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腳男一臉嚴肅的看著三人,他就站在三人身後幾丈遠的地方,腳邊有只滿身雜紋的貓咪親昵的蹭著他的腿。
「哦?我和弟弟妹妹是來這里探親的,卻沒想到親人已經故去,只留下一棟宅子在這里。」紀霖笑有些難過的說道。那坡腳男懷疑的打量著他,半響才開口說道︰「你說的難道是村東頭的老李家?」
「對啊。那是我們遠房表叔,可惜我們快馬加鞭還是來不及見表叔最後一面。」夏侯櫻看著聲情並茂敘述著的紀霖笑不禁在心中感慨︰嘖~奸商的血統真是純啊!看看這戲演得多逼真!以後得空了一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坡腳男在被紀霖笑一番「洗腦」之後對于三人的身份那是深信不疑了。見此情景紀霖笑順著問道︰「敢問先生是……?」
「哦,我是這兒的守墓人。」坡腳男說。在他和紀霖笑對話的時候陸安爵暗自打量了他好久,這人除了腳有些坡之外還是挺干淨利落的一個人。並不像很多守陵人那樣渾身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而且這人意外的比預想之中要憨厚許多,看起來城府也不是那麼深嘛。
「我之前听我表叔說了村子里的一件怪事不知道先生听說過沒有。」紀霖笑這人或許是商場官場去的多了,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所以與各種人交流均無壓力。他又是生來就一張笑臉的人,即便不說話的時候眉眼間也盡是笑意。這種人最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坡腳男難得遇到待自己一如常人的俊美男子,說話的時候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公子但說無妨。」
「我表叔說村子里這百來只的貓咪里頭竟沒有純白色的!」紀霖笑留意著他的表情變化,「不知先生可曾見過這純白的貓咪?」
「哦,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坡腳男笑得有些不自然,「這事兒在村子里也不稀奇,不過說來也怪我們還就真沒見過那純白色的貓咪。我想這個謎題我也無能無力了。」
他的笑容略微僵硬、眼楮下意識的看向右上方,這些訊息都在告訴夏侯櫻這人在說謊。而陸安爵則覺得這人不是太蠢就是城府太深,以至于差點騙過了自己。紀霖笑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在坡腳男說完之後點了點頭道︰「看來真的是個有趣的傳言呢,那就不打攪先生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坡腳男也向他禮貌的道了別,等三人回道小院之後蕭炎過來了一趟說那三個黑衣人已經毒發身亡了,白氏姐妹在驗尸的時候的確發現了毒藥,但成分尚未查明兩人現在還在研究呢。
三人回來之後又圍坐在了院子里,威靈仙和莫言把事先準備好的糕點和茶水端了上來。
「怎麼看?」夏侯櫻問道。
「這守墓人看著不簡單啊。」陸安爵說,「那天咱們的確是看見只白貓來著,他居然還說沒有。」
「的確,感覺還有蠻多隱情的樣子。」紀霖笑道,「我有個猜測。」
「難道紀大哥和我想的一樣?」夏侯櫻看著紀霖笑的表情推測道。可她這一說陸安爵不樂意了,哎呦我去!小爺看好的姑娘怎麼能當著自己的面和別人眉來眼去啊喂!
