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烏啼,耳听房間外酒吧悄然聲息,別家院子里傳來的晨雞報曉,和遠處隱約的笛鳴聲,床上淺眠的阿絳平靜的睜開雙眼,望著房間內屋頂的隔板。
外頭似乎有點動靜,是她的錯覺嗎?
毫無睡意,躺在床上也是浪費時間,她從床上起來,干淨利落的用四條發帶將及腰長發綁起高馬尾,打開衣櫃取顏色款式相同的其中一件大紅漢服,穿戴好,拂拂衣袖褶皺。
與其浪費時間,還是找點事情做吧。
一把暗紅折扇不離身的別在腰間,走出房內。
環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自家酒吧一眼,目光落在半個月前整理過的隔間,也正是近幾天老人王婆婆休息所用。
微思,往隔間的方向邁步,抬手敲了敲,卻見看似緊閉的門和門沿間細小間隙,小推一把,輕易地打開一道不大不小的門縫。
雖然沒經過房間里的老人同意就打開門,有些唐突。
可並非她本意。
頓了頓身子,低眉想好措辭,抬眸向門縫里看去。
眉目輕蹙,她將門完全推開,隔間里空無一人,床上被褥折疊整齊,還是有睡過的痕跡,應該沒發生過什麼賊人闖入被劫的事件,看樣子是王婆婆自己能夠親自下地走動了,那她去哪了?
站在門口的身子後傾,腦袋左偏後仰瞧向後門窗外的院子,不見一絲動靜。
天色未大亮,且不說千年街上的鋪子有無開張營業,就算有,也只是那麼幾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和早餐店。
如果王婆婆是出去買早點的話,是不是有點早了?
回頭思緒了下,本無意的再往隔間掃視一周,瞥見靠牆擺放的桌子,空置的桌面上一抹褐色。
微眯黑眸細瞧,是張信件。
朝不遠的桌子幾步上前,捻拿起一看。
信封前用行楷書寫了三字——至紅妖。
阿絳挑眉。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什麼原子筆圓珠筆鋼筆213鉛筆的不用用毛筆?先不說明明半身癱瘓就算身體恢復了也是沒恢復多久的老人從哪里拿出這一張信封和筆墨的。
問題是她房間不就在老人休息的隔間幾尺遠嗎,敲個門人就會出來了,當面說不是更好嗎?
還要這麼麻煩的寫封信給她?
咳,話題飄遠了,趕緊拉回來。
阿絳撕開信封口,取出信封里頭的折疊過,不厚的信紙。
還有一張帶有數字的白銀色硬卡。
瞅了眼小巧精致的卡,她打開信紙,低眸閱看。
紅妖,經過在養老院的事情,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似乎,也有一點理解了你。
兒子在信里經常提起他在軍中的事情,連長,隊長,隊友……
兒子抱怨過很多人,唯獨,卻沒有抱怨過書信中提起最多的你。
我最終明白,他尊敬仰慕的巾幗女子,確實‘與眾不同’。
我回養老院了,那里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狗急了也會跳牆,我不想再過多把你們牽扯進來,這本跟你們無關。
不用擔心我,這個緊要關頭,他們沒辦法把我怎麼樣。
看見那張白銀卡了嗎,是聯盟幣卡,沒經過你們的同意一次次的拿走收銀台的錢,老太婆我很抱歉。
有機會再見。
落筆人,王婆。
看到這里,阿絳抽抽唇角︰媽蛋你在與眾不同這里加引號做什麼!究竟是貶義褒義啊!把目光投向右手捏拿住的銀卡︰嘛,看在你將錢都還給我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然而余光發現左手拿著信紙的上面,頁腳的一小行字,細看了去。
ps︰老太婆我想如果真的還你們錢,你們一定會推辭著說不要,所以就把一張內存空白的聯盟幣卡送給你們了,說實話錢全部放在收銀台很不安全的,還是存到卡里吧。
#(╯‵□′)╯誰tm會推辭著說不要了啊!
下邊似乎還有一行小字,阿絳撇開情緒繼續看…
p的ps︰還有,聯盟幣卡的管理費就不用還給我啦,嘛,如果硬要還我也會不大意的收下的!
##(╯‵□′)╯ ┴–┴尼瑪錢沒還,還要我給你管理費行不行我現在飛過去甩你一臉翔!
嗯?下面似乎還有。
p的p的ps︰心情一直平靜不下來,果然紅妖你還是去死吧!
###(╯‵□′)╯ ┴–┴你才給我去死啊混蛋!王婆婆你為老不尊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