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珊沙啞的聲音突然有點解恨了︰「呵,看來帝峰沒有告訴你。這麼看來,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你,我三番四次陷害你,但為了兩家繼續合作,他對我害你的事,都視若無睹了,甚至還願意出手幫我,看來,在他的心里,事業始終是第一的,女人都是可要可無的,你也一樣。」
伶俐垂下眸,平靜說︰「薄野珊,做了惡事是會有報應的,你又得意什麼,你遲早都會有報應的。」
這樣囂張又陰險的女人,遲早會有人收拾她。
薄野珊的氣息一滯,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樣,很久沒說話。
等到伶俐不耐煩,想掛了電話是,她突然說︰「我被強.暴了。」
伶俐以為自己听錯了,有些懵,更多是不敢置信︰「薄野珊,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你跟我開玩笑嗎?我可沒那個時間听你在這里說笑話。」
薄野珊狠狠的聲音如針尖般從話筒里刺過來︰「我說我昨天被一群賤男人輪.奸了,你不相信嗎?少在那里裝了,賤女人,我知道你心里開心得很,你一定是在電話那邊歡樂得幸災樂禍,恨不得親眼見到我被侮辱吧?」
伶俐震驚得睜大了眼,半響說不出話來。
薄野珊的聲音不像在開玩笑,她那極端的情緒,更加不像是說假。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薄野珊被人輪.奸了,然後她還打電話來給自己,親口告訴自己這件事。
她只覺得詭異到極點。
薄野珊不是瘋了,就是神經錯亂了,要嘛就是心理扭曲了,否則不會向自己這個情敵暴露這樣的丑事。
「怎麼不說話了,賤女人,我知道你很開心,我已經能看到你拿著電話偷笑的樣子。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薄野珊幾乎是牙咬切齒的沖她怒吼,好像是她派人害了她似的。
伶俐本來對她產生了一點同情心的,頓時那點同情都徹底沒有了。
這個薄野珊就是個瘋子。被咬了,就想去咬別人,來發泄她的怨恨,還找上自己來。
「薄野珊,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與這件事完全沒有關系,你要發瘋到別的地方去瘋,要報仇找傷害你的人報仇,你找我干什麼,又不是我**了你。」她沒好氣的冷哼。
「你說什麼?賤女人。什麼沒關系,怎麼沒關系,都是你害我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龍家做的,龍家那個部長不是喜歡你這個小.賤.人嗎?他一定是趁機替你報仇。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在一旁煽風點火造成的,你不得好死。」
薄野珊恨恨的咒罵著,一副恨不得將她拆骨吃掉的樣子。
伶俐一怔,龍家,這件事是龍家人所為嗎?
她其實還不太搞得清楚薄野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能讓薄野珊遭遇到這種事。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她的心漸漸涌出了奇怪的不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
並非真被薄野珊說中了,這件事是龍家做的,或許龍家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性,畢竟他們和薄野家是死對頭。
可是,為什麼她感覺不是龍家所為呢?當然更不可能是龍霖恆。他對這種事絕對不可能有興趣。
但是,她的腦海里卻浮現出帝峰的冰冷怒氣的臉容。
昨天在機場上,發生了那些事後,他們坐在車上,她生氣了說。他為什麼明知道是薄野珊做的,卻故意誤導記者,暗示是龍家所為。
還有那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說不能明面上爆出是薄野珊所為,因為會傷了兩家的聯盟。
但他也說,他會收拾薄野珊的。
伶俐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氣,讓她全身冰冷,握著手機的手都發寒了。
難道這件事……是帝峰派人下的手?
