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周佳佳猶豫一下,點頭出去。
出去的周佳佳沒真心安理得讓長官在那杵四十多分鐘,只是他在找過莫默他們房間後又去找張揚,被小同志告知張揚中尉已經出去了。于是已經努力過的周佳佳悶頭回房,吞了片高原安就休息了。
而舉著藥瓶的陸龍,一百八十八公分的個高,不怕高度不夠,手一動不動硬是等藥水全部吊完才放下。
被扎針的手格外的冰冷,陸龍拔掉針用棉花按住針口,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
吃過藥又打了這麼久的藥水的陸朔,臉色好看了許多,平緩的呼吸像在安靜睡覺。
模了模不夠巴掌大的額頭,陸龍注視她臉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房間,看到站在外面的小呆。
「主人,我能進去看看小主人嗎?」
「不能。」陸龍冷著臉走向對面的房間。
小呆緊跟其後。「主人,我不會吵到小主人,我只是擔心她。」
听到這話陸龍凶狠瞪它。「用不著你擔心,她跟你是不一樣的。」
「主人……」小呆還想再說,被踫一聲門響給擋在門外。
小主人跟自己肯定是不一樣的,她創造了我,現在她不舒服,自己關心她很正常的吧?主人你又不生病。小呆模腦袋,瞧了眼緊閉的房門,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對面的房間外,安安靜靜的守在外面。
*
這一覺,陸朔睡了很久,到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醒來。
見她睜開眼簾露出光彩奪目的眼楮,守在床邊的周佳佳松了口氣。「小美人,有哪里不舒服嗎?」
陸朔怔愣的瞧了眼周佳佳,四處尋找陸龍,在沒找到後又垂頭喪氣低下腦袋。
周佳佳被她無視的,心里直泛酸水。「小美人,我的存在感就這麼弱嗎?」做為一名稱職的軍醫,他睡了兩小時可就來這里守著病人了,她不關心一下就算了,還當沒看見,太可惡了。
听到他的話,陸朔又懶洋洋抬簾望他,在看到他月球表面的臉時,忍不住撲噗笑出來。
周佳佳︰……
他的存在就是個笑話吧?對吧?就是個笑話!郁悶的軍醫看她活過來,別扭著臉要走。
陸朔忙起身拉住他。「佳佳別生氣嘛,我剛才只是想到個笑話。」
周佳佳別扭的臉,現在已經要變鍋底了。
「我沒什麼事了,就是頭還有點暈,有點胸悶。」陸朔趕緊討好的講︰「佳佳你休息了嗎?其實我身體好著,不用特意守在床邊。」
「除了那顆脆弱的心髒,你哪都健康。」
「啊?心胸本來就弱嘛,身體所有機能都連接它,能不脆弱嗎?」陸朔一手拖住他,一手壓帽子,把頭發扒拉扒拉順,就同他去食堂。
周佳佳揉著一下到胸口的女孩頭頂,頗有些無奈。「小美人,以後別那麼跟你爸說話了。」
「嗯……」
「他是你爸,你只要相信長官所做一切決定都有他的原由就行了。」
「嗯……」
「別老是嗯,等下吃飯的時候去道個歉。」拍了下低著頭的兵,周佳佳感嘆。「長官為你當了一個小時的架子,嘖,也只有你能讓他做這樣的事。」
「啊?」
「笨死了,快點走,長官他們要吃完了。」
陸朔不太明白周佳佳說的話,關于小呆這事,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吃飯的時候還是蹭陸龍旁邊,討好的給他夾菜。
陸龍轉頭看初次為自己夾菜的女孩,沉默不語。
被他深邃黑眸平靜望著的陸朔,秀眉漸皺,心里沒底。
而全桌的人也都看他們父女兩,就連嘴里有飯的魏勇都沒嚼,夾塊肉舉在空中的周佳佳正欲往嘴里送,但最後默默放在碗里。
周佳佳看蘇仲文,動了動眼珠︰我沒記錯,小美人剛才吃了好幾筷子菜了。
蘇仲文剛在埋頭吃飯呢,便不確定看莫默。
莫默輕點頭。
在莫默的點頭下,冷焰更一瞬不瞬看著長官碗里的肉。不太懂他們眼神交流的袁帥、梁柯、魏勇感覺到有哪里不同,也盯著長官碗里的肉。
瞧戰友被點住穴道似的看自己,又見陸龍皺眉看碗里的肉,弄得那肉好像要被凌遲似的,陸朔伸手想將那罪魁禍首的肉夾回來。不吃就不吃吧,周佳佳明明讓自己向爸爸道歉的,怎麼自己示好還盯她看?
