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卻是晚了,話已出,這大逆不道之罪,足以讓她三、五個月出不了門,眼看宮宴在即,這檔口出差子,是萬萬不得的。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呸呸呸……」二夫人見捂也捂不住了,連忙圓場,連吐了三口唾沫。
老夫人已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跳,一個小輩,居然如此忤逆她,果真當她這個老太婆半只腳踏進棺材了麼?
「二小姐,趕緊向老夫人賠個罪吧,你看你都將老夫人氣成什麼樣了?」張媽媽見老夫人動了氣,急忙提醒容蕙喬。
但這丫頭生卻是個倔性子,認準了不是她的錯,死也不肯低個頭,仍舊扯著嗓門嚷嚷道︰「我沒錯,憑什麼讓我認錯……」
「你看看,你看看,袁氏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老夫人一手敲著桌子,一手氣極的指向容蕙喬。
二夫人嚇得臉都白了,拉著容蕙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忤逆祖母的罪名還恕不認錯,在容家足以罰其逐出家門,若是容蕙喬真被逐出容家,那麼,她的依靠也就沒了。
二夫人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定是全心全意的護著她的,她揭著眼淚,連連向老夫人賠罪,但老夫人今兒個在氣頭上,偏是不吃她這一套。
卻在這時,容蕙茹卻‘噗哧’一笑,緩緩的踱到老夫人的身邊,半嗔怪半玩笑道︰「老夫人,您老的身子骨金貴著,蕙喬她向來是個直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早晨宮里還來報說父親三日後便要回京了,您就看在這樁喜事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吧!」
容蕙茹的聲音極好听,軟糯甜美,一下子便解緩了當前的緊張氣氛。
老夫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寬慰,心道︰還有個知禮、心善的。
「好吧,看在蕙茹的面子上,這一回,我就饒過你,若是下一回再這般無禮,看我不家法伺候!」
有了台階,老夫人就順勢下了,一來,她也知道容蕙喬這性子,要真將她趕出家門,也是不可能的事,容定南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里就跟心尖兒似的。二來,她也知道這丫頭不過是嘴巴不饒人,心思倒也沒多壞。
二夫人感激的沖容蕙茹微微一笑,拉著容蕙喬硬是給老夫人磕了個響頭才準她起來。
容暖心看著這一幕,心思卻飄到了九霄雲外,這幾人到底在耍什麼計謀?
當時,大夫人一時錯想將秦氏母女接回容家,是萬萬不曾想到容暖心是這般難對付的主,如今,她掌控不了了,自然要除之,以保全自己在容家至高無尚的地位。
容暖心隱隱猜到,這一回,大夫人是發了狠心要制她于死地了。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三日後的宮宴,她必出狠招。
被容蕙喬這麼一鬧,也就沒有人再提給秦氏見禮的事了,老夫人原本是來看容秀梅的,這會也沒了心思,拉長著臉,正要起身離開,卻見府中的劉管家在外頭大喊了起來︰「大夫人,不好了,金桂賭坊的人來追債了……」
劉管家連喊了三遍,似是急得不得了,劉管家是府中的老人了,平日里是極守規矩的,若不是十萬火急,他定不會這般無禮。
老夫人仔細的听了三遍,才听明白了,她不解的喝道︰「容家沒有上那種地方的人,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秀梅一听,原本就憔悴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她急忙跪倒在老夫人的腳下,一邊狠狠的扇自己的臉,一邊哭喊道︰「母親,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給您添麻煩,定是那混蛋又去賭錢輸了銀子了,我……我……」
容秀梅氣得眼淚直流,恨不得咬了舌頭,一死了之。
卻被大夫人看在眼中,一把拉住了,她好言相勸道︰「秀梅,你這又是為何啊?要錯也是朱家的錯,哪輪得到你來受這份罪啊?」
老夫人一喜一氣,身子骨顫了幾顫,咬著牙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媽媽眼疾手快,立即命人奉上早已備好的人參茶,這才緩下了一口氣。
「走,去瞧瞧我那好女婿又給我們容家招了什麼好事?」老夫人必竟是見過風雨的人,氣歸氣,但一緩過來,又有了一家主母的風範。
她領著眾人一路向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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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會好好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