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峰無所謂的笑︰「我以為你會砍掉我的雙手,原來你舍不得啊——」
伶俐倒抽了口冷氣,心都寒了,這個人是在教他怎麼折磨他?世上有這種自殘的人嗎?明明痛得要死卻還有心情去調戲她。
真不知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誰舍不得啊,只是我沒有你那麼殘忍而已。」她的手段永遠做不到殘忍,所以她才會月兌離那些恐怖組織,她厭惡那些打打殺殺。
那些組織只會磨掉人類的本性,讓他們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機器,對親人、對朋友從不會手下留情,她從不願淪為這樣的人。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注定斗不過我,因為你太善良了,心腸太軟了,而我是沒有心,沒有感情的。」帝峰笑道。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那你為什麼會被我抓住?」伶俐諷刺的笑。
「……」
帝峰臉色變了變,沉默了,那一瞬間他並不是什麼善心作怪,而是舍不得她。
「就算注定我會失敗,我也不願意變成像你哪樣恐怖的人,我喜歡和煦中陽光,善良熱情的人類,我討厭黑暗和殘暴。沒有感情的人,心底那種寂寞和絕望,才是最痛苦的。」伶俐淡淡的說。
「……」
帝峰的笑容褪去,神色變得更勉強,仿佛被她的話刺中了最深的傷口,他再也擺不出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起來,仿佛陷入了各自的回憶。
「珊蒂,既然你抓住了我,又不折磨我,你到底想干什麼?是想和我談條件吧!我知道你很喜歡和我做交易」最終還是帝峰率先開口。
伶俐也嚴肅起來,認真的看著他︰「帝峰,我也不跟你饒彎子了,現在你落在我手上,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需要你的保證,只要你答應我,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招惹你,不再找你麻煩,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當我不存在。怎樣?」
雖然用這種方式逼他答應,陰險了點,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個男人雖然陰晴不定,厚顏無恥,但是說過的話還是一言九鼎的。
帝峰卻想也不想,一口拒絕︰「不行。」
伶俐錯愕的瞪大眼︰「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帝峰眼里滿是強烈的佔有欲,冷然宣布所有權︰「伶俐,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伶俐氣死了,他又不愛她,何必要把自己禁錮在身邊。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就不怕我聯合曼陀羅鏟除你?」
「就算這樣,我還是要這樣對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作陪,有你的陪伴我什麼都不怕,你休想逃開我,就算死我們的身體也要葬在一起。」帝峰笑得詭異。
伶俐氣得立即把刀子,壓在他脖子上,狠狠的盯著他︰「你少在這嚇唬我,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與其讓自己受苦,不如現在就了結你,我好落個輕松自在,只要我安排周密,憑我的聰明才智,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手上一用力,鋒利的刀子立即割破了他的喉結。
一道鮮血從他脖子上橫著的傷口中流淌出來,襯著他白皙的肌膚,和漫不經心的笑容,竟有種意外的妖魅。
「誰讓你笑了,快答應,再不答應,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她說完又往肌膚上壓了下去,傷口頓時深了幾分,鮮血流得更凶了。
帝峰卻依然臉帶微笑,表情還似乎很享受,好像壓在他脖子上是她的唇似的。
「不答應,死也不答應。」他抬眸深深的凝望著她,笑得溫柔卻血腥,「珊蒂,既然你這麼想要我的命,那殺了我吧!我心甘情願。」
伶俐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又加大了力度,他白色的襯衫一片血跡染浸盛開一片。
兩人視線在空中劇烈交匯,都強硬的互不相讓,僵持著。
終于帝峰的臉色越來越白了,血越流越猛,源源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珊蒂,力道還不夠狠,再用點力就可以了。」
他聲音變得虛弱,口氣卻依然淡然,說完緩緩閉上眼楮,靠著柱子一動不動。
伶俐心驚,急忙拍拍他的臉,發覺他暈過去了。
倒霉,沒見過這樣不怕死不怕痛的男人,連自己的命都不愛惜。流了那麼多血,還那麼嘴硬。
伶俐急忙拿來急救箱,他的傷口上消毒為他止血,然後把他從柱子上解開下來,放到床上。
不過她依然不敢解開他手上的手銬,不能一時大意,這樣危險的男人不能讓他抓住一絲機會反擊。
伶俐只能小心翼翼的幫他包扎傷口,輕輕褪下他沾滿血片的衣服,換上一件干淨的休閑服。
做完這些事後,伶俐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煩躁的嘆氣,實在是頭疼。
「真是難搞,不止對自己狠,對自己也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