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年一陣欣喜。
雲落依然反對。
落魄書生突然有了反抗的氣勢,可是在接收到冷主方諾看過來時又瞬間耷拉下腦袋,聲音低若蚊蠅,「我同意。」
冷言諾滿意一笑,這才看向姚靜之,「如果你是楚浴染在此處面對同樣的選擇你會如何選?」
姚靜之淡色朱唇一抿,「定王並非表面那般簡單,我身上的蠱毒就是當年定王妃所制,而且,傳有每代定王活不過五十這也是事實,可是這一代定王卻只活到三十六…」
冷言諾抬頭,「我知你有滿月復經綸,絕非尋常女子可比擬,此次你出來不可能毫無準備,榮國公府與瑤華公主能讓你單獨出來,必有後手,我讓雲落與清一香葉隨你去,香葉精通藥理可隨身伺候。」
「小姐….」香葉撩開車簾看著車內的冷言諾,張了張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不過,你一人確定可以嗎?」冷言諾眸光緊鎖姚靜之,面顯關憂。
良久,姚靜之輕輕一點頭,「放心,我在雲谷郡等你會合。」
「一定。」
「誒,等等,我可是出來保護你的,你就這樣把我打發去,我不同意。」雲落忙插話道。
冷言諾一拍手,不理雲落的反對聲,「好,我已經安排人先行你一步,你到達雲谷郡之時,他們自然會與你會合,你萬事小心。」
「好。」
「洛言,我說了我要留在你身邊。」雲落再次高聲抗議。
一旁月流年卻笑嘻嘻道,「雲落姐姐,你擔心個什麼,小爺我都說了不搶你男人,我都叫他大哥了,又不是斷袖,你安心去吧,我一定好好保護大哥。」
「有你在我才不安心。」雲落一點不給月流年面子,月流年模模鼻子,有些悻悻然地沒有生氣。
姚靜之卻開口道,「你已經暗中派人守在我身邊,無妨,就讓雲落留下吧,估計她隨我們去也不安心。」
冷言諾看了眼一幅心不甘情不願的雲落,低頭微思,「那好,雲落留下,香葉與清一你帶走,這輛馬車你也帶走,我自有辦法。」
………
直到姚靜之的隊伍離開老遠,冷言諾這才看向身旁落魄書生,目光在他皺巴巴的衣袍上停留一瞬,而後道,「這衣裳太倒老催的,換了吧,還有,你應該有馬吧。」
話落,一幅似笑非笑的看著書生。
書生一個冷然,緊盯冷言諾半響,似乎有些挫敗,然後將兩指放于唇邊,一聲呼哨穿越天際。
緊隨而後,一陣馬蹄聲踏踏而來,腳勁剛毅生風,一听就知是上好名駒。
一旁的月流年卻一幅欣喜的看著突現出現在二人面前的幾匹馬,只差口水沒落下來。
「純血馬耶,好大手筆,我果然跟對人了。」一邊說還一邊兩眼亮起小星星。
遠處,一勁裝男子領著四匹馬由遠及近而來。
雲落唇瓣一撇,「明明就是算計好的,早就決定去藍家了,還裝什麼,還不是不樂意藍家主在京城得瑟,日日在晟睿身邊晃悠。」雲落突然覺得心情極好。
冷言諾毫不理會聒噪的雲落,心道無憂閣的二當家是怎麼掌權至今的。
男子把馬放下後,朝冷言諾與白衣書生恭敬一禮,只是相較于白衣書生,對冷言諾的禮更為恭敬些。
禮畢,也不言語,駕著自己的馬又如來時般離開。
冷言諾與雲落白衣書生翻身上馬,正準備舉鞭前行,卻見一旁的月流年此時站在一匹馬前耷拉個腦袋似乎有些頭疼,同時听得他低喃聲響起。
「馬兒啊,馬兒,今次是特殊情況,本小爺呢雖然不會騎馬,但是自幼天姿聰慧,能當你純血馬兄一載,不會辱沒了你,這麼多人,麻煩給點面子,不要把我給丟下來,你好生待我,我一定好吃好喝供著你,你說向東,哦,那得听大哥的……」
听著月流年在馬前碎碎念,雲落極為不耐煩的一馬鞭拍在草地上,「你倒是走還是不走,不走,閃人。」
