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彌漫而至,帶著清涼的暖意。小桃拿著銅盆,慌慌張張的跑到房間中,銅盆中灼熱的水飛濺到了地上,小桃的目光中帶著恐慌,「小姐,莫夫人來了。」
「那,太子出去了嗎?」夏顏夕緩緩的坐起身子,拜莫家姐妹所賜,她本將痊愈的傷口幾次裂開,疼痛感仿若牽扯著呼吸一般。
「現在夫人的病情才剛有所好轉,她怎麼就來了呢?」小桃把灼熱的銅盆放到支架上,拿著脂粉來到夏顏夕的身旁,「小姐,我幫您上好妝。」
夏顏夕這才驚覺,昨日在宮中便陷入了昏迷狀態,周身定是狼狽不堪,自是不能輸了底氣,于是便做起身子,讓小桃為自己上妝。銅鏡中反射出她冶艷的容顏,縴細的眉毛微彎,眸子如同杏核一般,眸光閃爍,唇若花瓣一般嬌艷。倒真真的是個絕世美人,一笑傾人城。
「呦,好大的氣派,連嫡母到了都不親自迎接。」莫玉錦一身紫色的長袍拖地,頭上的金步搖華麗而招搖,腳步平穩,笑意中卻又一股刺骨的冰涼。
「如果有做嫡母的樣子,自然會受到別人的尊敬。」夏顏夕緩緩合上梳妝盒,發飾雖緊緊只有幾個簡單的玉簪,然而妝容精致,光彩奪人。
莫玉錦未曾料想,夏顏夕在進入皇宮中以後,被教訓皇後教訓一頓之後竟仍膽敢如此囂張,眼眸一橫,所有的溫度全無。她唇角勾起一抹猖狂的冷笑,伸出縴縴玉指指著夏顏夕說道︰「當真是拿捏不清楚自己的分寸,當真以為憑著皇太子的青睞,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夏顏夕不怒反笑,唇角一揚,強忍著疼痛站起身子,伸手打向莫玉錦伸出的手指,「想要教訓我,你還不夠資格。」
莫玉錦不曾想夏顏夕竟然會如此頑劣,當著丫頭的面兒被夏顏夕這樣對待,堂堂的皇妃自然是難下台。她目光中透出一股戾氣,頭上的金步搖晃蕩出流光,將這幾分戾氣逼得更加清晰,「好,我不夠資格,那要看看當今皇後夠不夠資格。我奉了當今皇後的口諭接你回府上,倒也斷了你的痴心妄想。還沒兩天,竟然已經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莫玉錦的目光望向她的丫鬟紫竹,紫竹那般靈巧的人自然通透了莫玉錦的意思,走到夏顏夕的身旁,還未等夏顏夕反應,狠狠的甩了夏顏夕一個巴掌,「竟然冒犯夫人,你冒犯得起嗎?」
夏顏夕之前已經嘗試過莫玉錦的手段,自然有提防,她身子一轉,衣裙在空中飄轉,輕巧的躲過紫竹的動作。還未等落地,身子快速飛到了莫玉錦身前,伸手便是一掌,將莫玉錦頭上的珠花打落在地,「我和王府已經再無瓜葛,人不犯我,我自然不會犯人,可不曾想你卻咄咄相逼。」
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耗盡了夏顏夕全身的力量,傷口被撕扯得生疼,她硬生生的忍著,泰然自若的站在莫玉錦身前,微揚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