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趙王後生下二公主,賜名趙夙隕,夙隕公主因為生來就遭遇奇事,所以被送到外公縱橫家鬼谷子那里代為撫養,直到這年夙隕7歲。
「嘿……衛莊,受我一劍……我砍我砍,我砍砍砍。」一個身著水藍色百褶如意月裙,頭扎雙螺髻的女孩,拿刀對著前面人的背飛過去。
男子瞬間轉身,木劍重重一揮,女孩已經往後退了幾步,被一白衣男子接住。「就你這樣的蠻力,還想要傷我,簡直是妄想。」
「小莊,小隕才7歲,你這個當師叔的就不能讓讓她嗎?」
「哼……還是大師叔好,哪像你這個臭衛莊。」小女孩走到蓋聶的背後,爬到他的肩上揪著他的頭發。」
「師哥,你要是再寵著她,下次,她要是把你的頭發全揪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架著劍衛莊斜眼不屑的盯著面前的人。
女孩嫌棄的朝他吐了吐舌頭「哼,臭衛莊,小心我今晚就趁你睡覺把你剃成光頭。」
「那你就來試試看啊。」
「小莊,聶兒,隕兒。你們過來,為師有話要說。」從房里走出來的鬼谷子,一臉沉重的看著不遠處的三個孩子。
「隕兒,今年你也已經7歲了,可有想你的父王,母後?」
「我……」
「你父王叫人來接你了,你的事情過了7年,也快要被人淡忘了,現在的你也可回到你父母身邊,恢復你原來的身份。」」真的嗎?我可以回到爹爹和娘親的身邊了嗎?和哥哥、姐姐一樣一直一直有她們陪嗎?」一個7歲的孩子講出這樣話,讓在場的人听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當然,車輦已經在谷口等著了,你快去收拾東西,別讓他們等久了。」
「諾。」
女孩回房之後,鬼谷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曾經因為熱衷于江湖而對妻子、女兒造成的傷害,他都希望能在外孫女身上彌補,不過他也知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能因為想要彌補而剝奪了女兒、女婿他們的天倫之樂。
「外公……隕兒要走了,隕兒會一直一直想著外公的。」
「乖……要記得回來看外公。」」嗯,我會記得的。」
「大師叔……這條發帶給你,隕兒以後再也不能爬到你的肩上給你打蝴蝶結了,嗚嗚……大師叔,我們以後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了。」」傻孩子,為什麼會見不到呢?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那大師叔說話算數哦。」
「當然。我怎麼舍得再也見不到隕兒呢!」
看到這里,我的淚不自覺的流出眼眶,抬眼看了看坐在側面的蓋聶,才發現他也在看我,逃避著他的眼光,我繼續盯向玉盤。
「二師叔,這是我真正的一次想要叫你一聲二師叔,雖然你每次都很欠扁,讓人很討厭,但是我還是舍不得你。」緊緊的沖上去抱住衛莊,女孩哭的淒慘。
「喂喂……你別把眼淚、鼻涕都擦到我身上好不好,嫌棄死了。」嘴上說著嫌棄,連帶著臉上還是那痞痞的表情。
「哼……衛莊,你真的很討厭,到現在還嫌棄我。」
看到這里,我又哭笑不得,才發現,自己早已受到了這些影像的影響,慢慢的腦子里也明朗起來,曾經夢中的景象,似乎都對的上人了。
「二師叔……我想要托你把這只藍羽符,交給白鳳,並告訴他,我會是他以後最大的對手。」
「很好嘛,有志氣,有目標,我就代他先接受你的戰書了。」
「那是當然的……」「外公,大師叔,二師叔,我走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那時的我們,只以為那只是短暫的離別,卻不想再見時,所有都已是形如陌路,仇人,對手,已在歲月里悄悄的把我們包圍了,人在物卻已非了。
(趙王宮)趙王寵愛王後天瑤,生有一子,趙成赫,兩女,趙夙惜,趙夙隕。
車輦停在了花園里,「父王、母後、哥哥、姐姐,隕兒回來了。」女孩快樂的抱住亭子里的父母。
趙王抱起他的小女兒親了又親。「孩子,你終于回來了,爹爹好開心。」
「爹爹……娘親……你們不會在離開隕兒了對不對?不會再留隕兒自己一個人了對不對?我好怕好怕,我怕你們不在我的身邊,怕你們離開我。」
乞求的言語,卑微的請求,讓趙王這個堂堂七尺男兒也不禁落淚。
「爹爹答應你好不好,若是可以,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好不好。」趙王說得決絕。
用手捂著臉,我的淚順著指縫一顆顆的落在桌上,父王,你曾經答應我的,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要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的,可是現在的你呢?你在哪里?到頭來,我還是只有一個人,還是只剩我一個人。
玉盤繼續講述著曾經的事情,一幕一幕牽動著我的心。「來……隕兒,見過你的大哥大姐、還有這位哥哥。」趙王放下夙隕,指著對面的三個孩子,對她說。」大哥,姐姐……你是?」甜美的與自己的親哥哥姐姐稱呼完之後,她疑惑的看向趙王,「父王,這位是?」
「隕兒,難道你忘了嗎?我曾經帶他去鬼谷看過你,他叫扶蘇。」
「你是扶蘇哥哥……」開心的抓起他的手,夙隕露出了一口還未長全的牙齒,年幼的夙隕並不知道扶蘇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是曾經與自己玩得很好的童年玩伴。
也許小時候的歲月,就是那麼單純,那麼簡單,但卻是……人永遠無法保留住的。
不久後,夙隕就知道了,扶蘇,這個靦腆的大哥哥,是姐姐的未婚夫,在姐姐小時候,父王、母後就為他們定下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