「不要,我要跟著大哥走江湖。」月流年此時無比執著,然後又向馬近身一步,再一步,再然後,可憐的抬起頭,泛著那一又明亮青女敕的大眼楮看著冷言諾,「我不會騎馬。」
冷言諾抬手一撫額,她這是順手帶了哪根蔥,于是下一刻,冷言諾手一抬,「兩個選擇,要麼與書生同騎一騎要麼與雲落同乘一馬,要麼自己走十一路。」
十一路?「什麼是十一路。」月流年充分發揮他的求知精神。
冷言諾勾唇一笑,極其魅惑,然後伸出兩根手指,一轉一百八十度,手指做腿行動作,「這樣。」
「撲哧」雲落一拘袖子望著天藍白雲飄,滿是幸災樂禍,「沒想到啊,你還有怕的事情,先申明,本姑娘可不與你同乘一騎,以免聞得女乃味。」
「你才女乃味。」月流年一幅早就猜到雲落的不贊同的答覆,立馬可憐兮兮的看向書生,「大….」
「我不喜生人。」冷冷五個字,最後熄滅月流年的希望,隨後,下一秒,月流年滿含深切之眸光,極度發揮他的美男本色,又夾帶恰到好處的可憐的看著冷言諾,「大…」
「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冷言諾似乎也早料到是這個結果。
月流年轉瞬滿血復活,「你說你說。」
「他日,若我有所求,你必應我。」冷言諾含笑開口,卻認真而專注。
月流年一雙明眸嘀轉半響,似乎也不吃虧。
一旁雲落卻在冷言諾話落後眸光微帶復雜的看向冷言諾,冷言諾何以會說這樣的話?又將目光落在月流年身上,沒看出些什麼。
「好,成交。月流年可不管誰的心思,一拍胸脯應得干脆。
「那,來。」冷言諾手一支。
「好 。」
「不可以。」與月流年流利的應答聲同時響起的是雲落的反對聲。
「放心啦,都說了,小爺我可不是斷袖。」說著朝著冷言諾伸出的手腳一點,坐于冷言諾身後。
于是在雲落不滿的眼神中,冷言諾一拍馬背,純血寶馬一揚馬蹄,迅急而穩。
雲落見不能阻止冷言諾,只是不甘的看了眼書生,「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吃醋。」
「見過,見過。」書生對著雲落滿是笑意的點頭。
于是,一行四人急速穿梭在官道之上。
純血寶馬不愧是千里名駒,一連急行八天八夜,中途少有停留,路徑六州縣,終于到了鳳凰山腳下。
鳳凰山的確人如其名,形如鳳凰,遠遠高聳入天際,周圍郁郁蔥森,輕霧茫茫,當真如一金色鳳凰墜落凡間普惠眾生。
「越過這座鳳凰山就進入了鳳凰山的市集,鳳凰城,藍家就在鳳凰城時,我們先去客棧休息打听打听。」雲落望著前方層層疊墇,青綠山被,表情認真起來,而偏頭見正好看到月流年正一幅痴迷的看著冷言諾,手中馬鞭又是一揮,「醒神了,沒斷女乃的娃。」
「我知道你這是嫉妒,嫉妒我剛才與哥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我不與你計較。」月流年靠在冷言諾背後,一幅挑釁的看著雲落,剛想再來個得意的眼神,便覺身子一空,空氣中一個旋轉,再一睜眼,面前赫然對著書生一長五官分明還算俊逸的臉。
「以後對她,客氣點。」冷言諾手一指雲落,然後對書生道,「書生,交給你了,不听話就收拾。」
「好。」書生永遠都字聲簡潔,卻清楚明了。
然後,書生如拎小雞般將月流年給拎了下來,牽著冷言諾與雲落與那多余的一匹馬朝旁邊樹林深處走去。
翻山就至,不可能再騎馬,待書生回來,一行四人便往山中而去。
此時正值天初在亮,晨曦露水未散,山間氣息清然,露水沾衣,小小道上荊棘滿布,一看就是少人行走。
