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並沒有開燈,只有從厚重的窗簾縫隙中透露出些許冷光。月光如霜,冷冷地鋪灑在月白色的長毛地毯上,與之融為一體。
床上的男子面容瘦削剛毅,借著清冷的月光,能看見他緊蹙眉頭,眉間的川字皺褶越來越深,漆黑深幽的瞳眸一瞬不瞬地凝著懷中的女子,眼神中滿含著無奈何,又好像夾雜著一絲憐惜與心疼。
女子被男子抱在懷中,並未看清她的面容,只見她的渾身簌簌抖,雙肩不時的一顫一顫,如受傷的小獸躲在角落獨自舌忝舐傷口。
蘇子墨伸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大掌剛觸及她淚水連連的臉龐,她便把他的手拍掉,伸手隔開他的胸膛,稍稍離開他的懷抱,怒道,「你給我走開,不要踫我。」
蘇子墨不管她的阻隔,鐵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肢,手伸到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地輕拂,溫柔如同對待絕世珍寶。
「你這個冰塊臉,每次都是你欺負我。我只不過是上傳了你一張luo照,你卻要了我3年,欺負我就這麼好玩嗎?每天還陰晴不定,稍有不順意,就板著一張臉對人,是我欠了你嗎?」安茜茜厲聲控訴,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頰,滴落在枕頭上,濡濕一片。
「以後不會了。」蘇子墨輕柔地抹著她臉上的眼淚,低聲哄著她。
有人說,當孩子在哭鬧時,大人不要急急忙忙去抱她哄她,生怕孩子哭壞。要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她哭,等她哭累了,就自然會不哭了。不然大人一安慰,孩子只會哭得越大聲。
被疼惜的,總會恃寵生嬌;被深愛的,總會有恃無恐。
而安茜茜現在就像被大人安慰的孩子,蘇子墨的應答就像給了她鼓勵般,哭得越厲害,眼眶中的淚水像決堤般涌出,源源不斷、延綿不絕,就像把這段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通通泄出來一樣。
她吸了吸鼻子,雙肩抖動,無限委屈地說,「你是富家子,有錢有勢,能夠為所欲為,我倒霉得罪了你是我不對,但我受到的懲罰還少嗎?為什麼你就不肯放過我,留我在••••••身邊兩看••••••兩相厭又有什麼意思呢?」說到最後她已經哭岔氣了,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蘇子墨就像個手無足措地哄著她,撫她後背替她順氣,他從來沒有哄過人,來來去去只會說著一句,「乖,別哭了。」
安茜茜把頭埋在蘇子墨的懷里,鼻涕眼淚盡數抹在蘇子墨的睡衣上。漸漸地哭累了,便偎依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安茜茜站在浴室里洗漱,看著鏡子中眼楮紅腫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昨晚為什麼要對著蘇子墨脾氣,還那麼凶地罵他冰山臉。想起蘇子墨眥睚必報的性格,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手上的雞皮疙瘩群魔亂舞。
「站在這里呆干嘛?」不知何時蘇大少爺已經醒了,睡眼惺忪地站在浴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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