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心里有些兒不是滋味,想他加入時可沒這麼大動靜。
雖然實戰過許多次,經歷了許多常人經歷不到的事,心智上相對要成熟不少,可他到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熱血青年,心里有微詞是難免的。
授完章,陸龍轉向部下,望著他們嚴肅慎重宣布。「陸朔列兵今天起歸編72基地,正式成為血刺軍團的機械師。」
人們都說一夜成名,陸朔她這是一戰成名吧?
不僅正式成為血刺的機械師,還獲得指揮官的親自授章,這等待遇不知是因為她的才能還是身份。不過總歸來講,她出名了,火了。
解散後,周佳佳拍著秦朗肩膀,哥倆好的講︰「她跟你不一樣。」
秦朗皺著眉,拍開他手走去單杠,玩引體向上。
看他悶頭往上使勁,周佳佳翻上杠掛他旁邊。「實話跟你說吧,上次戰役如果沒有她,我們很可能回不來,更不可能營救成功。」
「實至名歸。」秦朗均勻的吐著氣,眼楮純黑而堅毅的望著前方。
「得,小屁孩,想開點,別讓他們擔心。」周佳佳看站在遠處的莫默他們。
秦朗望了眼,抬起一條腿把他踹地上。「滾,你才小屁孩!」
「操,列兵你這是襲擊長官,你死定了!」
「有本事你來操啊。」秦朗跳下去坐他背上,手抵著他頭。
臉被壓在沙子里的周佳佳火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沖他放狠話。「有種跟我單打獨斗!」
陸朔的這個成名,只在部隊內部範圍,畢竟士兵是用來戰斗,不是用來炫耀的,所以她該干嘛還是要干嘛。
結束任務的陸朔回到學校,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因為她始終都沒有溶入這里,她來了便多個人,不來便少個人,僅此而已。
「蕭郝,我偷偷的跟你說個事昴。」午休的時候,陸朔跑去初中部找唯一稱得上朋友的同學,要把讓自己美翻了的事告訴他。
蕭郝還是一如繼往的目中無人,不過對于她,還是收斂了不少。「什麼事?」
陸朔神神秘秘瞧了瞧無人的天台,很自豪的挺腰梗脖子講。「我是軍人了,列兵。」說完呲著牙笑。
「你幾歲了?」
「八歲,快九歲了。」
「玩家家也要玩高級別的,列兵都是炮灰。」
陸朔︰……
「我真的是列兵!我爸爸親自給我授的章餃。」
看她著急得要撓牆,蕭郝側頭過正眼看她,看她亮晶晶烏黑的眼珠和挺翹的睫毛,神情變了變,撇過頭時有些遺憾和寂寥。「陸朔,我也告訴你個事。」
「嗯。」
「我被人領養了,下個星期就走。」
「啊?」
蕭郝無奈的翻白眼。「你能不能別這麼呆?」
「嗯。只是、只是……」陸朔震驚得一時無法組織語言。
早習慣的蕭郝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事。「一個姓林的軍官,他想要個孩子養老,並且不希望我繼續就讀軍校。」
所以真的要走了嗎?陸朔有些難過。
「以後可能真的很難見面了吧?如果你要入伍的話。」
感到他的自暴自棄,陸朔怔怔的望他,下定決心的講︰「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的。」
「呵呵……真是我的榮幸,能成為你的朋友。」我以為我們一直都是。
「你哪天走?走的時候我去送你好嗎?」
蕭郝瀟月兌的站起來,目光眺望遠處的藍天。「不用,我們會再見面的。」
「嗯……」
「你這是不信任我嗎?」蕭郝挑眉,無比自大。「像我這樣的天才,難不成真只能給那老頭送終不成?放心吧,即使離開這里也必會闖出一片天下,我便是傳奇!」
然而許多年後,蕭郝應證了他今天的話,成為一個傳奇,且不管是對軍界還是血刺,或者是陸朔,都將是一段難已忘懷的記憶。
曲終人不散,可是沒有曲,蕭郝還是走了,這個學校唯一的朋友,在陸朔再次去找他時,被他的同學告知,他已經走兩天了。
莫名的,陸朔非常難過,這種難過從心里蔓延,讓她非常陌生,非常討厭,想要哭泣。
「怎麼了。」接她放學的陸龍,回到基地才問她。
無精打采的陸朔垂著頭,听到陸龍的聲音才抬起來。「爸爸,我是不是生病了?好難過,渾身沒力,像快要死掉了。」
常年百分之八十呆滯,百分之十九明亮奪目,現在這百分之一的沉寂眼神,似能結束掉她脆弱而旺盛的生命。
「是學校發生什麼事了?」
陸朔搖頭,眉毛皺在一起。「蕭郝走了。」
蕭郝……陸龍回憶這個少年,想起名單上出現的名字,沉默了會兒平靜講︰「你還活著。」說完打開車門下車,徑直進入大廳。
一個同學,一個勉強算得上好的同學,就能讓她這麼在意?
陸朔看陸龍背影走遠,眼簾又垂了下來。爸爸為什麼能這麼淡然呢?每次部下去執行任務,他都會說︰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凱旋。可是如果等不到怎麼辦?為什麼都沒有看到他難過?
「爸爸……」如果是爸爸離開自己,這後果她無法想像,她想她肯定會死掉。
所以她現在只是難過?還不至于死掉?!
可是她很快便要經歷這種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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