「這兒氣息真好聞。」月流年由衷感嘆。
「誒,你家鄉沒這樹這山?」雲落有些好奇。
「我家當然有,不過他們都不…」月流年話剛說一半,突然閉嘴,眼光一瞪雲落,「想套我話,沒門。」
轉眼又笑嘻嘻道,「如果是大哥問我的話,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話落沖冷言諾點點頭,問吧,問吧,快問吧。
「我沒興趣。」冷言諾說話間全然沒有看月流年,而是突然一抬手,做一禁聲手勢。
在場四人除了月流年武功弱些以外,其他皆是高手,自然發現異常,紛紛足尖一點往旁邊茂密處一閃。
月流年緊隨其後同樣埋身荊棘藤中。
不多會,便聞前方雜踏聲而來,隱約還伴有女子哭聲。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家里還有親娘要照顧呢。」
「唔….唔….」似乎是女子嘴被堵住但是卻依舊想要發音的樣子。
「嗚嗚….」
「吵死了。」男子的聲音冰冷而不耐煩。
月流年拳頭緊握,看著自前面處路過的幾名押著柔弱女子的黑衣男子,一憤概,然後在冷言諾剛欲抓住他的動作下,跳了出來。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你們……」月流年底聲充沛,英雄氣概,端得正義凜然….然而,下一秒月流年面色一僵,轉瞬義憤填膺的面色一變,討好道,「你們真有興趣,真是令在下佩服,在下告退,不打擾,不打擾,我路過,路過。」說著便要後退。
誰知腳剛行一步,便被明明還隔著十幾米遠的當先一位男子一手拎起,「多管閑事,找死。」說著,將月流年在空中一扔,那力度夾著內力,這月流年武功分明低男子許多,被這內力沖撞的生生在空中就劃過一抹血色,這要是真被摜在地上,不死也得殘廢。
下手真狠,下一刻,冷言諾身起,可謂虎口奪人,如靈幽般輕輕一接,月流年早已面色慘白,看著冷言諾,似乎這相處幾日以來,第一日有了愧疚之心,「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冷言諾沒有領會月流年那一小丟丟的愧疚,而是將月流年隨手丟給正從草叢中起身的雲落與書生,這才望著對面一襲青衣長得眉目俊挺卻渾身氣息冰冷的男子。
「不過是路過,閣下下手可真是沒個輕重。」冷言諾語氣不滿。
「哪里來的….」
當先的青衣男子一抬手阻止身後四名男子的話聲與動作,這才看著冷言諾,「阻撓我者,都得死。」話落不待眾人反應,便身飄起,如一道亮而利的箭直朝冷言諾面門而來。
傾刻間,冷言諾便感到對方那絲毫不隱藏凌厲外放的殺氣都染化這一圍荊棘。
男子似乎也不想戀戰,一邊對著冷言諾出手,一邊讓對自己屬下一個眼神,四名男子傾刻間圍上雲落與書生。
而月流年則被丟棄在一旁,甚至無人去理他。
在男子掌風即至時,冷言諾頭微偏,然後,手抬起,同樣一道掌風掃向男子,男子輕微一個趔趄,顯然是沒料想到冷言諾武功竟如此之高,不過,意外的眸光不過一瞬,下一秒,男子空中一個翻身,腳似攜帶千斤,夾著呼呼烈風對著冷言諾正要落地的腰間而來。
置之死地的全力一腳,若被踢中必然離死不遠,正與人交戰的雲落看得心驚,書生眼底卻流過一道光束。
一旁月流年只是捧著小心肝擔憂的看著冷言諾。
而下一刻,冷言諾極其詭異的身子一扭,同樣一掌攜泰山之勢壓向男子。
見冷言諾轉瞬間便佔上風,月流看看向一邊交斗的雲落與書生,二對四啊。
「誒。」被晾一半的月流年一抹嘴唇上的血,他這是被嫌棄武功弱嗎,人家都不打算對他出手?