在她猶豫要把肉夾回的時候,陸龍面對女兒夾的菜思考良久,在想到她可能是拉不下臉面的道歉,還有是女兒終于長大能夠體貼爸爸等多種因素下,最後平靜的把它吃了。
「啪。」周佳佳筷子掉了一根,被陸龍淡漠的掃了眼後趕緊撿起。
魏勇的飯都忘記嚼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在被長官余光掃到時脖子一伸,把嘴里的米飯直接吞下去又繼續埋頭吃,並且眼楮沒離開過自己的飯碗。
莫默鎮定的繼續吃飯。其他幾個把下巴按上,繼續吃飯。
一下恢復平常,整個食堂還能听到基地小同志的說話聲,只是血刺這桌的刺頭們看著沒異樣,實際安靜奇跡的沒人說話,其他同志見了直說他們不敢在指揮官面前撒野,但他們以前別說撒野了,剛入血刺時還一起撒過尿呢。
陸朔模不著頭腦,正郁悶沒什麼味口吃飯的時候,張揚走過來打破一桌子怪異。
「陸龍大校。」張揚向他敬禮,在他頷首後坐周佳佳身邊勾住他肩膀,熟稔跟他們聊天,相熟的似認識幾年了,其實他們就三個月不到的訓練。
可就是這不尋常的特訓,讓他們的友誼比十幾年的老朋友還堅固。
周佳佳眼楮一眯,有些圓潤喜感的臉顯得更和善。他捏住搭在肩膀上的手甩開,不陰不陽的講︰「離我遠點,不然人家又要懷疑我們走後門了。」
被丟開手的張揚有些傷心,同時又不解走什麼後門。「走後門?我要是想進血刺,也不拐騙你吧?怎麼著也得是小朔朔這樣的美人,我可沒你們重口!」
袁帥、魏勇、梁柯使勁扒飯。
有些家底的張揚眼角一挑,頓時有些兒飛揚跋扈的瞧了他們圈,看到三個像三歲小孩兒吃飯的刺頭,瞬間想明白啥事了。「帥帥、小勇子,柯柯呀,哥哥我是見過大場面的,有些話能說但不能想是不?你說你們瞎想什麼呢?」
陸龍掃了他眼,氣淡神清。「見過什麼大場面,說來听听。」
「喲陸大少,我那些在那你面前都是小兒課,呵呵……」被他這一瞧,張揚莫名發寒。
陸龍黑眸沉冷,薄唇緊抿,瞧著張揚淡漠道︰「今晚我要看到你們的結果,不然……」
听到這個不然,眾人都提起心,更別說張揚了。
「不然你得陪嘗我們此次行動的所有物資損耗及高原反應精神補助。」
嘎?張揚睜大眼,瞧起身冷峻走掉的陸龍,又扭頭看莫默他們。「血刺經費緊張?」
莫默白了他眼,什麼沒說。
血刺什麼時候缺經費,就代表這個國家快要滅亡了。不過這次大家都受高原反應影響,有點精神不濟,特別是他們的機械師陸朔。讓指揮官杵了四十多分鐘當架子,他媽的他能賠得起嗎?還一臉大驚小怪的。
「我說張揚,你怎麼跑來這里了?這地方你受得了?」長官一走,周佳佳活躍不少,撐著腦袋偏頭看他。
張揚坐到陸龍剛才的位置,手肘搭在陸朔的肩膀上,自以風度無限的甩頭。「想挑戰自我呀,小朔朔你說是不是?」
低頭戳米飯的陸朔,听到自己名字呆愣抬頭看他,在看到他張揚式微笑時,又垂下頭。
被冷處理的張揚,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小朔朔,你這可不是啥呆萌,是瞧不起人知道不?快點來看著哥哥回答問題。」
陸朔繼續抿著小嘴不說話,緊皺眉看桌面。
周佳佳更樂了,咧嘴笑得軍人形像全毀,月球表面兩個稍大點的坑,遠遠看去像兩個酒窩,還挺和諧的。「張揚同志,你不會真走後門吧?要真想來我們這,下次等長官心情,我跟他說說招兵的事兒。」
「這兒我干著挺好,能道你們沒發現我來這里之後,有什麼不一樣了嗎?」張揚挺得意的抖抖肩。
