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晨似笑非笑地眸光里,鄭衡窘困地挪開視線,佯裝鎮定地看著洗手間玄關邊插束在歐式大花瓶里的染色牡丹假花上。
顧晨抽出拭手紙擦干手上水珠,道︰「鄭衡同學這是特意在等我嗎?」
「你出來下,我有話跟你說。」鄭衡最受不了她言語里的冷淡,惱怒地瞪了她一眼,率先走開。
他無法直視她眼里的笑,更受不了她對自己冷漠。
顧晨,顧晨……,這個現在連做夢都會情不自禁喊出來的名字,此時,又是那麼地陌生。
一轉身,鄭衡便看到他心儀的女孩沈惜悅弱柳扶風地站著,如夢似幻的眸子是一瞬不瞬哀傷地看著自己。
他心里就是一虛,連忙追向前一步,又似想到了什麼,慌措地停下來回頭看了眼站在洗手台玄關邊的顧晨,一絲無力是從鄭衡心里由然而出。
「惜悅,你……怎麼也在這里。」他嚅嚅地一問,更顯得自己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顧晨的嘴角是狠地抽了下,你妹啊!這麼心虛是為那般?搞得好像又是她窺竊白蓮花少女的所有物般!
再加上小白蓮花身邊還有一朵大白蓮花,顧晨覺得鄭衡天生與她命格犯沖,有他在,必起事非!
顧晨卻看到鄭母一臉陰沉站在拐角處,她勾了勾嘴角,笑微微道︰「沈同學,你怎麼又哭了,這回我可真沒有欺負你啊。」
「晨晨,……你好狠的心啊。」沈惜悅能感覺到繼母對親生女的討厭,哼!她不介意再讓繼母討厭一點。
遂是一臉梨花雨無助地軟著身子依偎在範雨燕身上,哀慟道︰「為什麼總要插足在我與鄭衡的中間,為什麼你一定要在我手上搶上凡是屬于我的一切,晨晨,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錢,我給你了,可你不能這麼貪心不足啊。」
鄭母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陰沉來說了,簡直是黑到覆了一層霜雪。
剛才公公說沈家的小姐是個身不正的姑娘,她還不信。在幾次宴會上她是見過的,最是個端芳溫婉的少女,怎麼是公公嘴里說的為人不正呢。
如今一看,公公那話是說得輕了!簡直就是……娼門妓子般的作派!
範雨燕是過來人,豈會看不明白如今是個什麼狀態。
再想到丈夫的態度,她心里更是怒氣翻騰,目光陰冷地瞪著顧晨,喝道︰「下賤胚子,好的不學,倒是把勾三搭四的賤格給學回來了!鄭衡是惜悅的男朋友,你……」
「沈夫人說話好沒道理!」鄭母便听到這麼一句話心性再好也怒了,系出名門的她一臉冷傲打斷對方的話走來,「我家鄭衡從未與家人說過什麼女朋友的事情,不知沈夫人為何把髒水往我兒子身上潑。」
言下之意是指沈惜悅是髒水,別逮著誰就往誰身上潑!
範雨燕柔臉一變,強撐著笑打起招呼來,「原來鄭夫人也在。」
見對方並不領情,一口銀牙險此咬碎的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溫婉地回了過去︰「鄭夫人這話讓我糊涂了,孩子們情竇初開,又怎麼跟我們大人說呢。」
「再說,我家惜悅才貌雙全,我還在想以後得要有個什麼樣的男兒才能配得上我家女兒呢。不過,貴公子顯然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