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冷言諾雙眸緊閉,半關的窗戶陣陣花香和著這青草優韻纏綿在這深靜月夜。
屋頂極輕極細微的腳步聲輕碎而來。
兵分兩路,兩個黑影一邊躍進月流年房間,另一邊兩個黑影躍進隔壁冷言諾屋內。
冷言諾房間內,隱在空氣中的深靜氣息突然隱有所動,兩名黑影看過門栓下那早已燃燒殆盡的微余暗香,眸光一喜,向床榻而去。
紗幕重重,晚風越窗而入,簾幕卷起一角,里面錦被鋪開,安然沉睡的氣息那麼平和。
兩個黑影落腳幾近無聲的上前一步,面色突然冷凝,然後相互對視一眼,本欲上前進的腳尖陡然一點,立馬騰空而起。
而在二人騰空而起的瞬間,又三名黑影自窗而入,三人普一出現,風中氣息涌動,明明兩個黑影騰空如此快,可是身後那掌風依然凌厲而至,二人躍至一半身子一偏,堪堪躲過,看向身後三位黑衣人面色微顯詫異,不知是訝異三人武功如此之高,還是訝異這冷言諾暗中還有如此人保護。
不過,很快的二人就打消了後面一種想法。
因為緊隨掌風而過,另一道比之間掌風更為迅猛的勁氣直接攜著鎖鏈聲直擊向床榻處。
眼看那鎖鏈風聲呼呼黑暗中都似有銀光暗閃,之前進來的兩名黑衣男子眼光一驚,心頭一跳,他們只想擄走這洛言公子,可沒想讓他死,若是…。想法不過一瞬,二人已傾身上前,一左一右,直擒那鎖鏈,這一靠近才發現,那鎖鏈竟似純銀而造,鎖鏈之上還插有微細針尖,輕盈卻又迅猛,傷人于無血處,最頂端處,還赫然一道尖光閃閃如利刃,二人想躲已來不及,只得硬手一接,這一接,手中赫然一道斑駁血痕。
「不自量力。」空氣中擲出鎖鏈之人不屑的輕嗤一聲,聲音冷如冰霜,竟然是女子,而隨著話落,女子身子驟起,手左右一揮,鎖鏈在屋中騰唰掃向那妄想陰止她的二人,招式凌烈,滿含殺機。
二人輕身一躍,眸中對這女子之狠毒頗為不贊同,那凌烈磅礡的殺氣如此明顯,不止針對他們二人,更是針對床榻中人,再偏頭看一眼安然無動靜的床榻,二人眼光一閃,一絲愧疚蔓上心來。
「嘿嘿,我看這二人武功也不錯,別弄死了,我最近缺藥材呢。」與那女子同身而近的另一名黑衣人聲音細尖難听,說話像是在滾水里泡浸似的,字字陰寒而帶著嗜血的精光。
另一旁一名黑衣人自落地之後卻並沒說話,而是一直抱胸,目光看向床榻,似在低頭思索什麼。
「你就整天惦記著你的藥材,本姑娘還沒玩夠呢,一會兒把那位…。」女子面色在月光下閃過一抹幽光一手指向床榻,滿是譏笑,「送予你,隨便你怎麼玩兒。」聲音最後竟透幾許曖昧。
「嘿嘿。」男子笑得陰險猥瑣,面上似有隱憂,「這樣,少主…。」
「有我擔著,怕什麼。」女子一擺手,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名男子,突然無聲一笑,「不過,倒是感激你們兩個,把他給弄暈了。」話落,似乎極度嫵媚的一撩鬢發,唇色笑意如九幽地獄間傾時而開的血色妖花,「所以,本姑娘會給你們留個全尸的。」話落,足尖一點,憑空一個旋轉,手中鎖鏈直接在空里里游擺成龍,兩邊招呼。
最先之前進來的兩名男子正是月流年暗中的守衛,他們也可謂高手,一听之前的話,是否殺意惡意,自然明了,各自拿出武哭,嚴陣以待,招式也並不軟弱。
那笑得猥瑣又曖昧聲音極度難听的男子蒙著臉,此時目光卻直盯著床榻處,目光似乎要越過重重簾幕看向最里處。
月流年的守衛招式全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女子看來雖然武功不弱,可是一下子應付起來似也有些吃力。
一旁猥瑣男子終于上前加入了打斗。
一時間,屋內刀光劍影,鎖鏈呼呼,可是幾人卻也知道不發出聲音,收勢平穩,無聲無息,杯壺不倒,簾幕輕拂。
而在四人打斗如火朝天,各自算計為謀時,卻不知他們都想爭奪的人此時正在房頂上獨自賞月。
呀,這月色都快迷燭歸隱了,冷諾聞听屋內低而輕的打斗聲,笑得低魅而暗啞,腦中在回蕩著那聲音難听男子說的「少主」兩字,少主是誰?