看他得意的樣子,周佳佳瞧見那軍餃也不稀罕,反而諷刺的講︰「喲,中尉了,這鳥地方人來都去半條命,給我中校都不跑來這里。」
「佳佳,注意方寸。」莫默嚴肅提醒周佳佳,同時看了下還在吃飯的其他士兵。
周佳佳抹抹嘴,規矩的不說話了。
張揚也正經起來。「我來這也不為別的,就是來練練自己的心髒,看能不能管好它。」
他說得苦澀、隱晦,不清楚他哪關被淘汰的袁帥他們不明白,但陸朔這個時候抬頭瞅了他眼。
一直不願理自己的人,突然抬頭看過來?張揚剛揚起唇要笑,可話還未說出便被她猛然推開。
一個趄趔摔地上的張揚剛要追究責任,就見她唰一下沖出去,頓時這桌的人都霍站起來,讓基地其他士兵還以為發生啥大事了。
陸朔跑出去撐著柱子吐起來,剛剛勉強吃下去沒多少的飯盡數嘔出,眼淚稀里嘩啦跑出眼簾。
听她嘔吐聲似要把五髒都吐出來,周佳佳急忙上前拍她背,同時給她把脈。毋庸置疑,還是高原反應的原因。
「有助吸器嗎?」周佳佳焦急看向張揚。
張揚扭頭往門里喊了句︰「來個人。」
離門最近的士兵跑出來︰「長官!」
「去到醫務室拿個助吸器來。」
「是!」
中尉已經是正連職了,在常規部隊級別不算低,只是血刺做為特種部隊,所獲功勛較大,有些達到非常規晉升,再者里面成員都是指揮官一個個磨出來的,除非主動提出轉業,不然很少有強制轉業事件,因此里面放眼望去全是尉級以上,就一個機械師還掛著個兩拐兩把槍。
在士兵跑去拿助呼器時,周佳佳給陸朔做急救措施,在助呼器拿來讓她呼吸順暢才移回房間。
看到訓練時上竄下蹦的孩子奄奄一息,張揚想到先前陸龍說的話,頓時頭疼的離開,去追上頭了。今晚要是還沒消息,估計血刺的指揮官得把他拆骨扒皮。
血刺一直沒行動,是在等情報局傳來那批機械人被運去普城的具體路線,而情報局之所以這麼久還未給出信息,是因為所有派出去偵察的人,全部有去無回,現在情報局也是非常頭疼。
「陸龍大校,情況就是這樣,據追蹤器顯示,第五批特情局的戰友們,已經可能犧牲。」張揚沉痛的講︰「在第一批犧牲後,我們就意識到這些機械人不簡單,才會將案件上報帝都。」
陸龍十指相抵,黑眸清冽的沉了沉,莫約五秒後他看向張揚。「我會派人協助你們。」
「是!謝陸龍大校對特情局工作的支持。」早就有這想法的張揚,終于從指揮官口里听到這話後,如釋重負,立馬沒規矩起來。「陸龍大校,陸小姐似乎對這里氣候十分不適,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這蹲大佛坐這里,別說坐立難安,他站著都安不了。
陸龍用余光掃了他眼,起身離開會議室。
被像瞧廢物似的眼神一看,張揚直嘆氣。特情局的人也真是的,辦不好直接跟上面要人嘛,什麼叫做血刺就在這里讓他們幫下忙,人家是大方的願意幫忙,可他們直接鄙視自己,頓時覺得自己矮了不止半截。
派人,自然是不能派周佳佳去,他得負責照顧機械師,莫默是狙擊手加副隊長,剩下的就只能派兩個老練放心的蘇仲文與冷焰。
接到這個任務的蘇仲文、冷焰,兩人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就上路,臨走時還沖莫默他們講,兩人在前方等他們。
陸朔蔫蔫的一直沒什麼精神,像只病貓似的,听到他們兩人要去前線偵察,立即覺得這不可行,萬一踫到武力型機械人,單他們兩個還太薄弱了,即使有特工一起,可特工畢竟只面對過人類以及潛伏,對機械人?懸。
「他們會沒事的。」周佳佳按下急急起身的女孩,拍打她白女敕的手背,便拿起吊針精準扎進去。
