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在帝峰回來,又返回歐洲後,這里面分明是發生了什麼——
帝峰回來的事,連上官魅影他們都不知道,那麼薄野珊又怎麼會知道,而且那麼及時的趕去歐洲。
該死,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內情。
伶俐平靜不下來了,立即拿出電話,冷冷的按下帝尊的號碼。
「伯父,你現在在哪里?」她直截了當的問。
帝尊自從住進來後,基本不怎麼出門的,出門也是到外面的園林散散步而已。
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有什麼朋友,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居然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而且他一向表現得那麼信賴自己,卻對她也沒有說一聲,自己不得不懷疑他的意圖。
帝尊驚訝的說︰「我回老家照顧老夫人了,走得有點急,忘記了告訴你。」
竟然去找老夫人?伶俐深感不對勁,但是也想不出他想干什麼?
只是想起薄野珊的事,她忍不住爆發了。
「伯父,帝峰回來的事,沒人知道,為什麼薄野珊會突然跑去了歐洲,還和帝峰在一起,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這事情,就只有你和我、家里的下人知道。」
電話里立即傳來帝尊不敢置信的受傷聲音︰「伶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和他們通風報信?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呢,何況家里那麼多下人,你不懷疑是他們做的。反而來質問我,我很傷心,你這樣不信任我。」
見他依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態度,伶俐眯起了眼,心里更加冒火。
如果不是從管家里知道了,她曾經那樣算計自己的兒子。
伶俐真的無法相信,這麼一個落魄的男人,竟然也能裝得那麼逼真。或許這種面具從以前很久他就習慣戴了,所以輕易就可以讓人迷惑。
「伯父,我知道你曾經算計過帝峰的事。」她只冷冷的諷刺,拋出這樣一句話。
那邊的呼吸聲一下子停頓了,很快帝尊卻委屈地說︰「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麼,什麼算計峰兒,誰告訴你的,簡直胡說八道。伶兒,我知道現在你心情不好。你可不能錯怪伯父。」
輕笑,眼里浮起諷刺之色︰「伯父,是不是我誣陷你不重要。但是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當年算計帝峰並和情人掏空帝國財團的事,帝峰早就知道了,你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厚著臉皮回來,可是他一直都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你裝得再像。表現得再軟弱,也引不起他的同情心,你真打算讓他原諒你嗎?」
他听到帝尊壓抑不住低低的驚呼了一聲,似乎很鎮靜,鎮定不下來了。
「峰兒。他竟然一直在看我笑話。」帝尊的聲音突然變得憤怒尖銳,好像帝峰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伶俐突然很替帝峰寒心。這是什麼父親,自己做著見不得光的事,反而怪別人識破了他的陰謀。
把錯誤推在受害者的身上,這個伯父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吧。
怪不得帝峰會變成這樣子,真是拜自己的父親所賜啊。
「伯父,別那麼惱羞成怒,你自己披著狼皮做人,怎會不鬧笑話,是你自己太笨了,總以為把全世界的人耍得團團轉,卻不知道自己是最可笑的那個。」
伶俐忍不住刺激他,想起他一直以來的裝模作樣,就覺得可恨。
「閉嘴,你給我閉嘴。」帝尊被她這樣諷刺,果然很憤怒。
「告訴薄野珊的人是你吧。」
「……」
「還有我怎麼會在慈善會上遇到薄野君,都是你報的信吧,我就納悶了,怎麼會那麼巧,薄野家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張揚的場合,原來都是你透的風聲。」伶俐淡淡的說,怪不得總是那麼的巧合。
原來內鬼一直在身邊,他那副柔弱的樣子,好像總被帝尊欺負的樣子,讓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可憐。
這個男人的心機怎麼這麼重,至少也是個慣犯。
「哈哈,確實是我,那又怎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心腸太軟,當然最厲害的是我的演技,基本上不清楚我底細的人,無一幸免要被我騙過去,現在被你識破了,你也不算太笨。」帝尊被徹底揭破了,反而冷靜下來了,不慌不亂的回答。
伶俐心中一沉︰「伯父,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薄野珊合作,她能給你什麼好處?你回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帝尊冷笑︰「這個你沒必要知道,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無權無勢,當個情.人已經算抬舉你了,你也別想指望能和薄野珊競爭,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以為然︰「那伯父,我好心給你一句話,你的真面目早就被帝峰知道了,即使你再怎麼和薄野珊勾結上,都沒有用。」
帝尊被氣住了,很久才平靜下來︰「還沒到最後關頭,你又知道的我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咱們就走著瞧。」
帝尊掛上了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心不免慌張起來。
他剛才在伶俐面前,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其實听到她說帝峰早就知道他設計掏空財團的事,他就已經很是心慌了。
那孩子竟然一早知道了,這讓他的計劃很難進行下去呢!