另兩位她自然知道是月流年的暗衛,當日遇到月流年時,一出城門,月流年周圍那若有若無的氣息便被她注意到,觀察幾日,見月流年都未招呼暗中人,反而刻意避開,想來月流年之前在城門口鬧出那般動靜,想來也是不想被這兩人給帶回去。
如今,這燻迷魂香,又是為哪般?屋頂上,冷言諾正在想著,突然便見旁邊屋子里兩個人影抱著一個人影,其後一個深藍色如俊松般的身影緊緊跟隨。
冷言諾定楮一看,顯然月流年已經暈了過去,那兩人攜著月流年,又怕把他弄傷了,又把他突然醒過來的模樣,邊在空中運足輕功,邊回頭看身後緊隨而至的藍楓。
看了兩眼,冷言諾眸光輕幽晃過一片光芒,依舊坐在屋檐頂上,看情形,那月流年也不會有事,估計出來太久,他玩心不滅,可是那些暗自跟隨的守位卻難以交待,迫不得已如手了,思及此,冷言諾輕輕挑開屋頂上一片瓦,看向屋內,屋內依舊打得形影不分。
不過,月流年的兩名守衛顯然已經受了傷,敗下陣來,力有不竭,可是依舊護在自己床榻邊上。
冷言諾剛要有所異動,卻忽見屋內又突然停下動作。
那個最之前一直抱胸而觀的黑衣人,突然走上前,「少主不會讓我們這麼做,還是盡早撤回。」聲音清晰而溫涼。
「你給我死去,本姑娘的事可沒讓你管,反正,今日,他。…」女王一鏈直掃紗簾,「必須死。」
冷言諾眸光一閃,原本打算出手的動作一頓,趁屋內五人不注意,輕若無物的借著月色暗光直躺入那重重簾幕之後。
少主?有些事情至今仍是疑問。
而冷言諾卻不知道在她飄身下屋頂飄進屋內那一瞬,一個青影在某牆暗處一閃,那光束快若閃電。
一切動作思緒都不過在眨眼間,女子一鏈直擊向簾幕,眼看就要鏈落床榻,攜內力之勁,不死也必殘。
「唰」一聲響,鎖鏈揮出去的動作僵在半空中,女子抬頭看向半空中突然橫空出現的看不清樣貌的人,面上不悅,這又是哪個來湊熱鬧的。
而與此同時,欲出手阻止的那位聲音溫涼的黑衣人後也剛觸到那銀鏈,突然便被橫空出現的人一手抓住。
隨即,便見頭頂那人似乎笑了下,黑暗中,之所以是認為對方笑了,是因為那光影下閃亮的兩顆白牙。
一旁月流年兩個守位也被這一幕著實震住,心中一喜以為是冷言諾暗中的人來幫忙,可是再細一看,不太對,這人,他們從未看到出現過,同時那心底泛起的不良感覺猶為明顯。
正在此時,那人將手中鎖鏈一甩,一震。
「啪」說話溫涼的黑衣人臉上一個鮮紅鎖鏈印。
而那執銀鏈的女子卻被這反手一甩一震,鎖鏈傾刻離手,身子直直後退,直退入一個人的懷里。
回頭一看,正巧看見對方在屋內暗然下笑得明亮的眼,「你這個女人,想入我懷不早說。」
「去死。」女子一陣懊惱,突然也不管對面的不明身份之人,而是五指成爪直抓緊向身後男子。
「黑棍,你敢抱我,你去死。」女子聲音冰冷而陰寒的在屋內傳來。
黑棍,正是之前那猥瑣欲將冷言諾當藥材玩的人。
此時自己這邊竟起了內訌,被女子那銀鏈深留紅痕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而是直直凝視著這個終于落地的人,老人,穿青衣的老人,穿青衣笑得一副陰險狡詐的老,穿青衣笑得一副陰險狡詐又露出一口白牙的老人。
