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照心里越急,越是來事,到下午竟然轉成輕度肺水腫,這回,不用護士長勸他也知道事情可大可小了。
做為此次前來最高軍餃的他想要給邊防連打個電話是很正常的事,顧晨接到容照的電話正好是段昭安回到俘虜房不久。
三十里營地來電,顧晨便已經知道是誰致過來。
容照……,她險些把他給忘了。
話筒才拿起,那邊的容照似乎便知道是誰,「你沒事就好。」感冒中的聲音極為沙啞,像是壓著塊重石般。
他什麼都沒有多話,只把一句話重復了三遍,沉甸甸的一直沉到了心里去。
顧晨抿抿嘴角,他的聲音很沙啞,呼吸還有一些紊亂,是生病了吧。
「容照,我沒有事。」她的聲音很冷靜,甚至含了幾分疏離。
要不起的,顧晨從來不會去要,再來,她從來不喜同時與幾個男人周旋,哪怕是前世權極巔峰,她身邊的男人也只有一個。
清冷冷地聲音就跟雪山上的千年積雪一般,冷到沒有一絲溫度。容照就是在這一片冷意里,拿著話筒的手指是輕地顫了下。
陪同他過來的衛生員見此,不由擔心地看著他,這位軍官可不是一般身份,從洛陽容家到京中容家……,那等家世出來的可不能在三十里營房出事啊。
不然,所有人都要受處罰呢。
容照緩緩地坐回凳子上,努力地,再努力地讓自己的嘴角揚起,輕聲笑道︰「嗯,我知道你沒有事,不過,自己沒有親自確認一下,總是不放心。」
哪怕他再小心穩住自己的聲音也不抑制的咳嗽了下,一聲咳後冷氣直接灌進喉嚨里,是引來好大幾聲巨咳。
咳到似乎是要把肺都要咳出來,照顧他的衛生員嚇到臉色都慘白,伸手就要去搶容照手里的話筒,「首長,你快掛掉電話!!護士長說你不能情緒激動!會出大事了。」
容照目光就是一厲,拿出特種兵的尖銳氣勢,用眼神無聲地警告衛生員。嘴里卻是繼續說道︰「听到你聲音,確實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
「生病了就要好好听從醫護人員的安排,高原上生病是大事,容照,你應該明白的。」眉心微皺的顧晨忍住沒有直接掛電話的想法,不要給人希望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人錯覺。
生性涼薄的顧晨是稀少顧及他人的感受,干脆利落,冷漠無情這才是真正的顧晨。
她靠著辦公桌,目光淡淡看向門口,落在灰褐色的風化石子上面,道︰「我在這里很好,你不用擔心。你在咳喇,不適合跟人多說話……」
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預感到什麼的容照是迫不及待地,帶著慌亂打斷,「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顧晨,我現在只想听听你的聲音。知道你在路上遇到雪崩,到失去聯絡,顧晨,我整整一個晚上沒有閉眼,生怕一閉眼就錯過你的消息。」
「我想,我昨天怎麼就睡過去了呢,明明你在我身邊,我怎麼還能睡得著呢。如果,我沒有睡一定會留下你……,你啊,就不會遇上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