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煜好同志︰
本來忍住不想再和你嘮叨,強迫自己淡忘了你,或者刻意來遠離了你,但坐下來還是沒能忍得住。
豆豆去上晚自習,我便又忍不住和你嘮叨嘮叨。
車子已經買了,鈴木的天語,花了不到十一萬的錢。我把該有的東西都已購置妥當,記得你說過︰凡事一步到位,不要拖拖拉拉,越拖拉便越不好。所以,雖然手邊的現金不是很充足,但還是把該搞好的搞好了,不顯得寒磣也不瞎湊乎。想想我們湊乎了那麼多事情那麼多時日,以後的日子就不要再湊乎了吧?
我也上手試過車子了,還蠻好開,各個部件都很靈敏、輕松,開起來還蠻順手。只是我沒有很想開它的沖動,春梅說我只是想有一部車,而不是想開車,或許她說得是對的,我不過是想有一部車而已。沒有了你的生命對我已無愉悅和喜樂,任是多大的事情對我都沒有了振動。
豆豆很想我開車接送她上放學,我就盡快熟悉車子吧,只是現在的我神志常常游蕩出去不能集中,這有點可怕。好在大哥能開著車子一起上下班,我且再調整自己的心智吧。
昨晚你又回來了吧?你這樣放不下我,又何必如此絕情地離去?我的心緒頗為雜亂,心里空落落地無處安落,沒有了你的日子雖然還在一日日過著,可是你知道嗎?我的所有快樂和喜悅都已被你帶走,從此我成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沒有了快樂沒有了心靈的感受。
也在試著找一個人來填補你留下來的空白,可是卻不能夠,一者或許這世間與我而言已經再沒有可以安放心靈的地方,再者也是內心深處在固執地排斥,總是在有一點點不滿意的時候就想著不值得,想著要放棄,總是一直在退縮。不想遷就不想湊乎。
你應該明白我無論世事如何去處置,我都是在試圖逃月兌你留下來的藩籬,我試圖填補內心的恐慌和空乏,不過你也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注定今生的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沒有了棲息之所,只這樣慢慢過自己的日子,慢慢在想你念你的時光里走過,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值得我委屈了自己去遷就,若你已經幫我安排好一切,請明示。你知道嗎?你的離去已帶走了我半個靈魂,我如今已是魂魄不全之人,再沒有原來的聰明和心智,凡事都想不明白,都不能明了。不過鄭板橋不是說「難得糊涂」嗎?我知道人家的「難得糊涂」是明了之後裝糊涂,而我是真糊涂。不過也不要緊,糊涂就糊涂吧,總比算計來算計去的省了心,你說呢?你也知道我是個最討厭耍心眼的人,我也不屑于人們的花花心思。
人間的歲月已經到了2014年,細數你離去的日子已經三年半了,這些時光已經將我的光華盡數奪去,皺紋已經爬上我光潔的臉,頭發也大把月兌落,原來烏黑發亮的秀發已經稀稀疏疏,也生出很多的白發,自己看著鏡子里的容顏都覺得時光在臉上走過的痕跡,而最大的衰老不是來自看得見的顏容,而是我的心,它已沒有了任何激情和波動,面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了一點點牽動,看著大家為名為利熙熙攘攘爭來奪去,我只是漠然地看著,任是關乎我的利益我的得失我亦漠不關心,想想能有多少的得失值得費了心思去揣度?!
早已明了是非得失都是一場空,早已不再計較那麼多,只想安撫自己的心而已。無論我如何處世,都是在應對這沒有了你空乏無味的日子,心中沒有一分一秒忘卻了你。你的一言一笑每一個表情和動作一絲一縷的容顏都不曾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模糊,你應該知道,對不對?
此生,就這樣慢慢在思念你的無盡折磨中度過吧。你若安好我便安然。你也該關照你的豆豆啊,她可是最近不太听話,我只是無為而治,等著她慢慢長大慢慢懂事,反正我也不希望她此生太過有大的成就,只要輕松快樂生活就好了。所有的成就都要付出不懈的努力,做人其實不用那麼累,你說呢?
有你留下來的生活基礎,我已經不用再操心生存的問題,甚至豆豆的生存都沒有了問題,我只好好生活就好了。就這樣平平靜靜地慢慢老去,慢慢走過沒有你的空乏日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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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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