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弋 第十章

作者 ︰ 行看流水

第十章

時光總是溜得那麼快,在你不經意間就不見了。楊小沫的采訪也已經被刊登了,她又回到了缺少游弋的生活,她好想去找游弋,但是又怕去找游弋,總之,楊小沫現在是怎一個煩字了得。

匆忙的人群,紅綠燈下穿梭來往的人們,繁華而喧鬧的都市氛圍,大街上汽車聲不斷,高樓大廈林立。楊小沫站在紅綠燈路口,迎面走來一對小情侶。那男子緊緊地牽著女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護著女子過紅綠燈。時光仿若重疊了一般,曾經游弋也曾這樣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護著她過馬路。現在,再也沒有那個牽著她手過馬路的人了。楊小沫的眼楮有些模糊了。她有些承受不住地緩緩蹲下,手捂住胸口,那里好疼,好空呀!

「听說得走過沙漠,人才會參透快樂,我覺得沒什麼……」手機鈴聲響起,是楊寒冰打來的,楊小沫按下接听鍵,聲音有些低沉,「喂!冰冰」電話那頭傳來楊寒冰有些興奮的聲音,「沫沫,快來老北京,有人請吃飯。」楊小沫有些奄奄地說,「冰冰,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吧!」電話里楊寒冰關切的聲音傳了出來,「沫沫,你怎麼了,沒大事吧?」楊小沫安撫道,「冰冰,我沒什麼大事,就是頭有點疼。」楊寒冰放下心來,心里也略微知道了些什麼,每次楊小沫裝病都是用頭痛這招,對著電話又說,「沫沫,只要沒死,你就是爬也得給我爬來,你今天不來,咱這麼多年就當沒認識過。」‘嘟嘟嘟嘟嘟……‘楊小沫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既然楊寒冰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的選擇嗎?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使楊寒冰非要讓她見見。

來到老北京,楊寒冰早已坐在那等候,看到楊小沫忙招手道,「沫沫,這里。」楊小沫朝著楊寒冰走去,到座位邊才發現原來游弋和葉凡也在。楊小沫的心有些飛揚起來了,動作變得急促不安起來了。游弋,怎麼會在這,難道,楊寒冰非要她見的人是游弋,心里陣陣暖流滑過。

楊小沫,坐在楊寒冰身旁,手心有些微的汗水,她微微一笑企圖自然地像他們打招呼,「嗨,葉凡,好久不見!」葉凡微笑著,但眼神卻看著楊寒冰,「嗯,好久不見。」楊寒冰接話道,「沫沫,等你等的都餓死了,吃飯吧!回頭再敘舊。」游弋至始至終都只是低頭看著手機,這讓楊小沫有些小失落。

「沫沫,這是你最愛的排骨,多吃點,補一補,你看看你最近都憔悴了許多。」楊寒冰夾了一塊子排骨給楊小沫。楊小沫不滿地回道,「哪有憔悴,你才是真的憔悴了不少。」然後又給楊寒冰夾了一塊子菜,卻漏掉了兩個人黯然下來的眼神。忽然,楊寒冰說,「老友相聚,怎麼可以沒有酒呢?」然後朝waiter招手示意,叫來waiter上酒。結果原本想灌倒楊小沫和游弋的楊寒冰,自己把自己灌倒了,要不是葉凡強行制止,楊寒冰恐怕還要灌下去。

飯店門口,楊寒冰被葉凡摟在懷里,一個勁掙扎嚷嚷著「我要喝酒,沫沫,干。」葉凡皺著眉說,「游弋,你送小沫回家。我送寒冰回去。」游弋低低地嗯了一聲。葉凡把楊寒冰塞進了車子里,然後揚長而去。

楊小沫坐在游弋的車里,手緊緊抓著安全帶,想起上車前她本來想坐後座,結果被游弋一句,‘我的車只有前座。‘給堵到副駕駛室。車內安靜的有些尷尬。游弋平靜地開口,打破了了安靜,「你家在哪?」。楊小沫回道,「星河路,雨花公寓。」然後,又是一陣沉默的尷尬。楊小沫想找個話題,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車子停在了一條巷道口,楊小沫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謝謝你今天晚上送我回家。前面的路比較窄,我走過去就行了。」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游弋仍坐在駕駛室,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楊小沫微笑著關上車門,「再見。」心里的失落與空洞卻越來越大了。

‘噠噠噠……‘後面緊跟的腳步聲讓楊小沫心里發毛,她想起了電視里演的巷道殺人案……在這暗暗的巷道內,楊小沫的心在極速跳動著,她有些後悔沒叫游弋送送她。‘噠噠噠……‘那聲音越來越近了,路旁的燈光把那個影子拉的老長,像個惡魔般撲向了楊小沫。楊小沫嚇得尖叫了一聲‘啊……‘然後快速向前奔跑,隨後被人重後面扣進了溫暖的懷抱,‘怎麼了?沒事的。‘熟悉的聲音安撫了楊小沫內心的恐懼,她死死地抱著游弋,任憑眼淚狂涌,盡情地發泄著,不知是發泄剛剛的驚恐,還是發泄最近壓抑了太久的心。

躺在床上的楊小沫回想著剛剛在巷道口抱著游弋哭的稀里嘩啦的情景,不禁有些害羞,臉有些微泛紅,嘴角卻揚起了甜蜜的微笑。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讓楊小沫心跳加速。床邊放著的熊熊也是微笑著的。楊小沫有些亢奮又有些懊惱,為什麼見了游弋,她總是難以開口呢?她關了燈,把自己埋在被窩底下,暗自懊惱著。

窗外,月光皎潔,把楊小沫樓下的一個身影拉的長長的,顯得有些落寞。游弋看到楊小沫家的燈光滅了,也轉身消失在黑幕中,想到剛剛被他嚇哭的楊小沫,眼里閃過幾許柔情。而剛剛游弋站的地方留下了一堆煙頭,或許明天清潔阿姨又該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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