本來他是打算假裝可憐,徹底軟化他的心,畢竟沒有哪個兒子,能一直恨著自己的父親吧,何況帝峰也沒什麼可以親近的人,心里應該更渴望父愛的。
他料定帝峰不會抗拒他多久。
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兒子早就明白他回來的目的不單純,壓根就對他痛恨得厲害。
那麼短時間內,自己怎麼可能取得他的信任,騙他拿自己的心髒來呢?
想起那個躺在醫院上越來越虛弱的女子,他就心痛不已。
為了自己愛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帝峰的心髒。
帝尊放下電話,看到外面曬太陽的老夫人,他的眼眸陰郁起來,心頭閃過一抹惡毒。
很快他恢復軟弱落魄的神色,走向花園。
伶俐從基金會上回來,始終心神不寧。
想到帝峰那天回來又離開,還有他離開時那冷漠又受傷的表情,或許自己和龍霖恆他們在一起的事,刺傷了他,他是帶著傷情離開的。
他現在心情一定很失落吧,而薄野珊突然跑過去歐洲,打的是什麼主意。
一定是趁機乘虛而入。
伶俐越想越堵心,想到薄野珊趁機黏在帝峰身邊,討好他,安慰他,她就坐不住。
她想了想,又再度拿起電話,撥打帝峰的手機。
打了很久,沒有通。
她心情不禁更郁了,難道帝峰是故意不接她電話,因為生氣了,所以現在不想和她說話?
她正想放棄時,電話卻突然通了,里面傳來女人分外嬌媚軟軟的慵懶嗓音︰「喂,是哪位?」
一副沒有睡醒,又嗔又嬌軟的不滿聲音。
伶俐心髒頓時被狠狠一撞,有種說不出的痛意。
讓她一下子僵硬了,手指緊緊的握住手機。
很久後,她閉了閉眼楮,努力平靜聲音︰「薄野珊,你怎麼亂接人家的電話,讓他來听電話。」
薄野珊驚訝的叫起來,得意的咯咯笑起來︰「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誰那麼不識趣,打擾我們睡覺。不好意思,峰他在洗澡,不能听你的電話。」
她的聲音囂張又嫵媚,充滿了宣布的意味,听得人心里堵得厲害。
「你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就搞上了。」伶俐咬住嘴唇,極力忍耐著心中的情緒。
薄野珊听到她備受打擊的聲音,越發得意了︰
「我薄野珊出馬,那是手到擒來。說了你可別妒忌哦,你不知道他對我多溫柔,每個動作都很體貼,我們纏綿了一個晚上,滋味太銷.魂了。我現在還累得不行,這個壞家伙,真是個饞貓,一直要個不停。」
「不要臉,枉費你還是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做出這種事,也不怕惡心人。」伶俐露出厭惡的神色。
薄野珊笑道︰「怎麼了?被我搶走了你的男人,惱羞成怒了,伶俐,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從來都是。哎,我要掛了,去和峰一起洗鴛鴦浴。」
「等等。」伶俐突然喊住她。
「怎麼了,你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影響我們親熱。」薄野珊不耐煩的說。
伶俐卻說︰「只是好心告訴你一聲,我已經把你剛才說的話錄了下來,多精彩的話,不知帝峰听了會有什麼感覺,或者外面的媒體听了會怎麼想呢?」
薄野珊臉色大變,氣得發抖,再也不復剛才的囂張︰「賤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伶俐眼里泛著無限的諷刺,笑眯眯說︰「怎麼了,我說要把錄音發給他,你就這麼害怕?薄野珊,你這個白痴,看肥皂劇看多了吧,這種腦殘的戲碼早就過時了。你倒是有膽子,現在把電話拿去給洗澡的帝峰呀,你若能做到,我就把帝峰讓給你。」
薄野珊這個死女人,簡直在侮辱她的智商。
難道以為像狗血電視劇里那樣,故意拿起男人遺落的手機,裝出一副做完.愛的慵懶樣子,就能打擊到她嗎?然後以為自己會誤會帝峰和這個賤女人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關系,傷心欲絕,自動退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