老人同樣看著男子,然後嘴角微動,驀的,男子身子一退,顯然有所傷,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老人,「你是誰?」
老人不說話,而是轉回頭看著月流年的兩名守位,突然腳動如風,不過眨眼間兩手已經掐向兩人脖子。
月流年的守位頓時睜大一雙眼,似沒料到這老人竟然反應如此快,而又如此快的要殺他二人。
待感覺到殺氣要反應過來時,人已被制,老人看似溫柔的捏住他們的脖子,實際他二人早已五穴被封,動彈不得。
這是何方高人?
這是何方高人?同樣的,躺在床榻上原本想再使點計調走月流年這兩名守衛好順理成章被那三名黑衣人擄走而去會會他們口中的少主的冷言諾同樣心思疑起。
而此時,月流年的兩名守位正一左一右抵在床榻兩邊,彼此臉色已近死灰沉暗。
老人看著手中即將永逝的生命,面無表情,相反笑得如夏虹般艷艷飛舞,一又老眸精光閃亮奪目。
兩名男子一生忠誠,于此時此刻依舊守在冷言諾床榻邊,這是主子想要的人,萬不能死,二人試著並企圖用各種方法想要喚醒里面「沉睡」的人。
……。
而這個夜晚,遠離此處幾千里的的雲谷郡安靜如斯。
自姚靜之那日日以繼夜馬不停蹄的趕到雲谷郡這賓,萬軍整待,城門卻不喊而開,城門開了,可是李若風與姚靜之相看良久卻又不進了。
姚靜之直接一揮手,萬軍直接在雲谷郡城門下安營扎寨。
直到三日前,冷言諾傳來一封信,原本商量著直接破城門的李若風與姚靜之冷言月等人最後又打住計劃。
兩方,似乎又陷入了僵局,可越是如此,人心越不平靜,一切都像是風雨欲來之前破甬般的平靜。
這一晚,冷言諾在城門底顧看良久,想到冷言諾信中所說,終于一襲黑衣入了雲谷郡城牆,城牆上衛兵長崗,冷言月悄無聲息的延著暗哨過城門,入雲谷郡,直向郡王府邸。
府邸燈光微暗,草木安睡,冷言諾月翻牆而入,腳剛落地。
「唰」周圍火光通明,長槍直指。
……
客棧里。
老人看著手中兩男子暗中試圖喚醒床榻上人的動作,滿是不屑,似乎在想用力盡早結束這兩個男子,而下一瞬,突然面前厚重簾幕掀開,屋內暗光月光交錯中只見一顆有著一又亮若星燦的眼眸的頭顱對著老人一吐舌頭,在老人詫異中,一拳擊出。
這一拳不打臉,不打鼻,不打嘴,而是呼聲半空又猛然下傾直擊向老人的腰,老人眸光一閃,身子一扭,竟似詭異往後一縮,而後冷笑一聲,手中的兩個脖子卻並未想放手,冷言諾見此,身姿一換,兩腳突然踢向老人的腰,手中粉沫一下灑出。
對付高手,從來是要靠智商的。
老人顯然本來以為這個冷言諾的招式奇特功力不低,想玩玩,卻不想冷言諾玩陰的,身子一個後退,縱然他是高手,可是在眼前一片黑暗迷亂的情況下,還是自保重要,所以掐向兩名男子脖子的手也同樣一收。
而這邊冷言諾順勢一拉一推手指幾點,兩名男子被推出窗外,動作恢復。
去找你們主子,保護好好,冷言諾傳音入秘,正想回身的兩名男子直朝某個方向而去。
就這一瞬間,那老人反應過來,而最開始那打得正歡的冰冷女子與猥瑣男子似也反應過來,紛紛看向這邊。
老人直接一手朝著冷言諾一掌抓來。
冰冷女子與溫涼男子猥瑣男子也瞬間抓了過來。
眼看四只手直朝冷言諾抓來,前,後,左,右,冷言諾突然腳尖一點,騰空躍起。