有些疼,陸朔輕微皺了眉,看到房間的小呆情緒更加底落。小呆不能跟他們一起去,雷翼那樣的對手,沒有自己的干預,小呆只要一進入他的範圍內就會被發現。可是……
「都這麼多次了,你要相信他們兩。」看她死捏著眉,周佳佳模了下她腦袋,幫她躺子。
頭昏腦漲的陸朔,眨巴眨巴眼楮瞧他,像在尋找能夠更加說服自己的理由。信任,她信任血刺每個人,可是信任跟擔心是兩回事。她無法想像要是雷翼發現他們,會采取什麼的攻擊。
「讓他們帶上特殊彈藥,雖然病毒代碼很可能被雷翼破解,但能讓它們停止哪怕一秒也好。」
周佳佳笑道,戳她緊皺的眉心︰「都成保姆了。行,我們偉大的機械師,你先快點把身體調理過來,我們就哦米拖佛了。」
听到這個,陸朔重重嘆了口氣,臉蛋埋被子里。戰友們都適應的差不多了,怎麼她好像越來越嚴重?
高原反應再加上生理反應,各種反應讓人肚疼、頭疼、腿疼,全身沒哪處是舒服的。
「長官?」起身正準備走的周佳佳,看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陸龍,訝異的喚了句。
陸龍進房,看了眼床上臉紅撲撲的女孩,就向待命的部下講︰「針我來拔。」
周佳佳下意識腰桿挺直。「是!」
離開房間的周佳佳,反頭看關閉的門,疑惑不確定的抓頭。剛才長官是在不悅?為什麼?因為蘇仲文與冷焰的事嗎?但是有關戰斗上面的,不管發生怎麼樣的事情,他都不會表現不悅,頂多冷著臉嚇嚇人或是想辦法解決。
想不通的周佳佳,搖頭離開。
而房里陸龍用眼角看了眼杵在牆邊的小呆。「出去。」
小呆沒動,歪著頭看他。
床上的陸朔扒下被子看他,又看小呆,然後為它說話︰「爸爸,你要叫它名字,它感應不到你的情緒。」就連人都無法輕易猜測,小呆更不可能知道他這憑空冒出的話是對誰說的。
陸龍沒再開口,只是盯著它。
如果小呆知道怎麼讀人眼里的東西,那麼它現在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危險。
陸朔無法,只得自己跟它說。「小呆,你先出去。」
「小主人,真的要我出去嗎。」小呆轉向床上的女孩,聲音雖無起浮,但就是讓人听著有可憐的感覺。「張揚中尉沒有給我安排房間。」
言下之意,它出去只能站走廊上。
陸朔听到這里不忍,可看到冷著臉渺視它的陸龍,不忍也得忍心。「你先出去。」她怎麼感覺小呆在說自己沒地睡時,爸爸變得倨傲了?那微揚的下頜帥呆了,像睥睨一切,剛毅俊顏自信如榮登國王寶坐,無法忽視。
感到小主人春心大動,小呆只得老實的出去,還幫他們把門關上。
「爸爸……」好想撲過去的陸朔,使出必殺技,扒著被子弱弱的叫他。
陸龍走至床前,彎腰把掙扎要起來的女孩扶起來。
被爸爸大手掐著胳肢窩拖起來,剛讓周佳佳幫忙躺下去的陸朔沒一點異樣。她剛剛只是想動一下,沒想起來的,不過當聞到爸爸身上的氣息,她本來就不怎麼清醒的腦袋更暈了,只能柔弱的由他把自己抱起。
近年來感覺越長大跟爸爸的距離越遠,陸朔在他起身時伸手抓住他褲管。「爸爸,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像很多年前一樣,睜開眼楮第一件事件是抓住他褲管,就怕自己將她丟棄。
本來就沒打算走的陸龍,就勢坐她床邊,將軟扒扒的人兒摟懷里關心的問。「很難受?」
「嗯…」帶著重重的鼻音。
「要是受不了,爸爸送你回去。」