而這邊青衣男子眼見不過幾招,自己屬下就被雲落與書生兩人給招呼了,眸中對書生男子多看了一眼,很明顯面前這黑衣男子是頭,這黑衣男子交手幾招他便看出武功高于自己,可是這白衣書生的武功卻也絲毫不遜于這黑衣男子。
眸底亮過一抹光,青衣男子險險躲過冷言諾的攻擊,另一支手卻伸手入懷….
「撲…」刀劍入肉之聲,林間一剎那間安靜下來。
青衣男子躲倒在地的四個屬下不可置信的看著被一刀捅破月復部的青衣男子,然後再看到,冷言諾輕輕而緩慢的抽出匕首,甚至于嘴角劃過一抹冰冷的笑,「是想拿這把匕首嗎?」
四周更加靜滯,青衣男子入懷一空,看著自己入月復只留匕頭的匕首,眼底一怒,似乎不覺月復部有傷般,身姿頓起,于半空中,突然開始急速旋轉。
空氣剎然冰冷,半空中,青衣男子突然面色陡然一變,竟似有同歸于盡的想法。
更是讓周圍他的四個屬下一怔。
而最之前那哭泣求饒的女子早就被嚇呆了。
冷言諾暗道不好,這把匕首一看上面就抹了毒,這男子心不可謂不狠,想必他對自己的東西深有了解,她插入時又是對準月復部扭動,所以這青衣男子即使活下來,也是會武功廢一半,眼下這模樣看來是要發信息。
她們才初來鳳凰山,還未進城就人所周知的,于接下來的事情極為不順,思緒起,冷言諾同樣身聚起。
掌間瞬間夾著凌厲化千萬柔骨的風,在即將接近青衣男子面部時,突然掌變拳,然後只留一指尖。
青衣男子受了傷,似乎也處于極度震驚中,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做些什麼,眼下見冷言諾那看似沒有任何威力的一招,甚至看著那指尖盈盈閃著的光,心猛一跳,冰冷的面容上終于出現一絲惶然,而後,下一秒,那指尖以他比不得的速度,輕輕在他額頭一點。
輕輕一點,卻瞬間震毀五髒六腑,青衣男子連聲痛呼都來不及,自高空如斷線般的風箏,一下子變得柔軟輕無物。
「砰」身體落地的聲音,壓壞一方荊棘雜草。
而另一邊四個男子在還未張口說話之時,便被白衣書生不知從哪兒抽出的劍,一刀一個給斃命了。
突然之間,五具尸體擺在眾人面前,不理會一旁早已呆嚇不再言語的女子,書生在冷言諾的指示下很快將尸體月兌至密林處藏了起來。
一切處置完畢,書生走了回來。
「唰。」清劍擊鳴。
冷言諾劍光直指書生脖勁,面容冷而絕然,「不要妄想試探我,本公子不喜歡,不要有下次,若有下次,誰也保不得你。」字跡清晰,眨眼間,劍又被冷言諾不知收在哪兒。
一切動作語言快而干脆,雲落面色有些復雜的看了書生一眼,沒有言語。
月流年早就被冷言諾剛才的凌然霸道氣勢給震服了,不只是傾刻殺人,武高高絕,更是對書生那不容反駁與背叛的表情。
的月流年眼中露出小星星,「大哥,我好崇拜你,你好厲害,你教我武功吧。」
「啪。」冷言諾一掌拍向月流年腦袋,「下次給我安份點,不然我可不帶闖貨物品。」
月流年有些委屈的看向雲落,自己乖巧可人,生得是玉樹臨風,怎麼就像貨品了,偏頭間卻正見雲落以嘴形無聲道,「活該。」
再看書生,書生似乎剛才被冷言諾「嚇」住了,一直低著個頭。
冷言諾向那呆了的女子走去,取出女子嘴中阻聲物。
「說。」一個字便令女子從呆然狀中醒過來,抖抖縮縮的看著冷言諾,「你們竟然….殺了他。」
「他們原本要帶你去哪里。」冷言諾直奔主題,開玩笑,看那身氣勢與裝扮,她也知道,她殺的人絕不普通。
「我,我不知道,我本來在山林中尋藥草,就被他們抓了來,說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當藥什麼的,還說有人可能不會滿意。」女子話口一開,語言便開始流利起來。
冷言諾眼眸一眯,又淡淡掃了眼女子,只這一眼,卻見坐在地上的女子面色一紅,「公子救了小女,小女我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啥?冷言諾面色瞬間呆滯,這就是古代電視里那些英雄救美後以身相許的戲碼,沒想到今朝她也能遇見一回?