而冰冷女子一抓空,正想騰空躍起,突然身後寒風陣陣,下意識的側身一閃。
「躲得倒快。」雲落一掌落空並不氣敗,下一招已經連環奪出。
而另一邊,猥瑣男子與溫涼男子同樣被暗二阻住。
一時間又相纏起來。
屋頂終于破洞,滿天星輝傾灑而下,冷言諾拍拍身上的灰,總算躲過這老人一掌。
「我說老人家,在下與你可謂無冤無仇,你下手這麼狠是做什麼。」在緊隨而至的老人招式中,冷言諾開口道,力求分散對方注意力。幾招見高低,冷言諾雖然武功不弱,一人對付那三名黑衣人是綽綽有余,可是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個極品老王,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一上來就纏著,下手狠而準,完全沒有商量與回旋的余地。
轉眼間,另外兩邊也打出了院子。
雲落與暗二對著冷言諾這邊一看。
二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要有危險,冷言諾早出事了,況且事先已與他們打過招呼,所以才在最開始沒有過來,可是眼見這邊打斗聲越來越響,心下驚疑,才起身過來一看,一看便加入了打斗。
此時再一看,院子中央,冷言諾正與一名青衣老人左攻右擊,顯然,冷言諾佔下風,這老人武功一看就是已至登峰至極之步。
這是上哪兒出來的老怪,月光下,看不清臉,只見頭發須白,年紀看著估計有六七十,偏偏身姿筆立,不見任何老人之狀。
寒霜此時也是走月兌不得,剛想上前,沒想到這三人外面還有放哨的,同樣直接招呼上了。
月光下,院子里發絲飛舞,你來我往,毫不客氣,彼此說笑話,手中招式卻全是置人死命無回旋。
暗二身為真正的璃王府十八暗衛,能排名第二,武功自然不弱,可是以一對三,對方三人也不是弱者,看著自家王妃被這老頭兒打得節節落下風,也只得手中用力,將這三只盡快處理。
冷言諾的確已經有些吃力,這老頭當真是高手,可謂她出世以來遇見的真正高手,她與暗二聯手估計只能落得逃跑的下場,再一看這老人,下手雖狠,可似乎並不太想殺她。
于出手間,思緒轉而,冷言諾看了眼雲落,寒霜與暗二,突然眼光一閃,對著空氣中一喊,「少主來了。」
果然,與暗二雲落交手的那三只動作一頓,抬眼一看,就是這一晃神,三人瞬間被暗二與雲落一掌連劈老遠。
而隨著冷言諾的喊聲,冷言諾手中動作不停,隨手丟出什麼東西直丟向那三人中的冰冷女子與猥瑣男子,然後唇瓣冷勾。
而也正這一喊一動,真氣微泄,老人同樣眸光一閃,直接不待暗二過來,一手撈起冷言諾幾步登雲破霧,轉瞬已越出幾仗開外。
手中還不閑的,連點冷言諾幾處大穴,恨得冷言諾牙癢癢,這老頭真不是個吃素的,原來是打著抓走她的目的,不過,帶上本姑娘,你也不見得好過。
暗二一直在後緊緊跟隨其後緊隨而至的自然還有雲落,寒霜同樣焦急萬分的跟上。
那三只互看一眼,最後也只得不甘的點腳離開,那原本放哨從未露面與寒霜交纏的黑衣人也同樣一腳點起離開,一下子客棧後院又靜謐如斯。
剛才看似刀光劍影,眼花飛舞,可是眼下,院子里花草安好,無一損壞,除了那某間屋子一間傾露月光的洞,沒什麼異常。