唔……爸爸好溫柔。陸朔往他懷里猛蹭。
「你這樣會拖累整個隊伍。」
一盆冷水瞬間從陸朔頭上清盆而下。爸爸,你這句話不能緩緩再說嗎?「爸爸,不用,我現在就是肚子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
「必須在蘇仲文他們傳來情報之前好起來。」
陸朔壓力山大,緊抱住他不撒手,最後還是在他懷里點了點頭。「爸爸,我肚子不舒服。」「爸爸,別走。」見他要走,陸朔使勁拽住。
看到緊攥住衣服的素白小手,陸龍忍俊不禁。「我去叫周佳佳來,爸爸又不是軍醫。」
「沒用。」陸朔紅著小臉拼命搖頭,也不知是燒的還是羞的。「佳佳說這個沒得治。」
「沒得治?」听到這個詞,陸龍臉色突兀一變,沉著臉便要去找周佳佳。
「爸爸你別緊張,不是沒得治,是沒法治。」被他硬生生掰開手指,陸朔改為抱腰,就是不準他走。
她手上還吊著針,陸龍沒強行揮開,嚴肅質問她︰「怎麼就沒法治了?」
陸朔臉更紅,扭捏半天吞吞吐吐說得比蚊子聲還小。「那個,佳佳說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頭一天忍忍就好了。」
陸龍︰……
剛才的冷冽散去,轉而變得怔忡,甚至是不知所措?
瞧緊抱住腰的小手臂,陸龍很驚悚的想到個詞。又當爹又當媽的,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吧?「爸爸不走,你先把手松開。」
陸朔遲疑的看他,緩慢收回手臂。
手上的吊針,因為剛才的大動作有些回血。
陸龍把她手放好,等血液與藥水流回體內才看她。「打針還亂動,你多大了?」
看爸爸緊張的樣子,陸朔小心翼翼細細將他每一絲變化記在心里,存在維思殿堂里,即使他是在說教自己,還是傻笑的看著他。很難得能看到爸爸這樣情緒呢,以往不是嚴肅著臉就是冷著臉,就上次回五團和白小冰離開那幾次,才知道原來爸爸還會有其它「正常」的表情,隨和與不舍,而不是生人勿近或劣則淘汰。
「沒見過你這麼呆的。」被人說還笑得出來。「要不要揉揉肚子?」
「要!」干淨利落脆,掀被擼衣服,一氣呵成。
陸龍怔了一秒,便覆上白花花的小肚皮,揉的時候替她把被子蓋上。
干燥灼熱有薄繭的大手像有魔力般,略涼的肚子被他揉過跟著火似的,一股暖意直竄四肢百骸。陸朔舒服的眯起眼楮,抱住他另只手不放,多日末得好眠的她此時睡意襲來,讓她直想瞌睡,可是爸爸難得幫自己做這麼親密的事,她舍不得睡。
忽然大掌蓋住眼楮,一片黑暗包圍陸朔。
「想睡就睡,爸爸等你睡著再走。」
那她不睡了!听到這個,原來閉上的眼楮唰一張開,睫毛貼著他手往上滑。
手心一陣搔動,陸龍繼續輕揉她的肚皮,逗弄的講︰「像只翻肚皮的貓。」還是在太陽里舒展四肢的那種。
「我才不是貓。」一听到貓,陸朔立馬想到蕭郝,頓時高興不起來,素手蔫蔫掛在他遮住自己眼楮的手臂上。「爸爸,你能不能今晚都呆在這里?」
「小呆沒地方去。」
「不怕,讓它守門。」
「好,讓它守門。」
不再是少得不能再少的一個應答字,後面重復的四字更像是多此一舉,這對于一向惜字如金的血刺指揮官來講,是絕對不可能犯的錯誤,當然,除非他想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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