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暖心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腳,早早便做好了躲避的準備,一側身,毽子從她臉頰邊往後飛,‘啪’的一聲,竟打在了莫縴縴的俏臉上。
白玉兔受了驚嚇,從莫縴縴的懷中跳了下來,慌亂之中竟被莫子鴻踩了一腳。
「兔子……」莫縴縴身後的丫頭嚇得尖叫了起來,這只兔子可是莫縴縴的寶貝,平時掉根毛都要唯她們是問,如今被人踩了一腳,還不得剝了她們的皮……
莫縴縴此時哪里還顧得上那只兔子,一個勁的捂住自己的臉,慌忙問︰「我的臉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自古以來,受美乃女人的天性,特別是這些名門千金,若是沒有了一副好的相貌,前景便會比之普通人更為悲哀,因此,莫縴縴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的這張臉會不會毀容。
容蕙喬已經亂了手腳,她平日里雖然囂張跋扈,卻也不敢得罪這些地位權勢在她之上的千金小姐啊,要說她娘雖然是吏部侍郎的千金,但終究比不過莫家的權勢濤天。
況且,莫縴縴還是當今皇後的親佷女。
容蕙喬見到自己闖了禍,一張小臉早已嚇得青白,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
原本只是青紫了一塊,但容暖心卻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呀……破了一點皮,即使留個疤也不會太顯眼的!」
她的聲音故意提高了一些,听起來像是為容蕙喬開月兌,實則听在莫縴縴耳朵里,便是如雷貫耳,‘留疤’這兩個字幾乎讓她花容失色。
莫縴縴的眼中早已含了楚楚可憐的淚珠,她氣得揚手便要去打容蕙喬,腳剛一邁出去,也不知道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在一片混亂的場面中,有人顧著看兔子,有人指責容蕙喬,還有人看熱鬧,自然,這看熱鬧的人便是容暖心了。
‘呯……’這一聲,可比剛才那一聲響亮多了,莫縴縴氣得張牙舞爪的朝著容蕙喬撲了過去,腳下一絆,卻摔了個四腳朝天狗吃屎的慘狀……
額角被地上的堅硬的石子磕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容蕙茹也嚇呆了,畢竟都是些半大的孩子,這場面又確實是十分的混亂,容暖心偷偷的退到了一邊,心中悠閑的欣賞著這一副難得的好景象,臉上卻裝作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張媽媽怕她被牽扯進去,忙將她拉到一邊。
那邊已經有人報了大夫人,趕上容定遠回府,便一塊過來了。
容暖心看著那從遠處浩浩蕩蕩走來的人群,心中一陣暢快,從出生到進府,若不是重生一回,這要算她第一次與親生父親見面了。
早在他奔赴戰場那一年開始,他便沒有再回過她們的家,數十載,母親背起了整個家,到頭來卻換來這個男人無情的遺棄。
今日,他接她們母女回府,一方面是他心存內疚,另一方面便是她這個女兒于他來說,還有一絲用處。
容暖心看著那個魁梧嚴肅的男人,他與上一世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是那般鏗鏗鐵骨的模樣,永遠帶著一股子戰場上特有的殺氣,面容蕭肅、不苟言笑。
慢慢的,他帶著冷然的氣息走到了她的面前,清冷的眸子微微一閃,便移開了目光。
幾許疚愧、幾許疏離,這便是容定遠對她們母女的態度。
「如何回事?」他大喝一聲,犀利的眸子立即指向了此時正嚇得面色鐵青的容蕙喬。
後頭的大夫人卻驚慌失措的沖了上去,大喊道︰「還杵在這里做什麼?去請大夫,快將表小姐扶到屋子里去!」
她是個十分聰明且理性的人,知道第一時間要挽救什麼,比起這些還未成氣候的小女孩,道行實在是修行的太深了。
容暖心看著這一切,並不參與,亦並不澆油,仍舊扮演著她誠惶誠恐的鄉下丫頭的角色。
待這些人七手八腳的忙完了,大夫人這才喚了剛才在花園中目睹此事的所有人細細審問起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