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伶俐眼底露出一股絕望,握緊拳頭,心揪成一團——
啪、啪、啪,一聲聲凌厲的巴掌聲打在伶俐臉上。
一巴掌將她的臉抽得甩向左邊,然後又一巴掌抽回右邊。
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小動物,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火辣辣的痛從臉皮上傳來,伶俐感覺到一股憤怒的血液涌到頭上,既羞辱又痛苦,明明想把這個女人大卸八塊,卻無可奈何。
那種無力絕望的感覺讓她更難受,心都幾乎抽搐起來,痛不可耐。
她不能做出反抗,否則自己的妹妹就會有危險。
她咬著牙關,握緊拳頭,強忍著反抗的沖動。
一言不發的接受著這種凌辱,高高的昂起頭,驕傲得就像只孔雀,只是雙眸如燃燒的烈焰,憤恨的怒視著那個惡魔。
這時,那女的一腳揣在了伶俐的肚子上,伶俐倒向一邊的牆壁,頭部嚴重踫傷。
帝峰看著這一切,陰沉的臉陰霾不定。
他看著她被打腫的臉,被踢出去的疼,頭部被撞的傷,心中莫名煩躁起來。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就偏要和他作對嗎?
他好心給她機會,她竟然不領情,非要讓他采取暴力。
「不想受折磨的就趕緊從實招了,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只要你說出所有的計劃,我可以對你的背叛既往不咎。」
對于懲罰不听話的手下,他向來手段殘忍。
一旦敢有人背叛他,即使他們招供求饒。
他也必然要讓他們斷手缺腿,徹底成為廢物。
對于敵人,他一向沒有情義可講。
可是看著這個背叛他的女人,他邪惡的心,第一次難以堅定起來。
特別是看到她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硬不起來。
或許,對她可以例外,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可惜伶俐壓根不領情,嗤笑︰「我呸……你們說的話是放屁」鄙夷的目光射向那個惡魔。
他對她向來殘忍,他向來不會同情憐惜自己,她憑什麼相信他會放過自己。
不屑的冷哼︰「既往不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在你的眼里我不過是一個玩物,一件物品,我太了解物品的主人是怎樣處理一件毫無價值的東西。
啪,又一個拳頭,把她的話打碎,終于撐不住,倒在地上。
她卻爬起來,鄙夷的笑著,滿臉不在乎︰「打吧,就這麼點力嗎?往死里打啊,我就是嘴硬,有本事把我舌頭割了。你們有什麼手段都拿出來吧。」
痛也是有極限的,她相信她的意志足夠堅強,沒有什麼是受不了的。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不怕被雷劈死,被風刮走,被雨淹沒。
反正她也被他折磨成這樣了,也不差那些殘暴了。
她不屑的眼神更惹得帝峰狂怒,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他作對,敢如此挑戰盛怒之下的他。
很好,他給路她走,她卻不識好歹,非要自尋死路。
「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你,你們繼續打,繼續逼供,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爪子有多鋒利,曼陀羅的神偷一號小姐。」帝峰冷笑。
那女人听到帝峰下了死令,洋洋得意,打得更用力。
一巴掌抽在伶俐耳朵上,打得她嘴巴流出血沫。
伶俐更加露出鄙夷的嗤笑,抹了一把嘴上的血。
「你會後悔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今天所受的苦加倍奉還給你!」
氣得那女人使勁渾身解數,又一腳踢向她的大腿。
這一次,伶俐的大腿出現了一大塊淤青,一塊青,一塊紫,臉腫得像塊豬皮,滿臉血跡,一陣炫目就倒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
她意識里開始恐懼起來,眼里透出一種死灰般的絕望,微微的閉上了眼楮。
她滿臉血水到地的聲音,引來了帝峰的不悅。
「這點痛就倒下了,這不像你的風格吧,你以為現在是在演戲嗎?痛嗎?痛就求我住手,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帝峰深深的盯著她倒在地上的身體,諷刺道。
這女人真是會演戲,憑一個組織的門長,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打倒,難怪以前總是受她蠱惑,不是因為自己警覺性不高,而是她演技太高明,他都分不清真假了。
可惜,現在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
這個男人說自己是在演戲,伶俐臉色蒼白,心痛到極點,她總算明白了世界的殘酷。或許,她現在馬上死在他面前,他也會無動于衷吧。他根本就不是人類,所以沒有人性。
這一刻,伶俐覺得自己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只想等待死神帶她月兌離苦海。
她靠著僅有的一點意識,掙開眼楮,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挑釁的嘲弄︰「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就是裝的。怎麼辦好呢,你越是這樣對我,我越是開心,有本事就將我打死,否則別想我會低頭。」
帝峰大怒,沒想到把她打成肉餅,她挑釁的本事更大了。
不知死活的女人,真以為他不敢殺了她嗎?
「峰,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女人大動肝火,我看這樣打下去,她是絕對不會招的,不如把她交給我,我自有辦法讓她開口。」
琳達突然陰笑著說出這一句。
帝峰挑眉︰「你有辦法?」
琳達惡毒又嫵媚的一笑︰「我當然有辦法,人都是有弱點的,皮肉之苦,永遠比不上心靈的恐懼更讓人屈服,讓我來吧,明天早上,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復。」
帝峰不置可否,不過他倒也想瞧瞧,這個一向以折磨人為樂的琳達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讓她開口。
所以帝峰冷眼看著伶俐被拖下去,有點煩躁,卻沒有阻止。
伶俐被綁住手腳丟進了一間完全封閉的黑屋子里,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她滿身是傷,全身痛得要死。
她眼底浮出了絕望的空洞,卻只能淒涼的笑起來。
她知道她大腿的骨頭已經折了,站起來有點吃力。
面對這樣情況,她卻只能默然接受,無助淒涼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潤濕了她的臉蛋,一滴滴落在地上。
寂靜的房間里沒有抽泣聲,只有痛苦眼淚滴落地上的輕響。
她靠著牆邊,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不是不怕的,不是不難過的。
可是她發覺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對于那些強大獨裁權利可以壓過一切的男人,她始終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無論如何,都反抗不了,注定了一生不會得到幸福。
司馬朝歌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她,帝峰也一樣,作為弱者,即使她從不對他們構成威脅,也沒有傷害過他們。
他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除掉妨礙他們前進的絆腳石。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那麼倒霉,也想不通為什麼平民百姓就該被那些霸主欺負。
沒有人的人生像她這樣悲苦的了吧。
即使貧窮也沒有遭受過這般屈辱。
伶俐有心無力的想著,她從不抱怨命運的不公,從不憎恨社會的殘酷。
即使人生不是一帆風順,她還是會笑著走過去。
可是她真的很想問問上帝,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她快崩潰了,快垮掉了,這種煎熬,這種折磨,很痛很痛,她已經瀕臨死亡的極界了,在地獄的邊緣掙扎徘徊卻始終還要忍受十八層地獄的錐心之痛,過著那種無望的日子。
伶俐努力睜開紅腫的眼,從狹縫里望著天上星星點點的光名,流出無聲的淚。
這種光明的日子,一輩子都無法實現吧!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像天上的行星一樣活躍的跳動,一閃一閃的散發光芒,為路人照明,就像她那顆玲瓏心般剔透。
那些所謂幻想都是不切實際的,她活得很痛苦,很狼狽,很沒有尊嚴。
不知看了多久,門突然被人打開,從外面映射進來一些光線刺得她眼楮發痛。
她直視前方,想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