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賢莊)「子憶,你來回答什麼是「吾日三省乎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伏念低沉的聲音從小聖賢莊的授課堂里傳出。
慢慢的站起身,深思了一會兒。「掌門師公,弟子愚鈍。」
「上課走神,沒注意听。罰你禁吃晚飯並且抄寫《論語》五遍,明早交。」
低下頭額前垂下的劉海將無奈的表情遮住。「是。」
下課後,同學們都陸續走出授課堂,吵鬧的課堂頓時靜了下來。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看著窗外即將黑掉的天色,拿起手中的筆打開竹簡,開始我的抄寫工作。
一遍……兩遍……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暗下來的房間,我起身走到桌邊,點燃蠟燭。很適時的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可是仔細一听聲音又好像消失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這,一定是听錯了吧???搖了搖頭轉身正準備回位子上,這時那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並且伴隨著一陣男聲「憶兒,你有在里面嗎?」
咦……我沒有幻听。好像是子房的聲音。打開門,一陣熟悉的淡香傳來,面前站著一個溫潤如玉,長相驚為天人的男子。「三師公是你,怎麼那麼晚了你怎麼還會來這?」
「又被大師兄罰抄寫了?」男子走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簡,笑著說。
「嗯……」看著他笑我很不爽,明明是他說,在這個世道只有把自己裝的傻一點才能好好的生存。我按他說的話做,被罰了,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在那笑。狂瞪他幾眼,我下了逐客令。
「三師公很晚了,子憶還要抓緊抄寫課文否則明早交不出作業,又要被掌門師公罵了。」
「憶兒,我說過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叫我三師公,叫我子房就可以了。」听到她叫他三師公,張良的心里很不舒服,都認識三年了,除了在小木屋的日子時她叫他張公子,後來來到小聖賢莊她雖然偶爾會叫子房,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以三師公的稱號喚他。
猶豫了一下,「是,子房。」
嘴角勾起「在吃晚飯的時候沒有看見你,所以帶了一些點心給你。」張良說著從身後變魔術似的變出一碟點心。
看著桌上的點心,我頓時目瞪口呆,他是神嗎?剛都沒看到這碟,他是怎麼變出來的???
似是知道我的疑惑,張良輕笑一下,「這屋子里的燈火太暗了,你沒看到也是很正常的。」
在椅子上坐下我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太餓了,我覺得今天的點心特別的好吃。張良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我。突然發現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頓一下,繼續持續我極其不雅的吃相。「太餓了,別介意別介意。」我咬著點心含糊的說。還好張良不是伏念,不然要是看到我這樣,八成他會氣的鼻子冒煙,接著就是我明天的早餐也沒了。
張良看了一眼房間,皺了一下眉頭。「憶兒,在這里抄太暗了,不如去我的房間吧,那里光線比較好。」
「噗……咳咳咳……我口中點心噴了一半卡了一半……咳咳咳……」
張良顯然被嚇到了,忙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接過他的水,我狂灌了一口,咳咳……不會那麼衰吧……吃點心卡到就算了,連喝水也噎到了。
張良伸出手放在我的背上輕拍,感覺到他的接觸,我快速的從椅子上反彈起來。只留下張良的手還僵在半空。
感覺到我的排斥,張良收回自己的手,苦笑一下,都三年了,她還是這樣。轉過身「走吧,這里太暗了,在這里抄課文對內容的記憶也不好。
「呃……可是。」
「別可是了,三師公講的話你敢不听。」這時候只有搬出這個身份,她才會同意。
「好吧!!!」我熄掉燈,關上門,跟在張良的後面走著。看著前面這個藍衣的男子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與他很久很久前就認識了,但是就是想不出準確的事。也許他和我消失的記憶有關,可是我問了他無數次,他卻每次都搖搖頭說不知道。
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張良就沒有今天的子憶。還記得那天就在小木屋,自己一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的這個俊美的男子,他問我「姑娘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河邊?」我是誰?為什麼會在河邊?為什麼會在這?我用盡全力去回想,可是卻發現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我是誰?我叫什麼?我來自哪里?我竟然都忘記了。記憶全失的我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什麼都不會。而那段時間他一直耐心的陪伴我教我。在與他相處中我知道了現在是在秦朝,他叫張良、字子房。他還幫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子憶。直到後來,他將我帶回小聖賢莊,並且要求我以男裝示人,所以現在在小聖賢莊里只有他和二師公知道我是女子。
「憶兒,在想什麼呢?」他那天籟的聲音將我從回憶拉回現實中,看著眼前放大的臉,我嚇了一大跳。想起那麼近的距離我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看著她漲紅的臉,張良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好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