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辰環視著眼前的四人,五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說話,良久,靈兒卻毫不在乎的將桌上的紅刎石拿起來把玩,「我的意思,是,你們在不經意在與很多靈物擦肩而過了。m」
靈兒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頓了頓又繼續說到,「紅刎石大多都被軟石包住了,這世間很多東西也是,從萬年前起這世家便在慢慢改變,許多靈獸莫名的消失,很多珍貴的丹藥秘方也漸漸被埋沒,很多平凡的靈物獨特的用處也漸漸被人遺忘。」
大廳內唯一燃著的蠟燭滴落了最後一滴淚,只剩下一點點微弱的火苗,搖曳了幾下後也終熄滅。月光透過那半開的木窗照在靈兒臉上,將她襯的有些高深莫測,蕭瑤楞楞的看著月光中的靈兒,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靈兒,飄渺,似乎下一秒便會不見…
「好了,管它娘的千萬年前的事干嘛,活在當下!」蕭儀軒樂呵呵的出來打圓場。
蕭瑤皺了皺眉,開口道︰「師兄你罵髒話了。」
「……」
次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昨晚上的事,已經習慣了寅時便起床的他們今天也沒列外,在生物鐘的呼喚下拿著木筒的五人站在逍遙居面前,突然不用早起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們五個,隨我來。」就在五人準備會房修煉時梁健的聲音突的響起在五人耳邊。
「我這次是有事求你們。」梁健背對著蕭瑤說,蕭瑤五人被梁健的話嚇得一愣,自己五人加起來怕是也打不過一個梁健,能幫上什麼忙。
「或者說…我只是想借這個小姑娘用幾天…」梁健轉過身,看著靈兒道。
蕭瑤幾乎是瞬間便月兌口而出︰「不行。」
梁健淡定的答︰「那就只能你們幫我了。」
蕭瑤感覺自己似乎踏進了一個圈套…
梁健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折扇,在手中一搖一搖的好不風流,只是配上他那一身短褐就似一個剛從瘋人院里跑出來的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個小姑娘有特殊的能力,我想她應該是可以分辨世間靈物的罷。」
梁健將手中的折扇一扔,瞬間形象就和諧了許多,「我只是想讓你們幫我找點藥材。」
蕭瑤默,看著不住擠眉弄眼的梁健開口道︰「不幫。」語氣肯定不容他人拒絕。
梁健道︰「雖然我才神級三階,但是抓五個小雞崽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吧,剛好最近手有點癢,嘴也有點饞,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不幫…」梁健故意掏了掏耳朵。
「既然梁老師看得起我們,我們自是不反對的。」蕭瑤打斷梁健的話咬牙切齒的道,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梁健根本就是個無賴流氓加混蛋!
梁健滿意的拍了拍手,「乖∼」轉身往屋里走去,剛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頭補充道︰「以後每天寅時來這里報道,我們去找藥材,卯時再回來上課,今天就不去了,你們回去剛剛收拾收拾。」
蕭瑤心里默念︰梁健你怎麼不去死…
于是,新一輪的作死大賽又開始了,每天寅時起來去梁健院子里集合,帶著尖嘴鋤頭背著小藥簍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梁健的帶領下進入離學院不遠的魔魘森林中部采藥。
除了很累之外好處還是多多的,比如,挖藥材和識別藥材的本事不斷見長,途中那些梁健看不上的藥材理所當然的入蕭瑤他們的腰包,有時候難免會惹上強大的魔獸,逃命的本事也比之前強很多…
蕭瑤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成了學院高層眼中的義務采藥小分隊…現在學院的丹火倉庫里大半都是他們采來的…
很快,三十天一次的假期就這樣來臨了,蕭瑤他們很激動,他們已經商量好了,紅刎石放到葉家拍賣行里去賣掉,至于以後若是要用的話那就是以後的事了,現在他們還太弱,這種招惹是非的東西他們還是不拿著比較好…
蕭瑤站在葉家拍賣行的大門前,不由感嘆這世間的變化之大,第一次來還只能看看外面,第二次來還花了二兩銀子才進去看他人燒錢,第三次來居然是…讓他人燒錢給自己…蕭瑤想到這不由有些激動,盡管帶著斗笠似乎也能看到她的喜悅…
「你愣在這干嘛,快進去啊。」戴著斗笠站在蕭瑤左邊的雲若辰低聲說道。
蕭瑤回過頭來聲音發抖著答︰「我…我…我緊張。」
雲若辰恨鐵不成鋼的透過斗笠看著同樣戴著斗笠的蕭瑤,那眼神似乎在說,昨天是誰毛遂自薦的說她去跟葉家的人談!後者虛心的低下頭,人家第一次嘛∼
同樣帶著斗笠站在蕭瑤右邊的蕭儀軒林森道︰「瑤兒,沒事,放松點,反正東西在我們手上,不怕啊∼」
蕭瑤咬咬牙,有什麼大不了的,視死如歸般往葉家拍賣行里沖去,雲若辰和蕭儀軒連忙跟了上去,靈兒和蕭羽若無其事的蹲在路邊吃冰糖葫蘆…
「請問三位光臨小店有何貴干?」負責接待的小哥躬身道。
進了拍賣行後蕭瑤倒是出奇的冷靜了︰「來你這還能干嘛。」
清澈的少女音從斗笠後面傳出,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過一旁侍女手中的茶,又想起自己現在戴著斗笠,只好將茶盞拿在手中把玩。
那接待的小哥似乎是被蕭瑤主人般的做派嚇住,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道︰「不知小姐您要拍賣什麼呢?」
蕭瑤藏在斗笠下的嘴角勾了勾,語氣狂傲的道︰「你們這管事的呢?叫他出來跟我談。」雲若辰之前說過,態度越強硬越好,這證明你手中有著好東西。
小哥愣了愣,剛想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你下去吧。」
隨著聲音的響起,琉璃珠簾被一只蒼勁有力卻略顯蒼老的手撩起,隨後一個精神十足的老人出現在蕭瑤三人眼中。
老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威嚴,似乎是久居高位的原因,不過這威嚴卻被他刻意的壓制住,一襲灰色的朱子深衣為他憑空添了幾分儒雅,若是沒了那淡淡的威嚴便是一個和藹的老爺爺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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