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刺是把長軍刺,直徑很長,兩指寬,刀身森白如雪,中間有放血槽,看著就很寒磣,特別是刀鋒拔出漆黑的刀梢時,鋒芒畢露。
莫默雙手高抬血刺,神情凜然站得挺直,似這刀有種莫名的魔力,能讓人為之肅穆。
看到血刺的陸龍,幽暗的眼里閃過抹傷色,眉宇之間凝重而尊重。
「陸朔,這把刀是血刺的靈魂,一切由它開始,決不能給它結束的機會。」單手拿過刀,陸龍注視優美流暢刀身,沉聲如畢生誓言。
陸朔仰望冷傲又霸氣的血刺,兩眼放光,無須他多說自己就深深愛上了它,禁不住伸手去踫。
素白的手指離刀尾僅一厘米之隔。眼睜睜看它移開的陸朔無辜望向陸龍。
「知道它為什麼叫血刺嗎?」陸龍劍眉微揚,低斜踮起腳尖伸長手的女兒。
陸朔搖頭。
「它是血刺軍團開闢者的見證,歷經幾百上千場戰役,不可阻擋刺入敵人身體,無聲無息將敵人一一放倒,殺出條通向光明的血路,在勝利的那刻華光盡收刀梢,把榮耀留給別人,自己默默隱居暗處。這就是血刺軍團的由來。」
陸龍醇厚冷清的聲音述說軍魂,做為余剛跟隨者的白小冰腰桿挺得更直,目視前方的眼里閃動盈盈水光,時間久了即使酸澀疲憊,也硬是沒眨一下。而新進的秦朗,也是第一次听陸龍詮釋血刺,心里只有越發的沉重,同時慶幸自己能進入這里,即使沒有儀式與光環。
陸朔听得入神,頭抬得久了,連脖子都感覺酸疼。
「爸爸,讓我模一下。」她都眼巴巴瞧這麼久了,讓她模一下啦。
陸龍睨了她眼,把刀拿得離她更遠。「你現在還不夠資格。」
囧。她就想模一下。
「選把武器,白副教官會讓合適的人教你。」
「我就要那個。」陸朔轉身,指著掛牆上與血刺無差的軍刺。
軍刺分為兩種,一種長的,一種短匕首,都是常見的冷兵器,不過其它軍刺跟血刺不是一個等級。
陸龍看到軍刺臉色極為不愉,聲音更加冰冷。「為什麼選它。」
「爸爸用刀肯定是最厲害的,你會教我的吧?」這次陸朔連想都不想,答的順遛。
「由冷焰教你。」
「爸爸……」
「讓我教,你還不夠格。」冷冷講完,陸龍握著血刺,冷漠走出武器室。
可你是我爸爸。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的陸朔,紅著眼眶委屈的低頭。
冷焰取下牆上的軍刺,帶陸朔去室內訓練房。
看一大一小先後離開,白小冰深吸口氣,指揮人關閉武器室。
郁悶的陸朔無心學習,不怕冷焰的她趴桌上就不動了。
冷焰坐在凳子上,拔出軍刺用桌上的迷彩布擦,跟她耗時間。
「焰焰,我剛才做錯什麼了嗎?」十幾分鐘後,活過來的陸朔,無精打采問冷焰。
被叫焰焰的冷焰,表情有些抽搐,讓人看著清高俊美的臉龐有些怪異。「你沒有做錯什麼。」
「?」
看她無辜又可憐的樣子,冷焰忍不住嘆氣。長官最不希望的,就是她重走她父親的路吧?
「這不關你的事,起來,冷焰哥哥教怎麼玩這個。」
「我想要爸爸教……」陸朔小聲懦懦的講,怪不好意思的。她沒有懷疑他能力,只是想要爸爸教,想跟他在一起。
對她的小心翼翼,冷焰根本沒當回事。「長官他事情多,哥哥教你也一樣。」
「我……」
「除非你能改變長官的話。」
「好吧,我們開始吧。」
——
打開檔案袋寫著七字的文件,陸龍掃了眼便扔進焚化爐返回學校。
這個時候正是上課時間,學校里面一片寧靜,不時有朗朗讀書聲傳出教室,沐浴在陽光下,非常祥和。
穿著黑色軍服的陸龍,輕易從幾位老師口問到校長室。
而此時的陸朔正撐下巴唉聲嘆氣,不因為昨晚跟爸爸鬧了不愉快,因為早上爸爸照常送她來上學了,她真正愁的是——模底考!
自己的底還有什麼好模的?
陸朔憂傷的望著面前的考試卷,眉毛皺了又皺。
她皺眉不是因為題目不會,而是里面內容太多,數學有問答題,語文有作文題,英語字母好難寫,化學過程太難分解,中國歷史太悠久……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四十五分鐘的考試時間太短了。
萎著一張臉,陸朔拿筆極力寫得快一些,好把試卷都寫完。
這次是數學考,很多抽象的問答題目,回的也很抽象,因為沒有具體答案,總想做到最好的陸朔,工工整整把空白地方全寫滿,最後還有一個字壓在下一題的問題上面。
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做完三個問答題,寫得手疼的陸朔大呼口氣,以為學有所成,抬頭看看別人,發現奮筆疾書她們早已完成。
「陸朔,考試不許東張西望。」主任嚴厲的呵斥她。「不會寫課後再來問老師,作弊是不對的行為。」
「老師,我沒有作弊。」陸朔站起來誠懇的告訴她,自己剛才沒有要偷看。
主任——宋秋當下就發火了。「老師剛才看到好幾遍,而且每次考試你都看同桌的試卷,陸朔同學,做人要誠實,敢做敢當知道嗎?」
我真的沒有!
「行了行了,把你的試卷交上來,你下課吧。」
看老師怒目注視自己的陸朔,鼻子微酸,硬是忍住沒哭,交了卷子就跑出教室。
讓她下課她還真跑了?宋秋怒發沖冠回辦公室,火冒三丈的直拍桌子。「反了反了,這些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哪是當兵的料?放在這里簡直是浪費名額!」
「呵呵……宋主任,都是些孩子,別跟他們計較。」
小學部是所有老師都坐一個大辦公室,其他沒課的老師笑著勸解。
宋秋听到這話,說得更上癮。「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是我實在看不慣那些仗著有後台,目無老師的人。」
有後台?已經沒課的李清听看到這話,看向宋秋。「那個學生是不是叫陸朔?」
「對,就是她!」「考試抄襲就算了,還死不承認。」
「宋主任,她比較特殊,嗯……這事你別氣,等她放學我找她談談。」對于這個孩子,李清教這麼多學生以來,對她還是印象蠻深刻的。
「唉,李老師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煩的,她以前也是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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