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鎧 第4章 體會

作者 ︰ 黑金枷鎖

泰倫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他的法訣普通,勾起了李文的好奇心,李文想了解到底普通到什麼地步,結果追問了一下,腦袋里閃過一個詞︰地攤貨!

沒錯,泰倫泥瓦工匠出生,原本和原力武士無緣,偶爾有興趣,弄了一本街面上就可以弄到的法訣,也就是原力行會給出的公印《原力體會步驟》。(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這種法訣的意義在于,幾乎人人都能理解,而且無害,當然,無害的前提下,效果極其差也是肯定的。

原力法訣的探索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控制不好,迅速枯萎死亡的比比皆是。也正是居于此,一但有奇才大師研究出新體系,是不會輕易流出來的。

這次的談話多少有點令人尷尬,場面沉默了一會兒,泰倫似乎更顯得蒼老了,低聲道︰「如果你現在拒絕,我不會覺得意外。」

李文搖頭道︰「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不練習原力,也必須讓茉莉寄生到我身上,那是她活下去的惟一辦法,我答應過她。在這個前提下,還有什麼能更壞的呢,把你了解的方式告訴我吧。」

泰倫做到了所守的「告知義務」,此時也不再說,李文說的不錯,就是不練原力,讓茉莉寄生後,純以生命力來支撐,幾年是沒有問題的。能夠讓自己所疼愛的女兒多活幾年,泰倫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老頭精神實在太差,連說話都嫌費力了,留下一本薄薄的發黃的小冊子離開了。(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

把小冊子拿著翻來翻去的觀看了一番,李文的結論是︰媽的,僅僅是印刷就很不認真……

不過李文還是翻開書頁,一字一字的看下去,仔細的看,就像他平時觀察一切那麼專注。

孤身坐在院子里的房檐下,感受著外部雪花不停的飄落,李文進入了一個適合他的領域。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開始進入原力體會的那一刻,李文就覺得自己屬于這里,屬于原力領域。

許久過去了,李文將整個冊子一字不漏的看完,放下書。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蘿莉已經站立在他的身邊,抬著一個杯子,顯得很冷的樣子。

李文模模她的枯黃的頭發道︰「你干什麼?」

茉莉將手里的杯子遞給他︰「我給你倒了一杯熱牛女乃,可是,可是站了很久,都冷了。」

李文微微一愣︰「你來了很久了,那為什麼不叫我,剛剛我太投入了,沒有察覺到周圍,這是幾乎沒有過的。」

茉莉低著頭道︰「我不想打擾你,爸爸說你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是為茉莉而做的。」

李文道︰「不,你爸爸說的不全對。(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不是為你做,而是為我們做。」他不想茉莉多心,接過已經完全冷了的牛女乃,一口喝下了。這是來到這里喝過的最難喝的東東。

蹬蹬蹬——

茉莉似乎高興極了,快步跑回,只是她的腳太軟了,無法快速跑動,因此摔了一下……

一連幾天過去。

李文不被任何事物影響,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在院子里的同一個位置,反復翻看那本冊子,體會原力。

意外的是,毫無進展!

與泰倫的意料完全相反,並非讓個天賦出眾的家伙來研究「地攤貨」就會事半功倍。

冊子已被專注的李文看到了倒著也能背的地步,也完全理解了。有些讓他疑惑的地方,其實冊子上的東西太普通,在沒有觀看法訣之前,李文憑借自己的觀察,已經觸及到了物質本源的核心部位。但是按照冊子上的來做,李文隱隱覺得,自己就被從中心拉到了邊緣位置來了。他拿不準,到底該不該這樣?

這套法訣在一般人看來或許還有點難懂,需要認真研究體會,但是在李文看來實在普通,那僅僅是一種直覺。

李文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那是腦袋里的一些凌亂記憶︰人人都知道做俯臥撐能夠增強手臂力量,但也就僅此而已,如果想依靠做俯臥撐而成為格斗驕子,那是屁話。如果把成為原力驕子的過程比做成為格斗驕子,那麼無疑,這本冊子僅僅是在教人們做「俯臥撐」。

也就是說,這只是入門。

具體來說,李文不知道高明的原力法訣運行過程應該是怎樣的,但是他仔細觀看之後覺得,這本初級法訣也不能說它錯,只是往往應該觸及一些更深的東西,該朝原力核心靠攏的時候,他的運行路線卻偏偏離開,往更粗淺的邊緣而去。

李文覺得可以修改,卻沒有做,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改。

他雖然聰明,卻不自大,也知道這是有危險的,不能亂改。因此打算姑且一試,放棄對這個法訣的「偏見」,收起自己毫無根據的直覺,老老實實的照著開始做。

于是,幾天又過去了,失敗!

這下可讓李文著急了,看著小茉莉一天比一天精神差,隨著時間推進,大雪眼看就要停止,他心里很不好過。

「很少看你緊鎖著眉頭,這可不是好兆頭?」

晚間,李文依舊坐在已經小了許多的風雪邊出神,弓著身子走來的老泰倫打破了沉默。

「我做出過許多努力,卻一絲原力也無法聚集,我不知道原因。」李文低聲道。

泰倫楞了楞,仔細的詢問了一下多天來的過程,听完陳述之後,老頭又陷入了沉默。

李文道︰「你能解釋嗎?」

泰倫搖頭道︰「我不知道。原本我以為這對你很輕松,因為以我平庸的資質,當年也是比這容易就體會到了原力,並且驅動了。」

頓了頓,老頭又有點失落的道︰「或許這是注定的,你天生不適合這平庸的法訣,你從骨子里就是驕傲的,你看不起它,你不信仰它,因此你們無法磨合。這正如幻甲一樣,如果不是兩方真心實意,是無法結合的,勉強結合了也不會有太大威力。」

「信仰……」

偶爾提高這個詞,李文把握到了關鍵所在,喃喃道︰「你說的對,從骨子里我就看不起它,還指望它給我帶來什麼呢?」

在這方面,泰倫實在無法幫助他,懷著難過的心情,佝僂著身子離開了……

李文沒有氣惱,而是重新整理思路。

明白了信仰是關鍵之後,他自問︰「我信仰什麼?」

想回答的時候他抓抓頭,許久才勉強從腦袋里找到了凌亂的記憶,李文隱隱覺得,自己信仰的就是自己。

是自己。

這個答案暫時給了李文一個方向,既然目前遇到無法突破的難題,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的決定是,既然無法信仰這本法訣,無法磨合,惟一的辦法就是「修改」。

沒錯,有一點李文是肯定的,在無法使用原力的那個遠古年代里,一定是連這本地攤貨都沒有的,一切都依靠模索,而做到的人就是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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