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三點了。
太陽強烈且刺眼的光芒曬得皮膚滾燙,眼楮只能處于半眯的狀態。
「那個孩子是我們救下來的對吧,她沒有父母對吧,她是早期胃癌需要做手術對吧,她沒錢所以我們要幫她對吧,手術成功了你說過會給我彈珠的對吧。」
「……」
說出這些話,淚珠也合著節拍落了下來。白季也明白,一個小小的彈珠是不可能讓一個人如此在意,彈珠只是個引子,引出的是決心,引出的是勇氣,幫助小女孩的勇氣。
「我以為我們會成功的幫助小女孩做完手術,我以為那個小女孩遇到我們之後就有了可以徹底拜托病魔的希望,可結果竟然都只是我以為。」
「……」
其實霧明也是個內心脆弱的孩子,她需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來維持她的表面堅強的偽裝。白季可能就是一個還算合適的人選,只特指朋友。
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溫熱不在停留在眼里,全部一涌而下劃過她臉龐的輪廓,在陽光照射下映出亮眼的光芒。
「別哭。」白季遞給她一張面巾紙。
霧明宛如中了魔咒一般听話,接過面巾紙擦了擦淚水,之後止住了哭泣。
「現在,該怎麼辦。」霧明斷斷續續的道出,哭腔十分明顯。
白季沉默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只能等到警察破案,找回小女孩。
「不用擔心,或許是女孩的家人把她帶走了呢,既然是家人,那麼女孩的病就一定回得到治療。所以啊不用太擔心,像平常一樣就好。」
不知道這樣安慰她會不會有效,只能引導著她向好的方面想,不能總是一直無頭緒的擔心,畢竟身體會吃不消的。
良久。霧明的眸子漸漸恢復了清澈,正了正身子,挺了挺胸脯,「你說的對,擔心不是辦法!」
兩人相視而笑,雖有些許牽強,可總歸是恢復了精氣神吧。
「啊~皇上移駕游樂場驅散下陰霾如何?」
「甚好甚好。朕這就起駕游樂場。」
兩人這自導自演的兩句之短的戲碼令路人們投來詫異的目光,可是就這二人的性格來言,果斷選擇無視。
「走著!」
白季做出奴才攙扶主子時的動作,霧明立馬揀起主子高傲的架子,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白季,伸手讓他攙著。
「!」
兩人就這樣一歪一扭的走向公交車站,身上已經沒有了方才在醫院內的陰霾,現已滿是陽光籠罩。
或許是太過于入主僕的戲了,把所有情愫都拋之于腦後,全身心的扮演這逗比的角色。
————
有時候會想,人為什麼活在世上。
可能是因為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可能是因為還前世的債,可能是前世的情誓。
有很多種不同的可能性,里面沒有一種是絕對的。
像詩人,像作家,他們都有著與自己職業相稱的那一份可能。
而現在還處于含苞待放時期的人們又該如何分辨得知呢?
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