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容暖心輕輕的搖了搖頭。
怡滿院里,今兒個可真是熱鬧了,自打容秀梅一家被接回府,隔三差五的,便往大夫人這兒跑,特別是那朱惜玉,別看她平日里好吃懶做,卻比誰都跑得勤。
容暖心繞過仕女扶扇屏風,四下一望,容秀梅母女正歡快的與大夫人、二夫人說著什麼,幾人笑作一團。
容蕙茹坐在大夫人的身側,她著一身月牙白的羅裙,袖口與襟口都用淺粉色的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睡蓮,越發的襯得她高端大氣,儀表出眾,一派嫡長女的派頭;
容蕙喬也顯得頗為高興,一張俏臉笑開了花,越加襯得她嬌俏可人,活潑動人。
容秀梅還是那幅可憐唯諾的模樣。
幾人見容暖心進來,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容暖心對她們談話的內容並不好奇,因此,也懶得問,只是規矩的沖長輩行禮道︰「暖心見過母親,二夫人和姑母……」
大夫人剛想斥責她不懂嫡庶之分,容暖心卻又含著笑望向容蕙茹︰「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在?真是巧了。」
禮數方面是無可挑剔了,大夫人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卻冷冷一哼,心道,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暖心,你原本是在鄉間長大,禮數方面倒是進步得挺快,母親也就不擔心了,只是你往後得記著了,秦氏從今兒個起,就抬為四姨娘,你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在人前直呼她為娘親了!」
莫氏這是急不可耐的給她們母女安位置,他日容定遠回府,也就順手推舟說是老夫人的意思,與她毫無關系了。
容暖心略為震驚的看著大夫人,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暖心,秦氏出生低賤,抬個妾氏已經是破格了,若是再要抬個平妻,這府里的人哪個服氣?再說了,抬平妻的事大老爺也一直未點頭,大夫人哪里做得了這個主啊?」這說話的人,居然是平日里與大夫人往死里斗的二夫人。
說出來,還真讓人不敢相信。
容暖心挑眉瞧了她一眼,只見二夫人的面上難掩的喜色,眉眼之間盡是得意和討好之姿。
大夫人必是給了她什麼望塵莫及的好處,不然,以二夫人這般傲氣的人,定不肯俯首稱臣的。
也罷,不管她們耍什麼花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二夫人說的極有道理,不過,這事還是等父親回來再說,暖心听聞父親在北疆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的日子想必近在眼前了,至于抬什麼四姨娘,母親,這事您真要在父親未歸之前辦了?」
她的面上帶著淡淡的憂傷,似乎在為秦氏抱不平。
大夫人得意的勾了勾唇,挑眉道︰「那是!」
「也好,抬個四姨娘也算是有了個名份,總比沒名沒份的好」容暖心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認命,停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只是,父親身體健好,禮數上總不能讓人代辦吧?這事要是傳出去,外人該如何評論?」
容暖心的聲音十分的微弱,就好似在喃喃自語,但听在眾人耳朵里,瞬間便怔住了。
的確,容定遠又不是癱瘓在床,更不是命歸西天,哪有抬姨娘,一家之主卻不露面的道理。
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外人要說她詛咒一家之主了,容定遠也必然對她生出嫌隙了。
前幾日慶妃才將容定遠要抬個村婦做平妻的事閑話家常般的說與了太後知曉,若是今兒個自己又急不可奈的做了這些糊涂事,還不知道太後要如何作想了。
恰巧這個時候,秦氏進來給大夫人問安,這些話,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幾分,只見她面容微微暗沉,臉上帶著幾許尷尬,硬著頭皮抬頭瞧了容暖心一眼。
莫氏渾身打了個激靈,眼神一閃,剛想改變主意,卻見秦氏唯唯諾諾的福在她跟前請安,心中的那股子惡氣,又‘騰’的一下子升了上來。
她自詡高高在上,這十多年來,沒有人能撼動過她的地位,卻是以前被逐出府的二姨娘和三姨娘,也不曾有那個本事。
如今的秦氏不過是個沒有任何背影可言的農家婦人,本是極好對付的。
卻不想,她生了個心機極深的女兒,每一回都能狠狠的捏住自己的痛處,讓自己吃了啞巴虧,還無處申訴。
這口惡氣,一直窩在莫氏的肚子里,經過這些日子的反復翻攪,已經有化膿腐臭的味道了。
莫氏的雙眼緊緊一擰,而後又立即舒展了開來,嘴角又看似愉悅的揚了起來,心頭卻閃過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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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回歸,感謝一直在支持著太後的妹紙,太後前幾日狀態不太好,如今已經回轉過來了,唯有努力寫文,帶給大家一個精彩的故事來報答你們,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