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好像是……某人的身影呢,顧晨半眯眼看了邊的泰籍保鏢,淡道︰「你去三點方向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我去九點方向看看。」
不等對方回答,直接從樹上梭下來,往黑影消失的方向靠近。
猛虎隊成員習慣夜戰,哪怕是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都能悄無聲息地潛伏偷襲。
腳下底下像是裝了彈簧的身影叢林里輕盈地躍動著,每走一米左右必會停下來小心翼翼觀察著,他戴了夜視鏡很清楚地探查四周,是機警而敏銳地尋找對自己有利位置。
「02號。」一道淡淡地聲色夾著夜色一般的涼意在不遠地叢林里傳來,透過夜視鏡,在一片綠里段昭安看到有一根樹枝在晃啊晃,晃到他薄唇微微彎起,潺潺的笑自眼底流淌。
他身體輕盈躍過草叢,穿過灌木林來到她身邊,抱在懷里的槍沒有放下是一下子緊緊地抱著她。
低啞的聲色像是奏起了琴弦,醇厚中透著冷銳,「想不到在這里看到你,來了多久了?」
「槍鉻得疼。」顧晨肩膀掙扎便從他鐵臂中掙扎,取下他的夜視鏡放眼前一放,在一片綠里顧晨看到他穿著一身不知道哪國的軍裝,他臉上涂著油彩,把原本清峻無比的面容化到慘不忍睹,粗粗一看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全身上下都透著痞氣,不變的是眉間那抹不容直視的凜冽。
段昭安抬手模了下臉,銳厲的眼里笑意閃動,「這樣你也能認出來是我?嗯?……我是不是要說你是閉著眼都能認出我來呢?」
在眼底深處有一絲淡淡異樣劃過,曾經何時,他也是站在一片充氣潮濕腐朽叢林里說過同樣的話。
只是,眼前人已變。
顧晨想了下,才慢騰騰道︰「你在起跳前,臀部會有意識往下蹲大約是4公分左右,起跳時喜歡右手先動,左腿後壓……。」所以,在那一瞬間她便看出來是誰了。
「……」段昭安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這麼個習慣,一時都愣了下。
好一會,他是低沉沉地一笑,那一笑便把眼里淡淡地異樣全部壓下去。
一片綠里,顧晨只看到他清亮地眼眸在一笑間閃過耀目的光,混著看不透的暗一掠而過。
拿著夜視鏡的手輕地緊了下,為何什麼她感覺此時的段昭安似乎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顧晨相信自己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因感覺而判斷錯誤。
一時間索然無味,把夜視鏡遞過去,聲速依舊是慢騰騰,「黑金出八十萬美金讓我干掉黑寡婦,你出現在這里難道是說黑寡婦也有別的打算?」
顧帥的心思變化是沒有人可以猜透,她要想掩飾心情,哪怕是枕邊人都察覺不到。
「黑寡婦不相信黑金,更不相信走水路的人。」段昭安戴好夜視鏡,在純粹的綠色世界里,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容,再靠近一點是連黑密地睫毛都能數清楚。
上回一別細數下來是二十天不到,仿佛她又變了許多,神態是愈發地冷銳,不是膚淺的冷,是刻入骨子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