「你…」
「他是我的,你哪兒涼快哪兒呆了去。」
「休想打他主意。」
異口異聲同時響起的是雲落與月流年。
雲落上上下下極為嫌棄的掃一眼地上女子,嘴角一跨,伸手一指冷言諾,「他是我的人。」可是看著冷言諾的眼神,完全是一幅,你怎麼這麼招情債。
雲落同樣上前對著地上女子道,「我大哥是我的。」
「滾。」雲落對月流年的佔有欲毫不客氣。
「我才不滾…」月流年搶白。
眼看二人又要拉開弓的趨勢,冷言諾抬手一撫額,對著上的女子道,「你若想活命,听我的,現在回家,不要說今日你所看見的事。」
女子看著冷言諾怔愣片刻,隨即面色越來越紅,最後再一低頭,嬌羞道,「好。」言罷,起身,「不知公子是要進城嗎?」
「嗯。」
「城里最近熱鬧,我家住西巷百里左轉,隨時靜候公子。」話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冷言諾苦笑著看看天,她這是的招了哪株桃花呀。
不知道某人有沒有招桃花。
待女子遠去,冷言諾回頭看了眼書生,目光最後落在月流年身上,「下次給我鎮定點。」
意思自然是太惹麻煩了。
于是四個又將地上掃尋一遍,確定看不出異常方才向前走去。
越過山頭,終于下山入城。
鳳凰城的確熱鬧,小販們走街躥巷,酒肆里聲聲連,說書棚里人聲鼎沸,吆喝聲,議價聲,此起彼伏。
沒想到鳳凰山下的鳳凰城竟如此熱鬧。
冷言諾一行人剛站在一家客棧門前,便見一不辯男女之人突然從客棧里面躥了出來。
「你這個死小子,給我站住,老娘今日一定戳你肥臀讓你知道什麼是家風。」聞其聲,便見其人。
一胖形婦人一手插腰,一手拿菜刀,立在客棧門前。
跑至一半的男子卻突然回過頭,目光在人群中一掃,最後落在冷言諾面上,「你不信你問他們,我昨晚是不是與他們一起喝酒,就,最中間那個黑衣男子,你問。」體形肥胖的中年男子一指指中冷言諾。
掃人順著自家相公的目光看向冷言諾,眼神滿是,你又糊弄我吧。
「這位想必是嫂嫂吧,的確昨夜我與大哥對酒當歌,只嘆人生錯遇許多年,知己難求啊。」冷言諾雙手一拳握,對著婦人一見禮。
婦人卻不看冷言諾而是看向雲落,目光在其身上不斷搜詢。
「哦,這是內人。」冷言諾連忙拉過雲落。
婦人面色一松,「也是,胸小,**小,小臉兒尖瘦一看就不是旺夫相,難怪你如此瘦弱。」婦人放下插腰的手,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氣勢。
雲落的面色也刷的一白,冷言諾同樣無語至極,手中用力,暗示雲落稍安物躁。
而一旁的月流年卻最終「撲哧」狂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