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十分清楚老夫人的為人。
一听這丫頭知道錯了,老夫人擰眉冷哼了一聲,她一向講究仁道,若是知錯能改,自然會給幾分情面。
容暖心也忙圓場,說道︰「老夫人,您別動氣,不過是小事一樁,夏荷她也不是故意的!」
夏荷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她茫然的看著容暖心,不明白她為何又要替自己說話。
剛剛她的舉動好似要讓老夫人責罰她,如今又轉了個口吻,當真讓人模不透。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丫頭的報喊︰「大夫人到!」
隨著那報喊,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伴著女子歡愉的笑聲傳了進來,來的人還真不少。
一大家子都到齊了。
容暖心隱隱一笑,好戲也該上演了……
她見到來人,趕緊從老夫人的身邊站了起來,規矩有禮的走到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跟前微微一福︰「見過母親,見過二夫人!」
大夫人雙目微眯,卻又含著笑伸手扶了她一把,道︰「坐下吧,我今兒個與二弟妹過來,是想與老夫人商量一下秀梅的事!」
她倒是十分懂得老夫人的心思,知道老夫人此時正在暗然神傷,故扮作好人來安慰一番。
果然是心思慎密的緊。
容暖心順從的搭著大夫人的手,正要退至次位,腳下卻一撇,身子晃了晃,好在一旁的二夫人扶了一把,這才沒有摔倒。
這一撲,二夫人眼尖的瞧見容暖心今兒個居然簪上了大夫人之前贈與她的鳳血金步搖。
烏黑的發絲隨意的綰成髻,獨獨一支金步搖斜插發中,余下的發絲披散在肩頭,越發的襯得容暖心清幽秀麗,好似一朵可望不可及的百年優曇,散發出一股子旁人無法比擬的氣質。
那般的獨特,那般的不可捉模。
大夫人的心頭一緊,這支金步搖可是她的心尖寶貝,當日就是為了在二夫人面前爭個面子才會暫時相贈,她心中卻一直尋模著找個機會要回去。
此時見到容暖心戴在頭上,她只覺得心口發悶,十分的不快,恨不得立即從那烏發中摘下來。
「喲……這金步搖配上暖心的氣質,真是絕配,暖心是越來越有千金小姐的風範了!」二夫人笑著打量她,細長的雙眼斜斜的挑起。
大夫人干笑了一聲,眼角瞥見夏荷正沖她打眼色,她立即意識到有事發生。
容暖心優雅的一笑,故意伸出手憐惜的撫模著頭上的金步搖,柔聲道︰「好看麼?這發髻是夏荷丫頭給我綰的,她的手還真是巧的很!」
她邊說,眼角還挑了挑,淡淡的望了夏荷一眼,。
這一眼,便不是十分的鋒利,夏荷仍舊嚇得顫了一下,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容暖心只怕是要拿她開刀了。她木納的點了點頭,表現自己平日里有伺候容暖心。
她手上一模,二夫人見到釵尾處似乎少了些什麼,便湊上前一瞧,上頭的鳳血寶珠居然不見了一顆。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一顆鳳血寶珠可換十斗黃金啊。
「這……怎麼少了一顆鳳血珠?」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忙將容暖心又拉到光線明亮些的地方仔細的看著,果真是少了一顆。
這可不得了,少了一顆鳳血珠可是大事,二夫人尖叫起來︰「真的少了一顆!」
大夫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拉起容暖心仔細的瞧了瞧,果真如二夫人所講。
這東西她遲早要拿回去的,三顆價值連城的珠子,少了一顆,這叫她如何不氣?
「怎麼會少了一顆!」一激動,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惡怒。
容暖心抬起頭,十分疑惑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茫然的說道︰「這些手飾平日里都是夏荷替我保管的呀,今兒個早上也是她替我戴的,怎麼會少呢?」
眾人這才想起,剛才夏荷是點了頭的,如此,大夫人不得不懷疑是夏荷那丫頭見財起義。
她強壓下怒意,冷聲問道︰「夏荷,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夏荷早已嚇軟了雙腿,一顆鳳血珠,她十輩子的工錢也不夠賠啊,這一回,她是真的冤枉啊,她急得哭喊了起來,指著容暖心大呼︰「是她,是她要害我,一定是她……」
容暖心冷笑起來,不慌不忙的說道︰「夏荷,早上你欲搶我的翡翠耳墜的事,我都給你瞞著了,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這一回,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老夫人一早就覺得容暖心的耳垂不似被人‘不小心’捏紅的,心下恍然大悟,原來是被這貪心的賤丫頭欺負人還想奪財。
她一重重的哼了一聲,怒斥道︰「好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暖心剛剛還替你瞞著,你不但不知道感恩,還誣陷她!」
夏荷這一回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一早上便跳進了容暖心設好的局里,最終目的,便是要將她一往打盡,以絕後患。
她又氣又委屈,仇沒報,反倒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大夫人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夏荷的身上,心中斷定是她偷了那鳳血珠,自然不肯為她說情。
夏荷知道這一回是如何都逃不掉了,她咬了咬牙,心中猛的升起一股絕望,沉默了片刻,她突然像瘋了一樣沖容暖心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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