她猛的搖頭,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外。
不會的,薄野家和帝國集團現在還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會做出這種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可是,心為什麼那麼不安呢!一想到帝峰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她就感覺心寒。
「小.賤.人,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吧?我會記住這個仇的,別以為你贏了,別以為你將我弄成這樣,就可以和帝峰結婚,門都沒有,我不會讓你成功的。」薄野珊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默認了,更加凶狠的罵起來。
伶俐忍耐著︰「薄野珊,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為我是你嗎?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我要是想要贏你,多的是方法,不屑用這種骯髒的手段,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這件事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真是瘋了,與其說她認為自己是凶手,還不如說薄野珊已經瘋了,她只想將自己當假想敵,想將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
找一個理所當然的借口來報復自己而已,因為她輸給了自己,她不甘心,和這種瘋子糾纏在一起真是倒霉到極點。
薄野珊突然說︰「讓帝峰來听電話,我要揭穿你的陰謀。」
伶俐哼了聲︰「他不在,你不用發瘋了,他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他去哪里了?為什麼我打他的電話,他都不接我的。」薄野珊頗有幾分怨氣。
「你不要再騷擾他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沒空搭理你。」
「他回老家了嗎?」薄野珊突然幽幽的問。
伶俐暗暗吃驚,她怎麼知道這事︰「沒有,他去公司了。」
薄野珊卻詭異的笑起來︰「你不用騙我,哈哈哈,我有報應,你們也會有的,你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然後薄野珊就掛了電話。
伶俐拿著電話,心頭的怪異感更濃了,想起薄野珊剛才說的話,她無法不在意。
她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只是希望,一切都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
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伶俐站在花園里,不安的走來走去,她知道她應該相信帝峰的,不該牟然的去問他這樣的事情。
可是她真的無法安心下來,他說了那樣的話,結果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讓她很懷疑。
實在忍耐不了這種煩躁的情緒。
她撥通了帝峰的電話,這時候他應該是去老家的路上吧!
很快他就接通了電話,有些不悅︰「我不是讓你回去多睡一會嗎,現在時間還沒到預定的十點,你又不听話了。看你送我時那困倦的模樣,應該多休息點,前段時間在國外老做噩夢,都沒睡好,現在該好好補回來了……」
他關心抱怨的話語從電話來傳來,伶俐一愣。
因為今早帝峰很早出發,她就爬起床送他了,結果他讓自己回去繼續睡,可是都起來了,怎麼睡得著。
不過這段時間她不做噩夢後確實每天都睡得早起得遲的,比平時更喜歡睡覺了,也覺得有點累的樣子。
或許是前段時間受的打擊和壓力太大了,噩夢也折騰得她夠嗆的,讓她最近的身體都不怎麼健康吧,所以才覺得累,伶俐並不是太在意。
「我沒事,睡不著就打電話陪伶雪談心開導他了,她心情也不是很好,我要多跟她聊聊。」
「你對妹妹真好。」帝峰有點不爽了。
心里真有些妒忌,因為伶俐為了妹妹,真是什麼事都肯做,對妹妹關懷備至,那無微不至的態度,實在讓他酸。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伶俐沒好氣。
「你對她更好。」
「額她是我妹妹,性質是不同的。」伶俐無力。
這家伙最近醋勁越來越大了,吃完男人的,連女人的都開始吃了。
「伶兒,我會努力的。」帝峰突然說。
「啊?」伶俐不解,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我會努力替她找個青年才俊,趕快把她嫁出去,這樣,你的愛就完全屬于我了。」
「……笨蛋,真是幼稚。」伶俐心有些酸澀。
「跟你開玩笑的,豈能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嫁了你妹,那樣的話你一定會揍扁我吧!」
帝峰開著車,本來冰冷淡漠的臉終于有了點溫暖的笑意。
他剛才的心情不怎麼好,畢竟現在他去面對的,是一個已經知道了真相,但卻依然無法抗拒的悲劇或者笑話。
可是,事到如今,他依然抱了一分希望,希望事情不是他猜想那樣殘酷,他想給這個父親一個機會。
也想給對父親已經完全失去感知能力的自己,一個機會,一個重拾人類感情的機會。
所以,他明知道這只是一場鴻門宴,他也沒有帶任何幫手去。
因為……他不希望被別人看到這種難堪的場面︰高高在上的自己,不過是個一輩子都被父親遺棄的可憐蟲。
這是他心里無法容忍的難堪秘密,他的高傲自尊,不容許別人知道這種事。
更不容許別人看到這樣的場面。
這是無法忍受的痛苦,折磨了他一輩子的死結。
甚至面對伶俐時,也無法坦然,無法說出心底里的陰暗,也不願讓她知道,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可憐蟲。
「帝峰,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伶俐見他心情好,突然就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