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下滑落,流經唇角,咸咸的。
安茜茜秀眉微蹙,疼得緊握拳頭,指節泛白。剛彎下腰,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勢,一束燈光打在了她的身上,亮澄澄的、明晃晃的。隨即一雙男式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蘇子墨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著她小小的身軀。
蘇子墨陰鷙地眯著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安茜茜彎著腰,全然不知蘇少的神情。
「你這是在做什麼?好好走路都不會嗎?」猛地擒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起。
安茜茜吃痛,不禁叫出聲,女敕白的小臉沁滿汗水,好像在水里泡過撈上來一樣,她瀲灩的杏眸惡狠狠地瞅著他,蘇子墨這混蛋,真渣真暴力!抓得她的手腕這麼疼,好像被扭斷一樣,都不知道有沒有瘀傷。
報紙上的溫文爾雅、深情不悔是假的,暴力、陰鷙才是他的本性!動不動就暴力對待,誰能受得了他?
他的初戀逃得真早,干得漂亮!遇到蘇子墨這種人就應該有多遠就滾多遠。惜她滾不遠,還是被他逮到了,在這里活受罪。
見她沉默不語,垂眸,視線被她摔破的裙子吸引了,水藍色的長裙的下擺似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破損之處血跡斑斑,原本鮮紅的血跡經過一段時間的凝固都變成了黑紅色,甚是刺眼。
蘇子墨蹲下來,抬手欲撩起她的裙擺,安茜茜見狀,連忙把他的手,驚恐道,「你想干嘛?」難不成他還想欺負病患?
蘇子墨蹙眉,並沒有理會她的阻撓,毅然決然的撩起裙擺。
傷口所見形狀怖,原本結的痂裂開,流出殷紅的鮮血,血珠順著小腿緩慢滑落,所經之處留下一條蜿蜿蜒蜒的紅痕,紅得刺痛他的雙眼。
從懷里掏出一條干淨的手帕,手法純熟地包扎,漆黑深邃的眸中多了一抹憐惜,手中的動作也放輕柔了。
看著她膝蓋上的傷,他想起了媽咪。唐思佳從十多年前患上憂郁癥以來,每次病總會弄傷自己,不是拿刀子劃傷自己,就是用頭狠狠地撞牆,每次都會弄得傷痕累累,滿目蒼夷。
醫生幫她包扎時,他總會站在一旁看著,還會幫他媽咪吹吹傷口,小聲問她還疼不疼。每次媽咪都會答他不疼,即使疼得臉色都變得蒼白,雙手青筋暴跳。
媽咪只是不想他擔心罷了。
安茜茜看著蹲在她腳旁幫她包扎的蘇子墨,甚是不解,他怎麼這麼好心幫她包扎,他剛剛不是還在生氣嗎?難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你疼就出聲,別咬著唇不出聲,小心把唇咬破了,回去又要上藥。」
本來咬著唇的安茜茜听到這句,又松口了。
難不成蘇子墨背後又有一雙眼楮,不然怎麼這都被他知道?
「你這是怎麼弄到的?」一邊包扎一邊詢問,這條路只有泥土跟落葉,又沒有尖銳的東西,她是被什麼弄傷的?
「剛剛走過去想找出路,誰知道天太黑,沒看清楚路,就被那邊的石頭絆倒,還劃傷了。」
包扎好傷口,蘇子墨站起來,倏地彈了一下安茜茜的腦門,她吃痛,揉了揉額頭,瞪了他一眼,蘇子墨也沒跟她計較,開口道,「說你笨還不相信,路這麼黑,又沒照明用具,你就應該坐在原地,等待別人來救援,不認識路又隨便亂走。看吧,現在又受傷了。」
語畢,直接打橫抱起她。
安茜茜跟他同床共寢數晚,每晚都是他抱著她睡,肢體上的接觸已經甚是熟悉,就像是左手模著右手,並沒有什麼不妥。
正如你是一個骨灰級外貌協會,第一次見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你會臉紅緊張心跳加速,對他猛冒愛心泡泡。但如果你天天見呢?同一款菜式吃多了也會膩,王子的容顏見多了也就成了路人甲乙丙。免疫力增強了,心里對他們也不再是有光環環繞,鮮花漫天飛,而是和普通男人一樣,不就是兩條腿的人嗎?
街上多了去,一個招牌砸下來,分分鐘砸死幾十個!
克服了心里因素,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讓他抱著,她早已不是當日那個看他一眼就會臉紅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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