迷過去的小女生?誰這麼缺德啊?
麼人性哦!清澀暗想著……笑了……
又是南宮。
她當然知道南宮回來了。可是……南宮一回來的時候,不是就有派人送過信來給她的嗎?不是說,他已經明白了,看懂了……看懂了命運的一切嗎?不是說只要她清澀幸福,他便可以永遠的守護嗎?
靠!耍她啊?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清澀,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去傷害他!!!」軒子冰低吼一聲,猛的搖著頭的,懊惱的抬起了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額上,低下頭,痛苦的申吟起來︰「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清澀呼吸困難的吐納,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一下那個好像已經瘋了的帥哥——她現在需要的不是他在那里胡說八道,而是急需要一個醫生啊!!!
天使也行啊!
腿斷了啊!老兄啊……找個接骨大夫的先啊!
還是……清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禁笑了起來︰不至于就這樣直接死掉吧?她現在可沒有了另外一個三萬金的復活費了啊!
「我不該……是我不該!」軒子冰緩緩抬眸……
清澀轉眼看去……四目相對的瞬間,清澀的心,一寒,冷到了極點︰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紅的……血絲遍布的紅眼。軒子冰……哭過了嗎?
沒有空去想那帥哥到底為毛哭了,清澀為自己越來越遠的意識而擔心……就這樣死掉嗎?
多奇怪啊!
為什麼荷西會迷暈自己啊……為什麼自己暈了後,便斷了腿啊?
太奇怪了!
為什麼……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要死去了啊?
夢嗎?
不用痛的這麼真實吧?
「清澀……你必須得死!」軒子冰,終于說出了一句關鍵的話來。
清澀听的清楚,瞪大了眼。
「現在……另一個清澀,正在陪著你的荷西,親熱,說話,嬉戲……而真正的你,已經被鏡子里的另一個你,代替了!」
清澀的表情便定型了。
「那時候的……荷西……也是假的……」清澀呢喃著,心里……竟是一遍淡然。畢竟……她是無法相信,她的荷西,會傷害自己。
軒子冰點了頭︰「清澀……我向你道歉!」軒子冰說著,站了起來……輕搖頭︰「我不知道要將我的悔,我的恨,發泄往哪里。我最重要的人,我自己不知道……到了他死了,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我才明白……原來,我是這樣的一個懦弱的人。」
清澀皺了眉毛,痛苦的申吟起來︰「你老大啊你!你沒人發泄了你就拿我開刀?」
軒子冰,歉然的……閉上了眼楮。
「如果一切的一切,不是因為你……」
「是因為南宮好不好!?啊——!!!」清澀暴發了,怒吼一聲。瞬間而已……因為扯及了傷口,清澀尖嘯一聲。瞪眼看去……小腿和大腿之間的膝蓋——已經斷開,只剩下了一根粗筋連著……皮肉翻飛的令人作嘔。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沒有血!
居然,沒有血!!!
終于適應了那昏暗的光線,清澀終于看清……自己的渾身上下,就沒幾處安好的皮肉,全是皮開肉綻的大傷口。身上的那件藍衣,有著防御能力的裝備,已經破爛不堪。
共同的一點︰沒有血!!!
瞪大了眼楮,清澀,惡狠狠的,望向了軒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