……。
冷言諾只覺風聲呼呼,身後氣息陣陣,于風中偏頭看了眼這老人,此時才得見這老者真容,看上去也挺慈眉善目的,可是偏偏嘴角一顆黑痣,顯得整張臉假了些去,甚至那雙老眸覺得似如血浸泡的更讓人心中沒有好感。
冷言諾眼珠子轉盯半響,最後用唯一能動的手,衣袖一揮。
遠遠的,終于身後氣息不再跟過來。
就這樣被抗在老人肩膀上,直到黎明時分,在一片樹林里,這老人似乎才知道休息,直接將冷言諾毫不客氣的往地上一扔。
冷言諾躲在地上,用眼神表示著抗議,不能說話,我瞪死你,想摔死我,還帶我跑這麼久。
老人不理會冷言諾,徑自往一旁一座,閉目凝思。
冷言諾見對方不理她,干脆閉目調息…。
「不要試圖沖破穴道,我這是點穴手法無人解得了,沖死了,老夫可不負責。」本來閉上眸子的老人又突然睜開眼,語氣極為寡淡疏離又疏遠,遠得跟太平洋的風似的。
冷言諾睜開眼看了眼明明說了話卻又像是從頭至尾根本沒有動過嘴的老人,眼楮一閉,休息。
而這廂藍楓緊追那倆人終于將月流年撈進懷里。
那兩人同樣身為月流年的暗中守衛,直道不好,這公子是個死腦筋的,現在主子又暈著…。
正在思際間,藍楓同樣招呼上了。
藍楓的心思很簡單,敢搶我的人,死不可免……。
……。
夜,終天亮,遠方終于露出一線白光,樹林里薄霧淡淡散去。
被鎖住內力,又這樣躺了一夜,不能用內力烘干衣服的冷言諾盯著依舊閉著眸子的老人眼神滿是笑意,笑得春暖花開似的。
許久,老人睜開眼楮,眼光一掃冷言諾,似乎快忘記這麼個人似的,又是半響,終于大發慈悲的衣袖一揮。
冷言諾立馬一松,終于可以出聲了。
他娘的禁口的感覺真不好。
于是冷言諾笑嘻嘻的看著老人,「老人家,你這是打哪兒去啊,你認識我嗎?」一幅極度討好的模樣。
打不過,還制于人手,奉承諂媚是必須的。
老人終于做了自昨晚擄走她之後的第一個動作,撩了撩頭發。
雙目烔然有神,咦,這面容,雖是白發,不得不說保養得可真好,皮膚還挺年輕,頂多三四十歲般。
「我說老人家,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諸如什麼陰差陽錯之類的。」冷言諾問。
老人瞥一眼冷言諾,目光平然,顯然人家抓的就是你。
好吧,冷言諾默然。
「你是不是有病,吃錯藥了,才到這荒山野林的?」冷言諾一臉擔憂的看著老人,那模樣如果忽略掉她的笑容,倒真是擔憂得緊。
老人頭微偏開,「我有藥你要?」
「嘿嘿…。」冷言諾干笑,眸光忽閃忽閃,「有病才吃藥,我沒病,沒病,老人家多慮。」是啊,你才該有病吃藥。
「一無事處。」老人開口,一幅極度鄙夷的對冷言諾丟過一句話。
「嗯,對,我是一無事處,像我這麼一無事處的,你帶著也礙事,不如…。」
「休想。」老人一語打斷冷言諾的話。
冷言諾歇菜,算了,不跟你這怪胎計較,吶了吶唇,開始欣賞起這周圍風景來。
老人見冷言諾不開口,突然有些吶悶,然後道,「你在看什麼?」
「嗯,看風景。」冷言諾答得坦白。
突然,周圍風聲一蕩,落下四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