「我懷疑鳳尾草她們挖出的那一百具貓尸骨生前都是純白色的女乃貓。」紀霖笑說出了他的推測。夏侯櫻听了點點頭表示贊同說︰「嗯,果然和我想的八九不離十。我覺得那坡腳男是守墓人沒錯,可是這貓冢卻不是他搞出來的,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
「要不咱們晚上去跟著那坡腳男看看?」陸安爵提議道。
于是晚飯過後眾人決定去探一探那守墓人的虛實。這邊正火熱的探討著晚上的跟蹤行動,而皇城那邊負責啃書的趙敏圭則是苦不堪言啊。
他坐在地上周圍都是攤開的書本,只見他拿著其中一本哀嚎道︰「小蒼蒼~~~」來給他送飯的蒼術一臉無奈的提著食盒走了過去,「我說趙大少爺您又怎麼了?」
「小蒼蒼~你看!」趙敏圭說著將手中的書本遞給了他。蒼術結果書本看到書頁上寫的是一種蠱術,詭異的很,也殘忍的很!「你還愛這一口?這麼重口味!」
「不是啦!」趙敏圭拿過他手中的書說,「這是一本記錄了各種奇怪蠱術的民間軼聞,剛給你看個像不像前天紀霖笑飛鴿回來說他們遇到的那個貓冢?」
經他這麼一說蒼術倒是把兩件事兒聯系到了一起別說還真有點像!「那這書上可有什麼破解之法?而且他們遇到的是貓,這書上的可是嬰兒啊!」
「我覺得之所以換成貓,可能是下蠱的人覺得貓更‘陰’一些吧。」趙敏圭說著又指了指書頁的最後一行,下邊不起眼的寫著一行蠅頭小楷,很顯然這是之前某位看著這書的人的批注,上邊寫著︰此蠱陰狠至今無解。
「無解?!」蒼術詫異,「這麼說的話小姐他們豈不是有危險?」
「說不好哦,你趕快去給紀霖笑他們飛鴿傳書。」趙敏圭說著似乎又想起什麼低聲在蒼術耳邊說道︰「這書是宮里的,這批注顯然是有人看過之後留下的所以宮里說不定有內奸。一並寫了告訴他們,切記一定要小心、低調。」蒼術听了猛點頭,兩人又閑聊幾句他便如往常一樣回到府中寫飛鴿傳書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夏侯櫻不滿的撇撇嘴︰「什麼啊,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配上月黑風高嗎?」
「為何?」紀霖笑不解。他總覺得這夏侯櫻的腦袋里時常會蹦出些異于常人的想法來。
「紀大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夏侯櫻神秘一笑說道,「正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啊。你看現在這星空晴朗,微風拂面的沒有氣氛啊!」
「噗!」一旁的陸安爵笑了出來,「呦~夏侯妹妹還挺講究的麼。再說咱們這又不是去殺人要什麼月黑風高啊。」
听著他說話夏侯櫻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文明女性自然要出于禮貌的看著他了。結果這一看可就不太好了,月光柔柔的灑在那妖人的臉上從側面看仿佛給他鍍了層銀光,細長的鳳眼微微上挑眸子里亮晶晶的,那唇不點而紅,此時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唇這動作在閱覽過n部島國愛情動作片的夏侯櫻眼里那可是紅果果的挑逗啊!!這個妖人還能再妖一點麼!!!
不過他盯著自己內眼神是咋回事兒?額……夏侯櫻又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晚上。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她輕咳一聲︰「咳~那誰你注意點兒影響。」可說完她又後悔了,這該她何事兒啊?哭~
影響?妖人挑眉,但笑不語。一旁「觀戰」的紀霖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倆人現在怎麼像活寶似的呢。兩個活寶在比大小眼的時候那坡腳男也有了行動,他走出屋子輕輕地帶上了門,而這回他腳邊跟著的貓咪不是雜色花紋的了而是純白的!
就是那晚的那只女乃貓!三人對視一眼了然。坡腳男慢慢的走著他去的方向正是那片墓地,三人遠遠的跟著。到了墓地之後坡腳男解開了北斗陣小心翼翼的走到棺材旁邊蹲了下去,伸手撫上水晶棺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听聲音夏侯櫻便知道這男人與這棺材里的人是認識的。
坡腳男聲音不似早上那般清冷,而是透著滿滿的柔情,他說︰「清煙,再等等。我們馬上就能再見了。」
「清煙?」在三人之後來的鳳羽安听到這名字的時候不禁喃喃道。夏侯櫻听了問道︰「你認識?」
「那是唄,她不就是……」鳳羽安回憶道。