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的落地窗方向正對著後花園,兩道頎長偉岸的背影正面朝前方,看著在那正進行著女性話題的三個女人,正好看到希瑞揮著拳頭的畫面。
「喲,小可愛被威脅了哦。」靳元哲抿一口紅酒,戲謔道,「某人要不要下去英雄救美呀?」
洛斯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隨意的插在口袋里,眼光落在那在拳頭面前那毫無懼意,但明顯因話題而羞赧成一坨胭脂的俏臉上面,隔的距離遠了些,他听不見她們在講些什麼,不過瞧她那模樣,肯定是嘴上吃虧了。
每一回她跟他斗嘴,吵不過打不過的時候,總是這般模樣。
原還抿著的唇角沾了點寵溺的微笑,這些日子以來,他想著法的將她拴在身邊,放低身架,跟她你來我往的打嘴仗,不可否認,這個小女人給他帶來了許多驚喜。
笑意越來越濃。
眉眼之間有化不開的寵愛。
某人,思春了!
「洛斯,你變了。」只需掃一眼,便領略了那張俊容上的萬般風景,一種名為戀愛的化學物質正在上頭慢慢發酵。
靳元哲依然笑著,關于洛斯對自家夫人的眷戀,從第一天做兄弟起,他就看出來了。為了維護兄弟情,他斬斷與嘉偌的一切聯系,更做出了許多傷害她的錯事,要不是兩年前的那件事,在面臨天人永隔的悲傷之下,他也不會正視內心的情意。
在命懸一線的時候,看著她芳魂即逝的模樣,他才看清楚,彼此之間的愛有多麼濃烈,濃得他差點追隨她而去。
幸好在醫聖的妙手回春之下,她活過來了。
同樣活過來的,還有洛斯。
對于洛斯,活過來的不僅是再次跳動的心髒,還有那一段纏繞了二十多年的愛戀。
靳元哲心中有愧,他知道,嘉偌同樣如此,關于洛斯的情結就像個繞亂了的線球,怎麼也順不清頭尾,他們衷心希望洛斯找到值得去愛的女人。
今天,是兩年來的第一次踫面,是他和嘉偌的訂婚宴。
當請貼送至洛斯處時,他並不擔心洛斯會缺席。
多年的兄弟認知,他知道,即便洛斯心中依然暗藏對嘉偌的愛戀,但他是個懂禮節守規矩之人,朋友妻不可戲,他一定會到場祝福。
當他在宴會上看到洛斯明里貶斥,實則關愛寵溺的模樣,他終于可以放心了。
也許洛斯目前還不清楚自己因何產生這般變化,但旁觀者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洛斯,愛上阮和和了。
不過,他可不會直接點明,愛情這種事,得當事人自己去慢慢體會。
才夠甜蜜,夠浪漫。
對了靳元哲的話,洛斯只是不置可否的「喔」了一聲,眼神還是落在遠處的白色身影上。
現在的她,就像一朵白色的小雛菊般,淡雅幽香,柔靜可人。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的她,就像一朵妖艷的食人花,誰惹她咬誰。
他知道,其實他沒變,他依然還是商場上那個冷酷無情的集團決策者,他們以為他變了,其實他只是回歸到最真實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很開心很解悶,每次見她脹紅著張小臉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模樣,心里就充滿著暖暖的幸福感。
只是,他不確定,這種讓他很舒服的感覺,是不是愛情。
關于愛,他已經心如止水了。
他害怕,用力的去愛反而會讓愛漸行漸遠,就如嘉偌。
眼光微微招向那抹紫色的倩影,精巧的五官上洋溢著愛情的光芒,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她知道,這抹光芒是靳元哲帶給她的,在他守護她的二十多年里,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光華。
祝她幸福!
做不了情人,至少,他們三個之間還是最親的親人,不是嗎?
夠了!
若有所思的眼光收了回來,
「靳,祝你們幸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所有前塵過往在這明晃晃的紫紅色液體間,做了個happyending,從今天起,他也有要守護的人了。
靳元哲同樣一杯到底,將空杯稍舉高了下,兄弟間的默契在這個小動作間一目便知。
「五爺那的事就交給靖騫負責,你這新婚燕爾的,還是少沾點殺氣好。」腦海里快速過了幾個人名,最終選定烈焰。
「公報私仇啊。」靳元哲了然的搖搖頭,烈焰剛執行完北歐的任務回來不久,這會正泡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洛斯倒好,把這麼一枚重磅炸彈扔給他,這下又要花不短的時間去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